这时候我听到外面乌压压,一阵人声鼎沸,期间还夹杂着快门的声音。
我就知道是记者们又来了。
“表叔,你先躲一躲吧。”我劝表叔说道。
表叔气呼呼地站起来,说道:“躲个屁,老子没做亏心事,就不怕他们丫的!”
媛媛跑过去拦在表叔身前,瞪着他道:“你胡闹什么?你现在被气昏了头脑,出去肯定会被他们的话术摆布,给我老实在这里等着。”
表叔被她一吼,还真老实了。不过像他这种暴脾气的人,被人这么冤枉,心里的气愤可想而知,也真难为他能压下去。
我看了媛媛和念慈一眼,说道:“媛媛,你在这里看着表叔,别让他上头,我和念慈出去应付这些记者。”
媛媛和念慈点了点头,媛媛继续盯着表叔,念慈则跟我走了出去。
那些记者看到我们两个走了进来,立刻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一个问道:“请问局长先生您要怎么处置郭先生呢?”
我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大家好,这件事我们会认真调查,真假还没有得到印证……”
我还没说完,立刻便有一大批:“您是要包庇他吗?”
“你为什么要包庇这样一个人呢?”
更有甚至居然问旁边的念慈,说道:“这位姑娘,您和局长是什么关系呢”
“您是他的女朋友吗?”
念慈红了脸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到。
那家伙得寸进尺,又问道:“局长居然支持郭亮勋那样的人,您就不怕他也是同样的人吗?”
他妈的,只有刘家的指控,这些无良媒体就已经给表叔定罪了,哪怕我说了要严肃调查,他们也只会说我包庇表叔。
就在我感到自己按捺不住心里那股子火的时候,我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握在我的手上。
是念慈。
她举起我的手,说道;“我相信陈阳。”
这就是她的回复,她不怕那些污言秽语。
我心里猛地一怔,随后彻底镇定下来。不过从那以后,我面对任何想要操纵舆论的团体,心里都先涌上来一股不信任的感觉。
记者们对着我和念慈的手拍了一阵,许多奇葩的问题还不断的喷出来。
我招了招手,说道:“现在我能告诉大家的就是,案情未明,无可奉告,任何针对这件事情的猜测都是胡说八道,谁若传播,我们将追责到底!”
说着,我和念慈牵着彼此的手,转身走了回去。
表叔气的脸都紫了,胸廓剧烈的起伏着。
“表叔,不要担心,这不过是有一个凶物而已,由我们在,不会你不会有事的。”
表叔吐出一口浊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看了看外面,还有一些记者守在门外不走。
“表叔,你别出去,不然他们又涌进来,就在这房间里头,吃饭睡觉休息。”
“凭什么呀?”
表叔还要说什么,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接通一看,是顾老打来的,原来上级已经知道这些事了,很快就会赶来问讯。
我皱起眉头说道:“顾老,你也是了解我们的。这事儿摆明了就是有人陷害,一个葬礼上,全是记者,您觉得这正常吗?”
“可是现在的舆论,我们不能不理会呀!”
“顾老,要是理会这个,会分担我们的精力,会影响案情的进展!”
那边顾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咱们可以双管齐下嘛,让郭亮勋接受质询,你们就去调查真相嘛。”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顾老,我们知道了。”
我感谢了顾老能记挂着表叔的安全,又问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怎么样。然后就跟顾老告别了。
挂上手机,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想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表叔,待会儿上面可能有人来质询你,你能顶得住吗?”
表叔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没问题。只要想到这样可以有助于我快点恢复清白,就能压得下火气。”
然后,我对念慈和媛媛说道:“咱们分头行动,念慈你去查一下,有没有监控拍到表叔说的那个臭豆腐摊。媛媛你最伶俐,去刘家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什么私人医生。”
两个女孩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呢?”
我愣了一下,说道:“我去地府一趟,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柳夫人。”
钟馗和陆之道趴在生死簿上找了半天,过了一会儿,陆之道抬起头对我说道:“陈阳,刘本业之妻,柳淼淼,未到命终之时啊。”
“那会不会死于非命?”我问道。
“当地的土地不是归你们管的吗?有没有发现阴魂啊?”
钟馗一句话倒把我问住了,如果真有人死,那土地就会得到消息,派阴差去拘魂。
但若是横死,魂魄则会游荡在天地之间,很容易变成凶物,这种就只有等被阴差发现了,才能收服了。
那个柳淼淼按照刘家的说法,那是突然得了急病死的,虽然突然,但并不是横死。
按理说,她肯定会来到地府才是。
“这么看来,柳淼淼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我怔了一下,想不明白,要陷害表叔,没必要把人杀了呀。难道是其中还有别的事情?
他们因为别的原因杀了柳淼淼,顺便嫁祸一下表叔?
看来刘家这一滩水很浑啊。
我对着钟馗和陆之道,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两位了,我先回去,看看媛媛和念慈她们查的怎么样了。”
我转过身,刚要走,陆之道忽然把我叫住:“陈阳,你等等。”
说着,陆之道取出一个小册子,在生死簿上抄了几页,递给我,说道:“这是柳淼淼几个亲人的籍贯和经历,希望对你们有用。”
我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虽然遇到这种恶心的事儿,但还有一些人打心眼里相信这我们。
出了地府,我径直去了当地的土地庙。
叫了几声,却不见当地的土地爷出来迎接,正要发作。
忽听砰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从屋檐上滚落下来。
我抱过来一看,居然是土地爷,他面色灰败,毫无半点活气,已经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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