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谢诚彬似乎听到世上最可笑的事,捂着肚子夸张的笑了起来。

    张飞一看到对方没留长发,本来就不爽,此时见对方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不禁勃然大怒!“汝笑什么!”

    “吾笑的是有人大不孝,还说吾小不孝!汝说可不可笑?哈哈哈……!”谢诚彬笑得快要倒下了。

    张飞正处于暴走边缘,如果对方说不出个甲乙丙丁,定要叫对方好看!“汝再说一次!”

    其他人气愤填膺看着谢诚彬,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谢诚彬现在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也许是谢诚彬觉得火候差不多,再笑下去就要出事了,笑声戛然而止,变回进来时候的态度,仿佛根本就没笑过一般。“汝可知道幽州每年饿死多少人?又可知道我大汉每年要饿死多少人?汝家财万贯,田地良多,可曾施舍与他人?眼睁睁看着他人饿死冻死,汝良心何在?汝有颜见列祖列宗否?无颜见列祖列宗可是大不孝乎?”

    “这……”面对于谢诚彬绕来绕去的话,张飞听得晕晕乎乎,想想觉得谢诚彬的话并非毫无道理,想反驳却不知怎么开口。

    这时,站在谢诚彬左边其中一个男子挺身而出,为张飞解围。“哼!说来说去,只不过为了骗财罢了!”

    “啪啪啪!”谢诚彬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这么说,也不作答,连续拍了三下响掌。

    掌声过后,六个临时雇来的人抬着三个箱子走进大堂,放在谢诚彬身前,然后退了下去。

    谢诚彬将箱子一一打开,立刻放射出金色光芒,里面竟然是金灿灿的金条!估计这三箱金子的价值不比张飞所有财产低。大堂内除了谢诚彬,其他人包括张飞在内,全都傻眼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肤发授之父母,不可弃也!不孝之人,就算再有钱财又如何?”站在谢诚彬右边其中一个人走出来指责谢诚彬,表情愤愤不平。

    “在下从小随先父到西域经商,先父听闻大汉子民过得苦不堪言、惨不忍睹,恨不得立刻赶回来为国效力。先父身体向来虚弱,加上心系大汉,忧郁成疾,一日不如一日,临终前嘱咐在下,定要为国出力,救处于水火之中的百姓们。吾割发宣誓,如无法达成先父遗言,甘愿只做不孝子。”谢诚彬用袖子擦了擦那不存在的泪水。

    现场所有人听得无不惊讶,而指责谢诚彬不孝的人,干脆跪下。“明公大义,吾知错!”

    “听闻涿县的张飞张翼德素来行侠仗义、文武双全,看来不过如此而已。此三箱黄金就送给‘行侠仗义’的张翼德,某告辞!”谢诚彬故意在行侠仗义加了重音,说完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张飞的声音。“且慢!”

    “不知有何贵干?”谢诚彬回过头来,看上去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张飞走到谢诚彬面前,向谢诚彬作了一揖“明公息怒,方才是飞鲁莽了,在此给明公赔个不是。”

    “翼德乃性情中人,语言向来耿直,吾方才只是试探而已。”谢诚彬微笑着扶起张飞。

    张飞得到原谅,拉着谢诚彬到主座落座。“不知明公有何大事,要与某商议?”

    “在下想去洛阳买官,造福一方百姓,奈何家财万贯却无贤者良将相助。听闻张翼德文武双全,乃国家栋梁之才,不知翼德是否愿助我一臂之力?”谢诚彬站起来,诚恳对着张飞作揖。

    张飞闻言毫不犹豫对着谢诚彬抱拳单膝跪下。“承蒙明公错爱,翼德不才,愿奉为主公,一同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翼德快快请起,动不动就叫主公的,太生疏了。吾姓谢,名诚,字子彬,翼德与吾年纪相仿,呼吾之字即可。”谢诚彬连忙将张飞扶起来。

    张飞听后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所谓尊卑有序,礼仪不可废也!”

    “不如用兄弟相称,但仍然是主仆关系,既不生疏,亦不失礼,如何?”一人退一步,彼此好做人。

    张飞说不过,只能抱拳答应。“喏!”

    “在下刘涛,乃翼德之友,方才得罪,莫要见怪。听闻明公壮志,深知大义,如不嫌弃,愿效犬马之劳!”刚才说谢诚彬骗财的人给谢诚彬抱拳单膝跪下。

    接着,那个跪拜的人也换成抱拳单膝下跪姿势。“某杜义,方才多有得罪,望多多包涵。得知明公深明大义,愿牵马执鞭跟随,还请明公莫要推辞!”

