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跳的很快?”歌华明荆似笑非笑地看着月江南一手捂着心口皱着眉的样子,“是不是还觉得脸上发热,耳朵也发热?快要喘不过气了?”
“你怎么……知道?我从未如此严重过……”
看来是病症无疑了。
月江南轻叹一声,难不成是什么疑难杂症?
却见歌华明荆激动得笑出声,仿佛看见南子晋摔了个大马趴一样好笑,笑了好半晌才间歇喘着气儿道。
“是病了。这病啊叫心悸,严重的时候呢,你可能会受内伤,而且啊,就连我也救不了。”
“为何会这样?难道……不知何时被下毒……”
“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再叫她想下去,能揣测出连环计来,歌华明荆敛笑,拉过月江南的手悄声问道,“你同雪域那冰块儿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吗?”
月江南乖乖摇头,小眼神充满了无辜。
“那你此前说你心悦于雪域?”
“与这何干?”
“你啊,自己心悦谁都分不清呢。”歌华明荆抓着月江南的手拿眼神上下打量着她道。
隔着门,宫昱臣依旧手持着那只大凤凰守在门口,听见心悦什么的便笑了,对着里面轻声道。
“还没看完吗?糖人若是化了我可不会做。”
“没、没有。”月江南匆匆答道,亦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慌乱,低声对着歌华明荆道,“我心中无人。”
都如是说了,她仍这般倔犟,歌华明荆也只好长叹一声。
“那便没什么,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咯。”
“……嗯。”
打开门,宫昱臣依旧笑如满月看着她,却又仿佛眼里只有她,她却从未如现在这般不敢直视,只顾低着头往外走。
身后歌华明荆摇了摇头看着宫昱臣,小声埋怨道。
“我家南儿还这么小,你们两个怎么下得去手的?”
宫昱臣的嘴角平了半分,斜着眼看歌华明荆略显不满道。
“她心中有谁,岂是我们说了算的?”
某当世名医歌华二小姐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直摇头。
“孽缘呀!”
若是叫南子晋听见了定是要补上一句:背了一辈子冤家称号的人,到底谁和谁才是孽缘?
回小院子的路上,月江南突然停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端王还是没有消息吗?”
“秦识闻倒是没消息,不过宋厉却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竟直呼两位异姓王大名?当初隽永帝与端王、瑞王三人一同打下的江山,这二人是最功不可没之人,全天下除了隽永帝以外,谁敢直呼他们大名?
月江南惊得回头,看着他面不改色地笑着。兴许是自己想多了,他不过是怕过于招摇罢。
“我说过,我只有一位主子,别人我是不认的。”他却自己解释道,“宋厉有些急切,我觉此时与他汇合不妥,便否了。”
“一个病逝一个隐俗。家父口中的这些人,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月江南皱了皱眉,又看了宫昱臣。
“宋厉借着前朝遗孤的幌子,招募了不少兵马。待时机成熟,我便带你去收了。”宫昱臣笑着便要揽她继续走,她自然如意料中那般躲避了,自己反倒走的更快些。留下宫昱臣在身后看着她模样,越发觉得可爱。
“我知道你心中慌乱。”
“我有什么好慌乱的?莫要胡说。”月江南连忙否认。
“没有一件事让你觉得真实,也没有一样武器握在自己手中,你当然慌乱,不知所措。”
月江南愣了愣,原是说的这个,倒是自己多想了。不过这人总能看出她的心思,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心思全长在她身上了?
走到院外门前时,宫昱臣突然拦了月江南去路,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看得她有点慌乱。
“我又不会吃了你。”宫昱臣见她这小鸡崽一般羞怯的模样,不由得笑。
月江南自然也是个不服输的,立马正了正眼神盯着他。
“你要做什么?”
宫昱臣握着她的肩低头向她凑上去,本应该本能后退的月江南却忽然在他靠近时发现,他的下眼睑上竟有一枚细痣,显得这人别样温和,叫她看得出了神。
“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在耳畔将她唤醒。
“你……眼睑处这枚细痣……生来便有吗?”
宫昱臣轻笑,直起身子看着她,趁机突袭般捏了捏她的脸,又在被她反手拍回去之前收回了手,得意笑着。
“不曾仔细看过。你说有,便有吧。”
显然,这回答让某些人有了几分失落。绕过他便要回去,却见行云正在院里笑着看着二人,见月江南进去,便立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转身做别的去了。
次日。
毫不意外,待到她起来,宫昱臣早已消失的人影皆无。
可她却清晰记得她看见了那枚细痣,想起初见时,他暖若春风的笑意,便让她觉得像极了小北,后来又数次产生这般感觉,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不过是错觉,可连那枚细痣,都在一模一样的位置。
真的是他吗?
“照你这般练剑,估计练个十年百年,也打不过那杜无双吧?”
杜无双?对了,是那日评审席上那个人。如果对号入座,他便是那近来在朝堂混得风生水起的帝师。她竟一时将他给忘了。
“前辈难不成是来看晚辈笑话的?”
“我?我来指点指点你。”北宫雪缈脚下生风,随手折了跟细细的树枝便向她打来,“这次你可要握好你的剑。”
那树枝在北宫雪缈手中仿如无形利刃,旋转而上,迎面而来,月江南本想侧身躲过反手一击,对方的反应却比她更快,转手一个横扫便将她打得连连后退。
“前辈这功力,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月江南试图从嘴上寻找一些突破口,“既然是指点,前辈也应该……”
却不待她说完,北宫雪缈竟直接将树枝投掷过来,还好月江南反应快挥剑挡了,可更快的是,她刚挡开树枝,眼前北宫雪缈的掌风便打在了她脸上。
月江南认输。
北宫雪缈轻笑,负手而立。
“你现下最大的弱点,在于缺乏实战,少于经验,变通无道。我看山中野兽多,不如闲来无事去打两只野兽回来烤了吃。”
“前辈,那野兽可是吃人的。”
“怎么?这都害怕?”
“那倒不是。”月江南立即否认。
“行了,指点到此为止,本前辈要去做大事了。”北宫雪缈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便要走。
“什么大事?”
“踩点。”北宫雪缈笑,只答了两个字便纵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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