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鼎吓了一跳,赶紧将雷邦扶了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雷邦竟然会为了不认识的人,对自己下跪。这种做法,无疑是彻底的放弃了他所有的尊严。
“你别这样……好吧,我答应你了。”龙鼎只能答应下来。
“可是,你是上神。你都失去了法力,我应该跟你是一样的结局。”龙鼎无奈的说。
雷邦摇摇头,道:“你有囊天戒,而且你会医术,我希望你可以帮助他们。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发现你除了金丹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再加上你不属于这里,所以,这里的东西,应该对你没有伤害。”
龙鼎暗自一咧嘴,道:“好吧!我跟你去。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可不能强求。”对于雷邦知道自己会医术一点都不奇怪。
“好!”雷邦见龙鼎答应下来,神情顿时愉悦起来。
龙鼎却高兴不起来。
整个极坤大陆,人杰地灵,灵气充足,美的就像是一幅画卷。
然而人界却是一片瘴气,并且民不聊生,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瘴气是流动的,而且下界都这么严重了,可想而知不久以后的极坤大陆会是什么样子。
虽然现在极坤大陆还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一旦西王母继续催动,用不了多久,这里恐怕也会这样子。
再说了,这瘴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西王母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灭世吗?她为什么会选择瘴气?
而且,在华夏古文中,关于瘴气的解说有很多。
其中最详细的,就是与南方明确相联的马援南征。
东汉初,交阯发生征侧,征贰造反,附近各地纷纷沦陷,刘秀任命马援为伏波将军南征交阯。
马援虽然完成任务,立铜柱而还,但军队却损失惨重。
《后汉书·马援传》中记载:“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
马援自己也说:“下潦上雾,毒气重蒸。”
这是长期征战于中原的军队从未遇到过的新问题,后世由此甚至诞生出“鬼门关”的传说。
唐《十道志》记载:“鬼门关在北流县南三十里,两石相对,状若关形,阔三十余步,昔马援讨林邑,经此立碑,石碣尚存,昔时趋交趾皆由此关。
已南尤多瘴疠,去者罕得生还,故谚曰:“鬼门关,十人去九人还。”
从伏波将军南征交阯开始,中原人士不得不频繁与“瘴气”打起了交道。傅斯年在《夷夏东西说》中指出:“自东汉末以来的华夏史,常常分南北。”
先秦地域之争是东西问题,汉三国以后则转为南北问题,而瘴气恰恰出现在此时,并非偶然。
这是中原主流文化圈的人士面对南方地方病产生的观念,是南北方越来越频繁的交流与碰撞带来的结果。
南方闷热潮湿,自然环境与北方迥异,很多地方病对于北方人士来说闻所未闻。
而且北方人士常常由于水土不服、缺乏对南方地方病的抗体、缺乏规避当地地方疾病的经验等原因,更容易受到这些疾病的侵害,由此诞生出恐惧感。
而古人善于归纳的思想方式把这些未知疾病统统归为“瘴气”!
萧璠在《汉宋间文献所见古代华夏南方的地理环境与地方病及其影响》一文指出,最早的“瘴”写法是“障”,意即“阻障”,是大自然冥冥中阻挡北方人的一只手。
魏晋以后才逐渐有了新字“瘴”,这个字形充分体现出其历史来源与后世附加的疾病性。
古代人们对瘴气的认识非常有限,实际的致病的瘴气大多是由蚊子群飞造成的。
大量带有恶性疟原虫的蚊子聚集在一起飞行,远远的看就像一团黑沉沉的气体。
人畜被它们叮咬过之后,便会感染恶性疟疾。实际上瘴气就是蚊虫群飞而成的,而这些蚊子能传播恶性疟疾。
古人称疟疾为瘴气,在意大利语当中,疟疾叫“阴风”,可谓如出一辙。
另外,在《岭外代答》卷四《瘴》记载:“南方凡病皆谓之瘴。”
瘴气是多种疾病的综称,可能包括疟疾、痢疾、脚气、沙虱病、中毒、喉科病、出血热、黄疸等。
这其中有些病南北皆有,另外一些则具备南方特色,其中影响最大的是疟疾,尤其是恶性疟,几乎是瘴气的“总代表”。
唐代《外台秘要》卷五《山瘴疟方一十九首》记载:“瘴与疟分作两名,其实一致,或先寒后热,或先热后寒,岭南率称为瘴,江北总号为疟。
此由方言不同,非是别有异病。
从这里可以从中看出,唐代“瘴”字适用于南方,“疟”字适用于北方。
诸葛亮《出师表》就描绘过泸水的瘴疠:“五月渡泸,深入不毛”。
唐李贤注《后汉书》曰:“泸水……特有瘴气,三月四月经之必死。五月以后,行者得无害。
故诸葛表云‘五月度泸’,言其艰苦也!
只是,这章怀太子在这里有点道听途说了。
瘴气夏季盛行,不存在五月以后无害说诸,葛亮强调五月渡泸,实际上是在强调全军冒险南征的悲壮。
而且,在宋代以前,北方文化一直领先于南方,对于南方风土人情的描述往往出于北方人的手笔,即便是南方知识分子,出于对北方文化的仰慕,往往也会不自觉地按照北方主流价值观看待本土。
这样我们也就理解土生于南方的知识分子为何照样有对瘴气的恐惧。
后来瘴气分布区域进一步泛化,成了几乎整个南方的代名词。
这里有现实疾病的因素,也有主观的恶意在里面。
《魏书》卷九六《僭晋司马叡传》记载:“巴、蜀、蛮、獠、谿、俚、楚、越,……地既暑湿,多有肿泄之病,障气毒雾,射工、沙虱、蛇虺之害,无所不有。”
这是北魏官方对南方的描述,瘴气已经俨然是南方落后的象征。
北魏大臣杨元慎与南朝大将陈庆之在辩论南北方谁代表文化正统时也是拿瘴气说事:“江左假息,僻居一隅。地多湿蛰,攒育虫蚁,土瘴疠。”
《洛阳伽蓝记》是古人的思维是一种整体思维,现代人会把疾病与地域文化相区分,因为现代人是接受科学主义熏陶长大的,但是古人并非如此。
在“天人合一”的大框架内,主客一体相通,道、气、太极之属将一切联系在一起,在这种思想之下,地域疾病当然与人有关,与文化有关,不正之地有不正之疾,疾病就这样让南方蒙羞。
想到这里,龙鼎向雷邦问及那些普通人的形貌。
得到的答案是跟自己预想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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