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热热闹闹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也办成很多事,确实,中国人很多事情就在酒桌上促成的。

    回到酒店房间,不用多说蓝朵主动照顾铭铭靓靓休息——快十岁了双胞胎已习惯一人一间独自睡觉,蓝朵也单独一间。

    蓝依洗得香喷喷香气四溢,整个房间充满沉沉幽幽似兰似麝的体香;白钰则胡乱冲了个澡连浴袍都没穿就跳上床。

    “瞧你猴急的模样……”蓝依嗔怪道。

    白钰搂着她笑嘻嘻道:“怕你寂寞久了闷得难受啊,老实说想不想我?”

    蓝依闭上眼享受他的热吻和抚摸,柔声道:“也没那么……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倒体会不到狼虎之年的需求,可能各人体质吧;也可能太累,我现在全程跟着铭铭靓靓的课程,又惦记着靓靓小提琴进度,督促着铭铭打棋谱等等,脑子一刻闲不下来,好不容易伺候俩宝贝睡了自己也累得不行……”

    “好嘛,你倒比自己学习还累,”白钰哭笑不得,“放松些我的小蓝依,铭铭靓靓很自觉的。”

    “从小不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长大再督促也没用……”说着说着她下面已湿润得泛滥成灾,脸腮滚烫绯红,呻.吟声中接受了他的挺进,“轻点……轻……哎……”

    久别胜新婚。

    这段日子白钰也憋得很辛苦,当下燃起烈焰狂潮,高强度快节奏掀起的惊涛骇浪令得蓝依从开始就陷入如同醉酒般的混沌,宛如风暴眼里任人摆布的玩具,恍恍惚惚中攀越一次又一次巅峰,全程飘荡于云端最高处的美妙天堂。

    说也奇怪,身为人妇人母的蓝依十多年过去了,欢爱的战斗力丝毫不见长,每每面对他的狂轰滥炸“无法消受”;她的胸依然坚挺而紧绷,皮肤依然细腻而温润,她的身子依然柔美而幼嫩,与少女时代的蓝依毫无区别。

    而且她还是不堪连续作战,偶尔分别久了重逢时顶多第二天清晨再振作精神加赛一场,正常情况下都象国足“一轮游”。

    首轮战罢,白钰才施展出两成功力,蓝依却已嘴角带着满足甜美的笑意沉沉入睡。

    白钰却知蓝依睡眠很浅,稍有轻微动静就容易惊醒,况且今晚也喝得不少有些微醺,索性眯会儿再串门……

    凌晨一点半,白钰悄悄出去来到左侧房间,轻轻一扭,咦,蓝朵为何没给自己留门?

    难道不是十多年来的默契吗?

    不过白钰也早有准备,掏出睡衣里的房卡——酒店方面按家庭房给的通用卡,一张房卡四个房间都能刷。

    咝,刷完房卡后轻盈地闪身进去,黑暗中闻了闻,似乎有些不对劲,正诧异间突然传来铭铭欢快的声音:

    “爸爸!爸爸来陪我睡觉吗?”

    啊,走错房间了!难怪屋里没有蓝朵身上那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唉,到底昨晚喝得有点多,脑子晕乎乎连房间方向都搞错了!

    白钰有些狼狈地应道:“是啊是啊,爸爸好久没陪铭铭……不怕爸爸打呼噜么?”

    “不怕不怕。”铭铭高兴地说。

    没办法只得和衣躺下,没多会儿房门又被打开,居然是蓝依闪了进来温柔地拍拍儿子说:

    “爸爸喝多了鼾声大,妈妈来陪铭铭……”

    说着又推推白钰,意思是“快滚”!

    爸爸妈妈谁陪都一样,铭铭倒也没意见,漆黑一团里白钰与蓝依快速换了位置灰溜溜地离开。

    至此白钰终于确认十多年来蓝依蓝朵存在着某种约定,自己与蓝朵的偷偷摸摸并非偷偷摸摸,而是得到蓝依默许甚至支持。不过以传统家族出身的姐妹俩在欢爱方面的理念认知,夜半留门已是极限,绝无可能做到浦滢滢和穆安妮那样的一龙双凤其乐融融。

    唉,回想那晚那情那景,真是此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目前来说非但空前而且绝后。

    借着走廊间微光走了几步来到另一侧,轻碰之下门就开了,蓝朵果然留着门!

    进了被窝,她自然已身无寸缕,胴体冰凉如丝;再往下摸,润滑水湿门户洞开,看样子期待很久——

    上次去湎泷碍于白翎在,真没好意思。

    当他覆身而上坚定强硬地进入时,她微微呻.吟一声,旋即用枕头盖住脸,这也是她的传统动作。

    这一战远比刚才尽兴,她的柔韧度和包容性以及耐力能够抵住他的汹涌力道,既不象温小艺的狭道窄径,又不象尹冬梅的层峦叠嶂,使他得以畅快地尽情挥洒汗水。

    蓦地蓝朵用力搂住他,身体失控般剧烈颤抖,牙齿却用力咬住枕头努力不发出声音,草丛间散发的似兰似麝的香气浓郁得仿佛置身于香水屋。

    然而战火刚刚蔓延,白钰的万钧炮火还在后面。战至酣处他要吻她,以往她总是躲让这回难得顺从,她的唇、她的舌尖与蓝依一样香甜软糯。

    他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几十回合后她再度颤抖,双臂却已没了力气只在他后背抓了两三道浅浅的印痕……

    鸣金收兵,他还想就刚才蓝依主动陪铭铭睡觉交流两句,蓝朵似毫无聊天兴趣,头仍然深埋在枕头底下,小腿踢了踢他与刚才蓝依暗示的意思一模一样:

    快滚!

