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军内部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整编,裁撤老弱病残,精简指挥机构,让清河军容貌焕然一新。
当清河军在内部整顿洗牌的时候,驻扎在清水河北岸的远东王朝军队也没有闲着。
远东王朝军队中精锐侦骑斥候在庆阳府周边游曳着,刺探着清河军的军情。
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粮草和补充兵员沿着官道抵达了王朝前线大营,王朝军队的实力不断恢复着。
“根据我们的斥候侦查,最近几日至少有三万余人抵达王朝军前线大营,同时还有数不清的粮草器械。”
斥候兵冒死带回的情报让新上任的清河军大帅陈儒很重视,因此召集了统帅部成员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现在清河军统帅部成员仅仅只有六人而已,其中包括大帅陈儒,幕僚长吴燕青,以及骠骑大将军陈子昂,神威大将军蒙建波,龙骑大将军刘一刀,龙骧大将军罗大刚。
陈子昂他们六人组成了清河军的最高统帅部成员,大帅陈儒有一票否决权,拥有对统帅部和军队的绝对掌控力。
新任的幕僚长吴燕青面色凝重的向陈子昂他们通报了斥候带回的情报,让统帅部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除了朝廷从王都方向源源不断的派出大量的兵员和粮草抵达王朝军前线大营外,我们在德兴府,咸安府等周边地区也都发现了朝廷军队在活动。”
“德兴府和咸安府周边地区也出现了王朝军?”
听到幕僚长吴燕青的话后,众将都是彼此的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的凝重色。
吴燕青回答道:“根据斥候回报,这些地方出现的王朝军并不是朝廷的正规野战部队,而是从周边行省而来的警备部队和守备部队,人数从数千到上万不等,不足为虑。”
现在清河军在重新的整编后,拥有足足的五个军团的强大实力,对付数千上万的王朝地方部队,自然是手到擒来。
可是让陈子昂感觉到不安的是,蚁多咬死象,要是这些王朝地方部队聚集太多的话,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大帅,德兴府和咸安府已经出现了王朝地方部队,难保不会有更多的王朝地方部队出现,一旦他们形成了规模,我们将会有陷入重围的危险,我们得早做打算才是。”陈子昂开口道。
“不就是一些王朝军的地方部队嘛,我派出一支轻骑就能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陈兄倒也不必长他们的志气,灭咱们自己人的威风。”
看到陈子昂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龙骑大将军刘一刀倒是显得满不在乎,竟然还开口宽慰。
“我自然知道刘兄的轻骑彪悍骁勇,可是我们不要忘记了,朝廷的大军就驻扎在清河和北岸对我们虎视眈眈。”
陈子昂分析道:“他们黑骑军的凶悍我想大家伙也是领教过的,我们的轻骑一旦出动去攻击他们的地方守备部队,这些黑骑军势必不会袖手旁观的。”
刘一刀皱起了眉头,他对王朝黑骑军也是有些忌惮的,听到陈子昂的话后,也是深以为然。
“现在王朝前线大营和我们隔着清水河对峙,他们从周边行省源源不断的抽调部队过来,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啊。”龙骧大将军罗大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远东王朝三十多个行省虽然到处都是起义,弄得是烽烟四起,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远东王朝经营了四百余年,底蕴深厚。
他们清河军崛起的速度太快了,并且没有一个安全稳固的后方,和王朝军队是耗不起的。
王朝军队能够从周边地区抽调粮草和兵力,纵使清河军连战连捷,王朝虽然会损失一些兵力,丢失一些城市,可是他们还能继续的从其他地方抽调兵力围剿他们。
但是清河军却是输不起,他们的粮草都是靠缴获,兵员都是靠着从流民中招募,没有持续性。
王朝军失败十次八次没有关系,可是清河军却是输不起的,输一次就会元气大伤,输两次恐怕就得败亡了。
正是因为如此,陈子昂才觉得清河军的处境现在很危险,因为他们输不起。
“大帅,不如我们暂避锋芒,离开清河行省,转移到其他王朝军实力较弱的地方去吧。”
龙骧大将军罗大刚在王朝黑骑军的手里死里逃生,现在对王朝军队已经有些畏惧心理了,所以他现在不情愿和王朝军硬碰硬的厮杀,建议撤退。
陈儒身为清河军的大帅,自然也是能够看到清河军面临的危机的。
可是清河行省是他们起家的地方,现在大多数的地区还在他们的控制中,要是放弃的话,太不甘心。
更为重要的是,他刚担任清河军的大帅就当缩头乌龟率部撤离的话,定然威信荡然无存。
“你们的意见呢?”
面对罗大刚提出的撤退意见,大帅陈儒并没有当即表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其余人。
“我军恢复实力需要时间,现在不宜和王朝大军决战,至于是守是撤,我一切都听大帅的。”
神威大将军蒙建波是陈儒的心腹爱将,看到陈儒面露犹豫色,也开始耍滑头,不轻易的表态。
刘一刀也开口说道:“我军粮草不多,恐怕难以持久作战,无论是打是撤,还请大帅早做决断。”
“子昂,你的意见呢?”
陈儒最终将目光转向了陈子昂,想听听陈子昂的意见。
“我赞同罗将军的意见,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一地区。”
陈子昂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了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幅军事地图旁。
“大帅,诸位将军请看。”
“清河行省在整个远东王朝的腹心地带,并且同京畿行省咫尺之遥,京畿行省驻扎着朝廷重兵集团,并且粮草军械充盈。”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在清河行省站稳脚跟都殊为不易,更别说突破京畿行省,威胁王都了,想要靠着我们一己之力推翻远东王朝,可以说难如登天。”
“况且清河行省无险可守,王朝可以从周边的行省源源不断的抽调兵力围剿我们,久战必疲,纵使我军将士骁勇善战,能够击败王朝军一次,两次,三次,可是能够击败他们一百次吗?”
听到陈子昂有理有据的分析后,众将都是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感觉总是在厮杀征战,虽然打了不少胜仗,可是却发现处境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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