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弟兄们,听我说一句!”
面对群情激涌的第一旗营弟兄们,一名文武会的弟兄则是站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名文武会的弟兄乃是第一旗营的一名千人将,战场上倒也骁勇善战,所以威望倒也很高。
看到这名千人将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乱糟糟的清河军士兵们也都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咱们现在就算是去找旗团长大人也没有用,因为咱们岳旗营长是军法司带走的。”千人将大声的开口道。
“那咱们就去找军法司要人!”
“对,咱们不能让军法司的人骑在头上!”
“我们在前线拼命流血,军法司的人却在背后捅刀子,咱们将他们一锅端了!”
听到千人将的话后,心里怒火难平的清河军士兵们则是将矛头对准了军法司。
“弟兄们,我也不瞒你们,要是我们现在去冲击军法司的话,那就是藐视军法,少则挨军棍,重则掉脑袋!”
清河军的士兵经过这么一提醒,许多人也是变得清醒了一些,许多人面露犹豫色。
“弟兄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这一次啊,的确是违反了军法。”
千人将继续道:“咱们斩杀了那么多的俘虏,人家都放下武器了,咱们还毫不留情,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冲动了。”
“那是他们活该!”
一名清河军的弟兄恶狠狠的道。
“他们的确是活该,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我觉得血债应该算在那些王朝军军官和那些豪门劣绅的身上,而不是普通的士兵身上。”
“那些普通的士兵也和咱们一样,只不过是听令行事而已。”
“他们在战场上放下武器投降了,咱们还将他们斩杀了一个精光,的确是不该啊。”
有士兵大声的质问:“可是咱们的弟兄总不能白白的被烧死吧?!”
“不说别的,看到那么多的弟兄被活生生的烧成了焦炭,我的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啊。”
“我当时也跟你们一样,拎着战刀去报仇去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太冲动了。”
“我们和那些王朝军的士兵素不相识,为何要生死搏杀啊?”
“我看呐,都不是我们的过错,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豪门贵族的过错,是王都的皇帝的过错。”
“倘若他们能够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就不会造反!”
“倘若他们能够给我们一个太平盛世,那么我们就不会刀兵相见,杀得你死我活!”
“说白了,无论是我们,还是那些王朝军的士兵,都是这一场战争的受害者,而真正该死的,是那些过着锦衣玉食的豪门贵族!”
听到千人将的话后,许多弟兄也是露出了深思。
他们虽然对王朝军士兵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可是他们现在才明白,其实对方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战争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些高高在上,过着奢靡生活的豪门贵族。
“那些王朝军的士兵和我们无冤无仇,他们听令和我们打仗,他们不想打了,放下武器投降,想要回家,咱们却将他们杀光了,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们的敌人不是王朝军的那些普通士兵,我们只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些豪门贵族,那些压榨我们的人!”
在这名千人将的一番话后,刚才还义愤填膺觉得他们没有错的弟兄,也都纷纷的低下了头,开始反思。
那些王朝军的士兵的确和他们一样,他们也只不过是听令行事而已。
他们放下了武器,不愿意和他们厮杀了,但是他们却为了报复,将他们杀光了。
“他们也有妻儿子女,我们将他们杀光了,他们的妻儿子女不知道在家里有多难过,多伤心。”
“可是他们助纣为虐,帮助朝廷打我们!”一名弟兄愤怒的道。
“那是他们被蛊惑了,他们放下武器,就说明他们意识到了错误,可是我们没有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
“战场上刀剑无情,我们既然已经到了战场上,就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也要接受身旁的弟兄阵亡的准备!”
“我们第一旗营这一次有两千多弟兄阵亡我很难过,但是我也请弟兄们明白,这一场战争,我们双方的士兵都是受害者。”
“我们违反了军法,擅自杀掉了许多王朝的俘虏,岳旗营长一个人将责任扛了下来,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弟兄受罚!”
“倘若是咱们现在去找军法司要人的话,那你们就辜负了旗营长大人的一片苦心呐!”
“咱们第一旗营打了那么多的恶仗,硬仗都不怕,我们可是第二军官赫赫有名的功勋部队。”
“倘若是旗营长大人知道我们去冲击军法司,我们继续的违抗军令的话,你们说,旗营长大人会怎么想?”
“我们的那些友军弟兄会怎么看我们?长官又会怎么看我们第一旗营?”
“难道你们要亲手毁掉我们第一旗营的荣誉吗?”
面对第一旗营这名千人将的质问,方才还义愤填膺的清河军弟兄也都是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他们也意识到,他们战场上斩杀俘虏,的确是违反了军法。
而且那些战俘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他们冲动下,将他们杀光了,他们的家人也会伤心难过。
旗营长岳山已经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被革除了职务。
倘若是他们现在继续的这么闹下去的话,他们就会辜负旗营长,辜负陈子昂,给他们第一旗营抹黑。
“我们违反了军法,总不能让旗营长大人一人承担罪责吧?”一名士兵开口道。
“旗营长大人已经将一切罪责都扛了下来,咱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去找旗团长大人,也不是去找军法司的人要人,而是要总结反思,在下一场战斗中击败敌人,再立新功!”
“只要我们不断的打胜仗,不断的立功,旗营长大人才有可能将功赎罪,早日的恢复职务!”
“这是我们第一旗营的一道坎,我们必须要迈过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在这名文武会出身的千人将三言两语中,群情激奋的士兵们心里的结化开了,意识到了他们行为的错误,同时也知道他们继续闹腾下去,结果只能更糟糕。
“弟兄们先回去吧,我这就去向旗团长大人打听请求,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们。”
“弟兄们,散了吧,别聚集在一起,让人误会。”
许多宪兵和文武会的弟兄也开口劝说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弟兄,很快一场风波就平息了下去。
旗团长韩风听到了第一旗营发生的事情后,并没有责怪那些情绪激动的士兵们。
因为他们只有真正的爱戴拥护岳山这位长官才会这么做,说明第一旗营的凝聚力很强。
“平息第一旗营弟兄情绪的那名千人将叫周寒吧?”
“回禀旗团长大人,是周寒,他刚晋升三个月。”
“给他记上一功,这一次他做的不错。”
“诺!”
“走,我们也去第一旗营走一趟。”
第一旗营刚折损了两千多人,旗营长又因为违反军法被撤职。
现在士兵们的情绪虽然安定了下来,但是士气低落,旗团长韩风决定去慰问一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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