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吃了一惊。
表叔叫了一声“卧槽”便急忙跑了过去。
念慈也跟了上去,跟表叔一起把林家宁的身体扳了过来。
我看到念慈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林家宁的下巴侧面的脖子上。
这是医学上,用来监测病人是否还活着的方法。
那个地方有一个动脉叫做“颈动脉”搏动的非常强大,用手按在上面会感觉到它在你指头肚上的跳动。
念慈探了一会儿林家宁的颈动脉搏动,抬起头朝我摇了摇。
看来林家宁是真的死透了。
念慈判断一个人的生死,总是先用道术修为观察一下魂魄的状态,然后再用医学上的手段辅助。
如此“双重保险”之下,当然不会有错了。
我走了过去,问道:“死因是什么?”
表叔摇摇头,说道:“没有发现任何致命的外伤,不过看样子,似乎是窒息而死的。”
我皱起眉头,左右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大豆的痕迹,林家宁或许是个混蛋,但是他并不是个傻子。
就算是傻子,如果被人封住了嘴巴和鼻子,他也会挣扎,也会留下痕迹的。
表叔说没有任何致命的外伤,但是林家宁的尸体却是血流成河,我仔细看了看,这些外伤都集中在四肢、肚皮这些不重要的地方,都是一些细小的伤痕。
“凶手这样,是为了折磨他吗?”媛媛问道。
猛地,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我急忙掏出那地府文书,把苏娜那条哈巴狗给放了出来。
那老家伙依然保持着,先前对我们的那种恭敬的神色,道:“大人,您有什么事儿要问我吗?”
我也不跟她过多掰扯,指着那林家宁的尸体,问道:“我且问你,林家宁是谁杀死的?”
苏娜的一双眉毛之间,仿佛爆破了一个炸弹似的,剧烈的翻飞起来。
“什么?家宁,他,他……他死了?”声音凄切,两行混浊的老泪,从眼眶里头,滚滚而下。
“行了行了,别装了。”我说道。“当你的伪装被看穿了,再演下去,就只剩下令人反胃了。”
苏娜疑惑的看着我。
就连表叔也有点儿不理解,问道:“小阳,你是什么意思?”
媛媛也问道:“对呀,你的意思是,苏娜杀了林家宁?”
我“哼”了一声,说道:“就算,不是主谋,也肯定是帮凶。”
苏娜睁着一双泪眼,定定的瞪着我,忽然她走上来“啪”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你干什么?”表叔上前,把苏娜给按住。
苏娜拼命的挣扎,说道:“放开我,你们可以关我,威胁我,折磨我,但是不要侮辱我对林家,对林家宁少爷的感情,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我差点吐出来,吼了一声:“好了,怎么说,你的前身也是天子的宠物,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可能这么说呢?”
表叔皱起眉头,说道:“可是小阳,她如果要害林家宁的话,完全可以让我们进来调查,只要查实了是林家宁干的,他杀了人自然就会偿命了。可是苏娜做的却是挡着我们,不让我们查,这怎么看都像是要保护林家宁啊。”
念慈正在检查林家宁身上的伤痕,说道:“没错,你们看这些伤痕,每一刀都想要置他于死地,这样的凶手,是不会为了保护他对抗咱们的。”
我“哼”了一声,说道:“念慈,你说得对。但是她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是在保护林家宁,而是在给凶手争取时间。”
我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
同样是拖住我们,这样所达成的目的,不仅仅只是留出让林家宁逃跑的时间,也可能是留给让他死去的时间。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注意观察着苏娜的表情。
只见她眼神当中划过了一丝肉眼可见的惊恐,那是阴谋被拆穿之后,所特有的表情。
我看着这个表情,就知道我的怀疑没有错。
“怎么样?还打算继续负隅顽抗吗?说吧,动手的凶手是谁?藏在哪里?你又为什么要杀死林家宁?”
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然而苏娜却看着我神秘兮兮的一笑,说道:“你有证据吗?”
我心头一怔,还真让她给问住了,我确实没有证据,而且就在林家宁死的时候,我们正在外面跟她说话,按照常理来讲,我们就是她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而现场,更是连一具凶器也没有留下,就算会在林家宁身上留下指纹,那也是哪个凶手的指纹,而不是苏娜的。
不,苏娜不用担心自己的任何皮肤碎屑和指纹会留在林家宁身上,因为她本身就是林家宁的佣人,刚才还扶过林家宁,所以林家宁身上有她的指纹就对了。
“既然我们看破了你的计策,那就肯定能够找到证据。”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苏娜却摇了摇头,挑衅般的说道:“那可不一定哦?”
我“哼”了一声,念动咒语,把这老家伙给收进了地府文书当中。
念慈走过来问道:“这个尸体怎么处理?”
我叹了口气说道:“咱们收了,通知他的亲人。”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林家宁家里,居然没有一个所谓“亲人”存在,我们进来找人的时候,没有看到一个算得上是主人的家伙。
我便找来一个佣人来问,根据他的说法,就在半个月前,林家宁的亲人们都搬了出去,据说是因为他们经常在半夜的时候,看到自己卧室的顶子上会探下来一个小孩儿的脑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肯定是苏娜捣的鬼,这里的人都走了,她就可以更好的掌控林家宁了。
我问道:“林家宁的房间里没有吗?他为什么不走呢?”
这家伙胆子挺小的。
结果那个佣人说道:“他是不会走的,说来奇怪,别人都觉得这里危险,他却反而觉得这里安全。”
那段时间,林家宁一踏出别墅,就感到背后有枪管对着自己,所以他终日把自己锁在别墅里头,对家人的离开充耳不闻。
你两个“保镖”也是在那个时候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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