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了深渊别墅。
木予很懂,将车开得非常慢,愣是开出了双倍的时间。
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去拿明昭书包的属下,几乎也是同时到的。
看到自己沉甸甸的书包被提着拿进了深渊别墅,明昭有点无奈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自己不过是去拿个书包,怎么最后自己本人却被拐到了人家的老窝来?
明昭叹了口气,将时九爷带到了他的卧室,安顿在大床上。
“你到底看没看见洛樱?”明昭心中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开口问道。
这回时渊穆终于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子,“她跟贺少封一起走了。”
“贺少封??”明昭一愣。
她虽然知道洛樱私下也有与贺少封联系,且他帮了不少忙,但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那时渊穆都喝了这么多酒,屋子里其他人都醉了,贺少封能没喝酒吗?
一个喝酒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明星……明昭顿时站了起来,“他们去哪了?我去找她!”
“洛樱自己跟着走的,你去瞎掺和什么?”时渊穆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放心吧。”
“可是……”明昭皱眉,看了眼手机。
上头还是没有洛樱的回信。
可想到贺少封那个人,明昭又觉得应该……不会怎么样。
虽然见面的时间不长,但贺少封是个极其沉稳冷静的男人。毕竟也是在军队上的,按理说酒量应该不浅,而且这种事情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控制不住自己。
“别去了。”
明昭还是想去,只是人还没站起来,时渊穆就已经又拽住了她的手。
“头疼。”他忽然低低开口,好看的眉毛拧着,俊脸略显得有一点苍白,看起来有些难受。
“那我先让厨房给你准备醒酒汤。”明昭又想起身去吩咐。
“别走。”可他仍然拽着她,眼睛干脆用力一闭,压在她胳膊上像是昏睡了过去。
明昭怔了怔,他的手抓得很紧,她竟然挣脱不开。
她想了想,就先给洛樱的经纪人发去一条消息,准备先等时渊穆睡着再走。
可屋子里安眠的熏香点着,昨夜一晚上没睡好的明昭,在这样的环境下忽然有些犯困。
困意越来越浓,让她渐渐睁不开眼。
夜,静悄悄的深了。
外头半夜忽然下起了雨,冰冷的空气从窗户的缝隙间挤进来,明昭迷迷糊糊间缩了缩身子。
却见屋子里,本应早就睡得人事不省的男人,却悄悄起身,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
被子里裹挟着他身上的温度,睡梦中的她,眉心舒展开来。
时渊穆在夜色里眯了眯眼,看了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看了眼窗外。
没错,贺少封是个极其理智的人。
可今夜他若是真和洛樱有了什么,这事儿倒还不可怕,也就是男女之间的露水情缘罢了。
男人最了解男人,所以时渊穆觉得,贺少封今晚绝不会动洛樱。
只有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骨子里,才会珍惜到不敢触碰,压抑自己,思索良多,最终远离。
所以,他若没动。
那就代表他贺少封,栽了。
时渊穆瞅着身旁睡着的女孩,唇角的弧度略显出一丝无奈。
-
同样是夜。
另一边,会所的楼上,温度却比他们这儿高上许多。
贺少封扶着洛樱,坐电梯很快便晃晃悠悠到了酒店顶层的套房门口。他翻出刚才属下递给他的房卡,将门刷开,大步迈了进去。
洛樱的酒量不太好。
刚刚最后那三杯喝得又快又急,且还是最烈的那种酒,后劲儿极大。
这会子她头脑发懵,浑身上下几乎都没了力气,晕乎乎的。
男人就这么搀扶着她到了里间,然后将她扶到床上。
他头有点晕,一下子没站稳,可身体却反应极快,单手支撑在了洛樱的身侧,不至于让自己一下子压上她。
“抱歉。”贺少封隐约还找回些理智,皱着眉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
也是同一时刻,由于他的动作,他胸口的口袋处那一抹隆起的物体,顺着他前倾的角度……
忽然,掉了出来!
洛樱视线朦胧,脑袋晕乎乎的,却努力定睛看了一眼。
一瞬间,她的身体僵住,一根紧绷的弦像是忽然就断了。
“护手……霜?”她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身体被酒精弄得微微发烫,脑袋也一阵阵的迷糊。
可她还记得,这护手霜是她送给他的。
小小的一支,女士的护手霜,这么长时间了,她以为以他直男的性格恐怕早就扔掉了。可其实……却被他一直带在身边?
可以看得出来,护手霜已经少了一点,虽然不多,但他肯定有私下用过。
洛樱忽然抬眸,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
贺少封的身材极其高大健壮,宽而平的肩膀支撑着那一身儿军服,结实有力的胸膛带着心跳蓬勃的节奏起伏着,上衣齐整的布料塞入裤子,腰带扎出那窄而精瘦的腰。
他的五官极其端正且正派,浓密的剑眉透着英姿,面容的棱角间隐隐有些过于凌厉,显得冷硬而权重,不那么好接近。
上次跟雷鸿打官司的事儿之后,他们就认识了。
后来不论是去法院,还是有一些突发情况被粉丝围堵,只要贺少封有空,便都是他陪着她去办的。
他的话不多,做事其实干脆霸气,却也恪守礼仪。
不像她身边那些男人……好似就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最好连话都不要多说两句,直接就到床上去聊。
贺少封不一样。
他看起来无比的克制、冷静,像是永远也不会犯错的样子。
“贺少封。”她囫囵地喊他的名字,胳膊抬起,忽然被酒意催生出一种极大的冲动和勇气,勾上他的脖子,“我好看吗?”
她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也知道,他们注定不会有结果。
在此之前她好像也只是一点懵懵懂懂的喜欢,和一点点幻想的小嫩芽。她一直压抑着它的成长,将它甩在脑后。
可酒精,就像是疯狂的催化剂。
距离猛地拉近,他对上她染着醉意的脸,眼神涣散了片刻。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年纪也都不小了,又都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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