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示意大家朝那边看过去。
媛媛当场就取出了锁魂链,准备捉拿柳淼淼。
但我们谁都没动,因为我们不知道这柳淼淼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跟没法保证待会儿打起来,会不会破坏封印茵曼童的结界。
柳淼淼目光木然,跟之前想必,没有了那充满戾气的狠劲儿,但如今她浑身僵硬地朝这边走来,看在我们眼里,却更加的诡异。
不多时,那柳淼淼来到结界跟前,伸出手去抚摸那茵曼童,木然孔洞的眼神中,竟然缓缓流露出慈爱的神色。
就像一个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忽然我脑中一动,一个念头闪了出来,难道这个茵曼童就是用柳淼淼的孩子做的?
继而我便感觉这想法非常可笑,柳淼淼不过二三十岁,当年封印小阎王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
这么想过之后,我便忽然对眼前的女凶物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我越看她越不想柳淼淼了。
她的脸虽然神似柳淼淼,但她的体型却明显比柳淼淼丰腴。
“你是谁?”我看着这个女凶物,感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有些熟悉,“救走柳淼淼的人是不是你?”
女凶物回过头来,向我点了点头。随后她将手按在那结界上头,一时间,宛如一片树叶落到了水面上,结界之上荡漾开一圈圈的纹路,缓缓向内缩小。
“你干什么?”念慈、媛媛和梁峰都冲了过来
但我却伸手阻止了他们,因为我感觉到了,这个女凶物并不是在损害结界,而只是在缩小结界。
便看到结界的范围越来越小,最终宛如一个塑料购物袋一般,紧紧包住那个茵曼童,本来茵曼童还在猛烈的挣扎,口中尖锐的厉啸。
但那结界紧紧包裹着他,很快他的行动就受到了限制。
我心中恍然大悟,既然我们的攻击会刺激茵曼童体内的细胞分裂,那就用压迫的方式,让他自己承担这分裂的痛苦。
如果一个活物身上的细胞增多了,肯定是要长出点儿什么来的,要是都挤在内部,那是会把自己给生生撕裂的。
现在那茵曼童肯定很痛苦。
我看着这女人像是提一件购物袋似的,把茵曼童提在手里,便忍不住问道:“这位姐姐,您是?”
那酷似柳淼淼的女人低下头伤感的说道:“我是这孩子的母亲,按照在柳家的辈分,我应该是柳淼淼的老姑婆。大名叫柳青,你可以叫我青姑娘。”
我吃了一惊,说道:“这茵曼童,居然是柳家人用自家的孩子做成的?”
那柳家的老姑婆柳青点了点头,说道:“因为当时,我生下的是个病胎,眼看就要死了。而柳家的掌门人,正要需要做一个茵曼童来镇压小阎王,就把我那个活不成的孩子做成了这个样子。”
我听了后背不觉发凉。
后来,柳青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多年以来她经常来这里看望茵曼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
茵曼童的魂体肉体与菌类、植物相互结合,生生不息,自由生长,虽然力量算不上强大,却源源不断,自给自足。
这个循环透入槐树的根,传入到金棺材之中,作用在封印之上。
原本是绝对不可能被打破的。
还没等我问呢,梁峰已经忍不住质问柳青道:“柳青祖师婆,难道封印是您破坏的?”
这大叔礼道子蛮多的,在质问别人的时候,也用祖师婆来尊称。
柳青身子一震,对我们点了点头。
她实在太思念自己的孩子,太内疚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让他病之将死,才会被做成茵曼童,在自责和母爱两种情愫的压逼下,柳青没有把持住,破坏了罐子上的封印。
导致了封印的循环被打破,力量减弱,小阎王苏醒过来,先是发功震破金棺材,再烧了槐树逃了出去。
小阎王是拜日地狱的二号人物,他出去了肯定会召集旧部,重整旗鼓,绝对比邪手鬼灯和阴王更难对付。
看来将来,少不了一场大战啊。
梁峰叹了口气,说道:“祖师婆,我也没办法责怪你,可是你造成了这么大的祸患,可不能袖手不管啊!”
柳青点了点头,挥挥手对我们说道:“跟我来。”
我们几个好奇的跟了上去,柳青带我们来到一间破烂的土坯房,她说那是她生前的家,跟柳淼淼的家一样破烂不堪。
不过,柳青的魂体为了能时常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常年居住在这里。为了掩人耳目,她在房子下面打了个地洞。
地洞里阴气森森,我们在里面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罗朗,正在啃一只烧鸡,还有一个则是四肢被锁凶物化的柳淼淼。
“嗯?我们在忙活,你却在这里吃烧鸡?”媛媛盯着罗朗气呼呼的说。
罗朗打开旁边一个塑料袋,说道:“都有都有,这是我自己掏腰包给你们卖的。”
原来罗朗掏出柳淼家的房子后,就被柳青救了,在地洞里躲了一段时间,他感到饿了,便爬出去找吃的。
但村子里没有小吃店,只找到一家卖卤味的,就买了几只烧鸡。
这个罗朗,不吃独食这一点还是让我很欣慰的。
“啊,呃……”柳淼淼原本就在奋力挣扎,看到我们她更加凶狠了,龇出那尖锐的门牙,朝我们咬过来。
只是她四肢都被锁住,没法碰到我们。但她依旧不停,明知没用,还像把我们撕成碎片。
“淼淼性格不错,只是因为收了小阎王的煞气浸染,变得极端、凶戾罢了。”柳青一边说,一边把被封在气罩里的孩子放在地上。
“唉,柳家究竟造了什么孽呀,要这么折腾我们的两个孩子!”
我看到有阵阵黑气从柳淼淼体内蹿出,随着黑气的流失,她的脸上的戾气缓缓退散。
“前辈,您在净化柳淼淼体内的煞气吗?”我问柳青。
柳青点了点头,从地洞的角落里,拽出来一个白布包裹的长条。
我心头一动,大惊失色地问道:“前辈,你不要告诉我这是那个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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