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金蝉子就是那位佛家大贤的徒弟,那佩剑年轻人五百年前就是金蝉子的徒弟,只是不知后来为何入了魔道,变成了魔头。”

    魔头转世!

    殷天赐震惊不已,又问道:“师父,正邪不两立,斩奸除恶是道教之本,凌霄祖师因何所误?”

    “无心入魔道之后,没有行那魔头之事,更没有枉杀一人,更像是被心魔所困,后惨死于澜沧江面。凌霄祖师认为是错杀,更是为此乱了道心。”

    老人拍了拍殷天赐的肩膀:“天赐啊,何为正?何为邪?公道自在人心,公道公道,无公何为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可世上哪有真正的公道,我辈修道之人若是做到‘公’,道自然来。”

    师父的后半句殷天赐听得云里雾里,所有的思绪都在前半句上,“师父,您怎么知道五百年前的事?”

    老人眯起了眼,“凌霄祖师尚在人世啊!”

    殷天赐差点没一个趔趄翻下悬崖。

    王祖庭再向前走一步,语重心长道:“今日之事,切勿再提起,更不要向那年轻人道明真相,说到底,是我们武当亏欠了他,你时常去照应他些。”

    殷天赐和师父畅谈许久,最后王祖庭看着山下,苍老的脸上挂着一丝侠气,喃喃道:

    “世人评选当世十绝之首,剑道魁首‘剑绝’孔星河退出江湖之后,江湖沉寂近五十年,如今江湖又要增添新气象咯。”

    ···

    屠龙峰上,云雾缭绕,何长安正在练‘剑狂’师父教给自己的第一个动作,身体重心向下,右腿往前迈一步,手臂持剑保持前刺,需要坚持两个时辰,少年手腕已经红肿,汗如雨下,仍是不敢放下手中的剑,直到师父喊停,少年咬紧牙关,还在坚持。

    白云峰皱起眉头,问道:“心中有不平事?”

    少年闷哼一声:“是。”

    白云峰丢下一句:“那就再坚持一个时辰。”然后离去。

    少年继续一动不动,山风吹来才好受些,目光坚定不移。

    再一个时辰之后,铁剑落下,手上只觉得千钧重,腿脚不听使唤,栽倒在地。

    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何长安才爬起来,一瘸一拐往住处走去。

    深夜,二藏和尚从床榻上起来,透过窗外看到一个孤单背影在屋外草坪持剑一动不动,嘴中念叨阿弥陀佛然后睡去,也不打搅。

    第二日,何长安如约而至,剑狂师父则是让他继续练习直刺动作,少年也不含糊,红肿的手持剑就是几个时辰。

    白云峰缓步而走,边开口道:“武当剑法讲究‘剑意’,用剑之人必须意念合一,其中道行极其玄妙,得看你自身悟性,剑法基本功步法分为并步,马步,歇步,虚步等,剑法分为直刺,平抹,架剑,撩剑等。待你学好了基本功,我再教你高明剑招。”

    白云峰从拿出了一本《武当剑法要诀录》,交到少年手中,少年如获至宝。

    “现在做第二个动作,首先,气沉丹田,在第一个动作上剑身由前向右弧形抽回,高度在胸腹之间,力达剑身。”

    何长安呼了一口气,剑身直刺,而后由左向又划过。

    白云峰看了直摇头,以他的脾气,自然是不会给好脸色,何长安再做动作,还是摇头,连续几次都未能达到白云峰要求,何长安心虚问道:“师父,我的资质是不是很差?”

    白云峰终于点头道:“资质平平。”

    少年也不气诔,俗话说笨鸟先飞,少年整天没日没夜地练,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千次万次,终有一日会拨开云雾见月明。

    春夏秋冬,日月更替,少年一如既往地在屠龙峰上练剑,年轻道士殷天赐提着一壶酒,一只拔毛的鸡来到何长安面前,只见殷天赐熟悉地捡来一些柴火,把鸡用木棒穿好,不过一炷香烤鸡香味传遍屠龙峰上。

    何长安意念合一,好似丝毫不受影响,提剑弓步直刺,回身后劈,弓步直抹一气呵成。殷天赐则在一旁笑道:“吃烤鸡咯,真香!真香!”