    还没等谢诚彬开口,其余数十人纷纷抱拳单膝跪下。“吾等皆愿跟随明公!”

    谢诚彬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向着数十人作了一揖。“诸位壮士快快请起!既然诸位皆愿为国效力,某在此多谢诸位了!诸位速去收拾细软,准备马匹,一同去洛阳。”

    “喏!”数十人异口同声应了一声,纷纷走出大堂,剩下张飞和谢诚彬两个人。

    张飞抱拳向谢诚彬请示。“兄长,这田地与庄园如何处置?”

    “田地和庄园低价出售,佣人们也遣散,至于钱财,待会命人带上部分金条,其余的都派发给百姓吧。”谢诚彬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喏!飞这就去安排。”张飞走了出去。

    谢诚彬一个人在大堂内等其他人回来,可左等右等,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影,只有刚才来几个人抬走几箱黄金。

    来张家庄园时候大约中午十二点,现在大约两三点。雪依然没有停止,寒风呼啸着~呼~

    就在谢诚彬发呆时候,张飞回来了。“都办好了!外面来了许多百姓,说是要见兄长。”

    谢诚彬闻言走出去,来到张家门口。

    只见整条长长的大街上站满衣衫褴褛的人,站得很密集,真正的摩肩接踵。男女老少都有,估计要上万人。

    “恩公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向谢诚彬望过来,纷纷下跪。

    谢诚彬就近扶起一个老婆婆。“这是做甚!老人家快快请起!这是折煞我也!”

    “多亏恩公慷慨解囊,否则吾孙儿就饿死了!恩公是大善人呐!”老婆婆闻言不禁流下泪水。

    其他人纷纷附和。这场面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在下深知百姓们苦不堪言,怎奈自己却是白身。因此,正要去洛阳买官,为民请命!”谢诚彬说完又对着其他人高声大喊。“诸位都回去吧,莫要染上风寒,快回去吧。”

    这时,人群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数十人骑着马匹和一辆马车缓缓走来,谢诚彬和张飞各自上马(车)。

    车队缓缓走了,百姓们在后面跟着,送了谢诚彬十里路才挥泪告别。

    离开了涿县,各马匹开始奔腾起来。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强盗,可能是强盗觉得谢诚彬这些人没什么油水可以捞吧。

    赶到卢奴(中山国郡治)时候,谢诚彬被冻得流鼻水。

    现在是晚上八九点,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城门已经关了!不过好在有钱能办事,交了十几条金条之后,众人被放入城内。

    几十人来到一间客栈,吃完饭后,谢诚彬终于可以洗澡了!对于一个每天都有洗澡习惯的人来说,没有地方洗澡可是一种无形的折磨,哪怕就一天不洗澡。洗澡之后早早休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客栈的被窝比刘全的被窝暖和多了。

    早上起来,想刷牙却没有牙刷,只能用手搓……简单清洁完毕,众人在谢诚彬一再要求之下,一起用了早餐。

    吃饱以后再度启程。这回谢诚彬学乖了,那就是用披风包着自己,虽然不雅观,但却很实用。

    下雪虽然冷(至少对谢诚彬来说的确很冷),但无论哪里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上去很美,像谢诚彬这个南方人是没体验过的。

    许多人一听到常山就会下意识想起赵云赵子龙,谢诚彬也不例外。大约在九点多左右抵达常山国的真定,数十匹马和一辆马车抵达赵家村。

    也许是寒冷的关系,街上没什么人。谢诚彬下车,在一间茅屋门前敲门。“有人在吗?”

    “嘎……”的一声,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少年见外面数十人,有些紧张,向谢诚彬作揖。“不知壮士有何贵干?”

    “小友莫怕,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打听一下,赵云贵府在何处?”谢诚彬还了少年一揖,现在赵云估计还没有取字,所以叫名。

    少年见谢诚彬态度客气,紧张的情绪缓和不少。“云乃吾舍弟,出游求学去了。”

    “在下谢诚,字子彬,待云归来时,烦请转告云,吾欲去青州当官,为民请命,望云助我一臂之力。”谢诚彬大手一挥,两人抬着一个箱子(马车装不了太多箱子),放在赵云的家里。“告辞!”

    少年见谢诚彬走远了,转身回到茅屋,打开箱子,顿时金光四射,里面竟然放着那么多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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