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退了!”
“贼军退了!”
清河军士兵狼狈不堪的往后撤退,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在城下,城头禁卫军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李朗看到逃回来的士兵们,他板着一张脸,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三万士兵可是他负责边行军边训练的,本想在这镇安府好好的露一手。
可是谁知道他们这么不堪用,刚上去就狼狈的逃了回来,这等于是丢了他的脸。
“将率先逃跑的给我抓起来!”李朗冷喝道。
“诺!”
一队宪兵越众而出,将那些气喘吁吁逃回来的士兵直接抓了起来。
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宪兵,这些刚死里逃生的士兵也不敢反抗。
梁冠林他们所在的暴风十人队看到别的部队后撤,他们这才后撤的。
当他们气喘吁吁的刚跑回来,就看到带头往回跑的那些士兵被宪兵抓了,他们也是心里暗道侥幸,幸好不是他们带头逃走的。
“列队!”
一名宪兵军官走到了梁冠林他们的跟前,大声的冷喝道。
梁冠林他们在宪兵军官的吆喝声中,第一旗营重新的集结列队。
仅仅这么片刻的功夫,他们第一旗营就损失了八九百号人,梁冠林他们的十人队也折损了三人。
当梁冠林他们刚集结好,十多名率先往回跑的士兵就被宪兵羁押到了他们面前的空地上。
“临阵脱逃!斩立决!”
李朗原来可是执掌军法的军法官,向来都是铁血无情的。
在战前他就反复的强调,每一名士兵都必须严格的遵守军令。
可是这一次还没有后撤的军令,第一旗营就哗啦的退了下来,让他很生气。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那些跪在宪兵前边的清河军士兵们此刻也是后悔不已,急忙的告饶。
“杀!”
可是李朗依然面若冰霜,嘴里蹦出了冷冷的几个字,听得人后背发寒。
宪兵们手起刀落,在一片雪亮的刀光中,十多名率先逃走的士兵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青草。
陈子昂并没有阻止李朗行军法,因为他要让这些士兵们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名军人了,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第一旗营和其他部队看到李朗如此的铁血冷酷,也是心里对李朗多了几分畏惧,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当李朗行刑完毕后,陈子昂这才在十多名军官的簇拥下策马到了步兵军阵的跟前。
“弟兄们,你们说你们刚才打的怎么样?”
陈子昂刀子般的目光环视众人后,朗声的问道。
面对陈子昂的问话,这些士兵们都是惭愧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心生羞愧。
他们在战前一个个士气高昂,可是当真正的投入战场的时候,他们害怕了,所以才狼狈的逃了回来。
“你们可能会有人说,这是你们第一次参战,你们心里害怕,所有没有打好,对不对?”
看到士兵们都是沉默不语,陈子昂替他们说了。
梁冠林等人也都是深以为然,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投入战斗,第一次见识到了残酷的战事。
“我告诉你们,这就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敌人是不会管你是新兵还是老兵的,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杀掉你,拿去请功领赏!”
听到陈子昂的话后,这些清河军的士兵们都是明白了过来,无论他们愿不愿意,他们已经成为了这一场战争的一份子,无法逃避。
“看到那些死去的弟兄了吗,他们第一次出战就阵亡了,甚至连和敌人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他们是挺着胸膛冲锋阵亡的,他们是我清河军的骄傲!”
“你们逃回来了,你们幸运的活着,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是我清河军的耻辱!因为你们是逃兵!”陈子昂义愤填膺的大声吼着。
“看到城头的那些禁卫军了吗,他们在欢呼,他们在大笑,他们在嘲笑我们!”
听到城头传来的大声欢呼,清河军的士兵们都是紧攥着手里的兵器,有着深深的耻辱感。
“倘若我们不击败那些禁卫军,他们就会继续的骑在我们的脖子上欺负我们,让我们没有衣服穿,让我们没有饭吃!”陈子昂的声音振聋发聩。
“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一辈子当别人的奴隶,让你们的父母妻儿一辈子被人欺负吗?!”
陈子昂的声音宛如闷雷一般,让所有的士兵都听得真切。
“不愿意!”
“不愿意!”
“不愿意!”
“很好!”
“都给老子挺起胸膛来!像一个爷们一样,在什么地方跌倒,就要在什么地方爬起来!”
在陈子昂凌冽的声音中,梁冠林他们这些士兵们都是努力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你们刚才当了逃兵,是耻辱!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调头回去,将阵亡的弟兄全部给我带回来!一个不落的带回来!”
“都给老子记住了,从今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丢下任何一名弟兄,听清楚了吗?!”
“清楚!!”
很快,梁冠林他们再次的调头冲向了镇安府,只不过他们这一次不是进攻,而是去将阵亡袍泽的尸体带回来。
城头的禁卫军也是如临大敌,还以为他们再次的进攻了,不断的放箭,试图阻止他们。
可是梁冠林他们刚才当了逃兵,丢下了无数的弟兄在城下,现在他们冒着箭矢,无论如何也要将受伤和阵亡的弟兄带回去。
“这些贼军真是吃饱了撑的。”
看到清河军的士兵冒着箭矢抢尸体,城头的禁卫军都是小声的咒骂着,很不理解他们。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是陈子昂在给他们灌输一个思想,那就是袍泽的情谊,这是一支强大军队必不可少的东西,也是一支军队的魂魄。
倘若一支军队没有袍泽情谊为纽带的话,那么就和一盘散沙没有任何的区别。
当第一旗营的官兵们冒死将所有的尸体都抢救了回来后,李朗旋即下令第二旗营进攻。
第二旗营也全部是清一色的新兵,不过好在观战了第一旗营的战斗,他们的表现稍好一些。
他们的对手禁卫军实际上战斗力也不强,可是禁卫军依托着城墙,居高临下,具有不少的优势。
第二旗营攻了两炷香的功夫,依然没有丝毫的进展,可是他们没有人敢擅自撤退,最终还是李朗下令,他们才撤下来的。
他们在撤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伤员和阵亡弟兄全部都带了下来,让陈子昂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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