    何长安终究抵挡不过那诱人的香味,练剑之余斜眼撇了一下,偷偷地咽了一口唾沫,没乘想被年轻道士发现,他嘴角流油,对着少年背影喊道:“何尚,别像个娘们似的偷看,想吃就来,管够!”

    何尚?

    和尚的徒弟自然叫和尚,他又姓何,所以叫何尚。

    何长安似乎习惯了被如此称呼,也不生气,转眼之间习剑两年,二人自然彼此熟悉。

    何长安缓缓走去,看着架上的烤鸡,偷摸地又咽了一口唾沫,本来家中寒苦,就过年时节才能尝上半点肉腥,这两年来跟师父就是素食,看见一整只烤鸡摆在眼前,香气扑鼻,少年已经按耐不住,但还是故作沉思,坐在烤鸡旁边问道:“这是山上打的野鸡?怎么那么大一只?”

    殷天赐道行明显比少年高,大手一挥道:“别装了,累不累,想吃就动手。”

    何长安也不废话,掰下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

    肉味溢满整个口中,焦香扑鼻,可少年觉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殷天赐拿酒葫芦递给少年,一边说道:“这鸡啊,是我师父养在连云峰上的,最近不是油水不足嘛,嘿嘿,放心吃,我师父那个人最好说话了,事后不会有什么。”

    何长安怔在原地,殷天赐喝了几口酒,快意道:“怕什么,少年自有少年狂。”

    少年自有少年狂。

    于是从未喝过酒的何长安一口烈酒下肚,因为喝得太猛,一下呛住了,在一边咳嗽连连。殷天赐则是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约莫有十来斤的烤鸡几乎被殷天赐席卷一空,何长安则是喝着闷酒,言语较少。

    两个少年席地而坐,满脸通红。

    月色之中,殷天赐摇摇晃晃,率先开口道:“师父让我接管武当,他老人家还说他要下山,也不知往哪里去,还要让我接管武当,这么大个武当山,该如何是好啊?”

    何长安也是喝多了,大舌头道:“你自己说的,少年自有少年狂,你怕什么”

    “我那二师叔宋海清不问世事,到落得个清闲,三师叔周济谱整日研究他那天道,阴阳易理,奇门遁甲,四,五师叔都死了,都是在行走江湖对抗邪魔歪道死的,六师叔喜欢行走江湖,至于那些个太上长老只知道修他们的大道,从来不管这些,我虽说平日爱看些小册子,可也不至于让我来当这个掌教啊。”殷天赐越说越激动,又喝了一口酒。

    何长安无言,连自己都要背负那么多,如何安慰他人?

    沉默片刻,何长安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殷天赐平复了一下心情,回道:“才入室后期,但我跟你说,境界固然重要,但更主要的是修习上乘功法,以境界为辅,二者缺一不可。”

    何长安又问道:“你知道如今天下前十高手都有谁吗?”

    殷天赐听到这个就来气,骂骂咧咧道:“那什么学宫弄个武榜,我师父竟然没排在其中,当年他老人家可是斩过恶龙,怎么也得排个前三什么的。”

    一说这个年轻道士好似洋洋得意,然后就是为师父打抱不平。

    没等何长安反应过来,殷天赐又说道:“天下前十嘛,你想听我给你说说,但这其中有多少水分,我就不知道了。”

    何长安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酒,连忙催促

    殷天赐老神在在,颇有说书先生的口吻:“首先嘛,天下第一,齐云山刘乘麟,一生只胜不败,毋庸置疑的天下第一。天下第二嘛那所属‘酒剑仙’季清棠了,江湖也称逍遥剑神,手持两柄剑,号称一剑诸恶,一剑诛仙的人物,第三就是天河王朝儒道圣人,张圣儒,一袭白衣,天河灭国之后,他曾经从三十万人军中取下叛逆之人首级。不过我师父也能做到,我师父排第三才对嘛。”

    说着说着又扯到师父身上,看来师父在年轻道人眼里还是地位很高的嘛。

    何长安听得入迷,听见道士又跑题了,何长安心痒难耐,灌了殷天赐一口酒,殷天赐咂吧了下嘴,才继续说道:

    “后面几位有古家家主古池,南国大将军关圣锐,还有那啥道仙宫慕容观海也新入武榜前十,若是剑绝前辈还在的话应该也能入选···”

    正说到兴头上,武当连云峰上传来一句惊世骇俗的言语:“殷天赐!我的凤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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