    再度灰溜溜撤出战场,这时疲倦加酒力上涌又不知摸进哪个房间,反正刷完卡便踉跄跄躺下呼呼大睡。

    清晨醒来却听到耳边吵成一团,翻身而起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铭铭房间睡在床对面沙发上!

    靓靓兴冲冲跑过来发现后委屈地哭了起来——怎么可以爸爸妈妈同时陪铭铭却把自己晾在一边呢?典型的重男轻女嘛!

    铭铭分明记得爸爸先进来然后换成妈妈,至于爸爸为什么又出现而且自愿睡沙发,铭铭也不明白咋回事儿。

    两个孩子为此争吵不休,白钰做贼心虚只得继续装醉,蓝依搜肠刮肚没法自圆其说,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还是闻讯而来的蓝朵边窃笑边做和事佬,说今晚爸爸妈妈都陪靓靓睡,一晚对一晚不欺公平,靓靓才擦着眼泪平息下来。

    家庭内乱刚结束,白钰接到缪文军电话说马上过来共进早餐,过后还得继续陪钟组部考察组。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化妆的化妆,换装的换装,收拾的收拾,混乱当中蓝依白了白钰一眼,埋怨道:

    “你干什么呀,夜里到处乱窜!”

    白钰大惭,平时能说会道侃侃而谈的神气劲不知跑哪儿去了。

    与昨晚纯家宴性质不同,此番早餐带有缪文军鲜明风格的公务色彩,陪同人员除副省长房挪威(房朝阳儿子)、正府正秘书长、常务副秘书长外,还有位特邀嘉宾——

    鄞峡市长卢和平。

    这是缪文军给白钰的见面礼兼新年礼物,即促成鄞峡与湎泷结成友好城市!

    之所以称作友好城市而非结对帮扶城市,主要考虑到暨南的面子,虽说湎泷多年来稳稳垫底的确需要结对帮扶,但人家暨南经济总量搁在那儿,你眼巴巴过去做好事未必受欢迎。

    友好城市则是对等的经济、科技、文化等方面交流与合作,但缪文军在早餐会上毫不含糊给卢和平下达今年“友好交流”任务:

    到湎泷援建一条路、两座桥、五家轻工企业,春节后着手进行,年底前必须实施到位!

    卢和平赔笑道:“既然兄弟般友好城市,为湎泷做再大贡献也应该,不过缪省长,咱鄞峡今年自身建设项目也不少,手头上有点……有点转不过来呀……”

    房挪威指着他笑道:“好你个和平,敢跟缪首长讨价还价了?”

    缪文军也笑:“这些年来鄞峡习惯向省里伸手,突然间对外搞援建角色转换不过来,心疼也是难免的……”

    众人哄笑,卢和平也讪讪道:“幸好家底子很厚实。”

    鄞峡原本也是双江的老大难,自打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升格为地级市后连续几十年综合考核位列全省倒数第—,这一点倒与湎泷极为相似。但从吴郁明和方晟搭班子开始,紧接着房朝阳副市长干到书记,十年间鄞峡发生日新月异、脱胎换骨的变化,增速等环比指标从双江最落后地区跃居前列,享有“双江塞上小江南”美誉,与绵兰、舟顿构建成充满发展活力和新气象的金三角。

    也因为如此,鄞峡历来容易出干部,提拔也快,与梧湘(黄海系大本营)、绵兰(朱正阳主正地)几乎不分上下。

    卢和平能从众多竞争者当中脱颖而出担任市长,也是有背景的人物——其舅爷就是黄海系核心人员严华杰。

    这样说来黄海系口口声声杜绝派系形成,为何家族子弟还在搞裙带关系?因为……

    因为你不可能阻止家族子弟追求进步啊。正如方耀亭靠自己努力考为省级公务员,总不能人为干预让他落榜吧?

    进了体制,资历、条件、能力都差不多,领导肯定倾向于有背景且人脉广的干部,那样也有利于工作开展,对不对?

    只要世间有亲情、人情、感情,永远不可能存在绝对的公平公正。

    缪文军悠悠道:“鄞峡致力于加深友好城市交流往来,推进经济文化发展繁荣,省里绝不会让鄞峡独自冲在前面,后面该给的优惠、该有的补贴一个不能少。挪威认为呢?”

    “按缪省长指示办。”

    房挪威冲卢和平眨眨眼道,白钰等人都会心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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