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厮杀的袁军将士争先恐后跟着大旗撤走。有的受了伤,跑不快,被身后的人推倒;有的不小心被尸体绊倒;有的骑兵见谢军铁骑杀来,不顾一切催马加速,在阵中横冲直撞……一时间被踩踏身亡的袁军将士多不胜数。

    谢军一路追杀,直至天明杀到渤海郡才罢手。斩获良多,粮食两万余石,钱两九千余万钱,战马一万五千余匹,其余军用物资多不胜数,包括沮授在内俘虏十三万余人,斩杀四万余人(袁军互相踩踏身亡的八万人不计在内)。

    收获很多,损失也不少。当谢诚彬来到平原时,于禁一万三千余人基本完了,后来又招降一万两千人,加上前来增援的两万余人,再加上临时招募的五千壮丁,算上骑兵一共四万两千余人,如今只剩下三千骑兵和六千步兵。

    “子彬兄,如此直接将俘虏收编使用是否不妥?倘若我是袁军,我便故意诈败,再选择加入谢军,那时……嘿嘿嘿!”看着一个个俘虏在割发,小郭嘉搓了搓尖尖的小下巴,满脸坏笑。

    谢诚彬闻言惊得后背发凉,这些办法都是以前看穿越小说学来的,并不知道现实中会有这么严重,说不定那个淳于琼就是这么做的!郭嘉不愧是鬼才,什么事都想得到!“嘉所言极是,不知嘉可有良策?快快教我!”

    “某并无良策,只是以为非迫不得已之时,不该贸然使用俘虏湊数,应再训练些时日,方可使用之。再者,如此放归实为可惜,不愿投军者亦可驱使其劳役屯田,如此一来,即可节省军力,亦可为粮食微添收入也!此举并非伤天害理之事,子彬兄无需多虑矣!”谢诚彬被吓得半死,郭嘉却满脸不以为然,好像跟他无关似的。

    中午时分,谢诚彬在平原城内设宴款待吕布。宴席上众人把酒言欢,歌姬艳舞,乐师奏乐,气氛相当不错。

    众人为吕布频频敬酒,赞美之词更是一抓一大把,唯独不知道张飞是怎么了,愣是不肯向吕布敬酒,即使吕布客气的给张飞敬酒表示敬意,张飞也是不情不愿的回敬,幸亏吕布看在谢诚彬面子上才没有发作,不然又有得闹了。

    据谢诚彬所知,这次吕布没有带高顺和张辽二人前来,而是带着魏越和魏续率领一千五百余骑兵前来支援。

    酒过三旬,魏越好像喝高了,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满脸通过。“呃(饱嗝),使君,我等星夜前来支援,颇为辛苦,是否赏我等五千战马乎?”

    “咳!”吕布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狠狠地瞪了魏越一眼,恨不得马上杀了魏越!原本吕布来青州是要向谢诚彬借粮,谁知道魏越这蠢货一开口就要五千战马!这下倒好,让吕布下不了台不说,就算给了战马也养不起。

    魏越闻声一看,见吕布杀气腾腾看着自己,吓得瞬间酒醒了大半,连忙坐下,不敢再吱声半句。

    “好大口气!我军将士浴血奋战,四万人马阵亡三万,且多数将士身受重伤,尔等支援兵马不过两千,汝竟敢讨五千战马!来来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谢诚彬还没开口,张飞却拍了案几站起来。

    其他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本有说有笑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气氛有些紧张。

    “翼德休得多言,依将军所言,五千便五千。”谢诚彬暗暗责怪张飞太冲动,怎么动不动就发火了。目前北边兵力都跟袁绍拼光了,非常需要吕布的支持,要是现在和吕布闹翻了,很有可能三面受敌的局面。不过话说回来,张飞话粗理不粗,魏越的确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兄长……”“子彬兄……”“子彬……”张飞、于禁、藏霸、管亥闻言纷纷站起来,众将无不愤愤不平。毕竟是数万将士性命换来的,怎么可以就这么拱手相让?毕竟五千战马算非常多了。

    “子彬公太客气,某受之有愧!某此次前来助阵,是为报答大恩,绝无贪图利益之事!”虽然吕布是个粗人,但知恩图报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况且吕布压根就没想要战马。

    “哼!休得在此假惺惺,莫以为某不知,尔等主仆早就串通好的!”对于吕布,张飞就认为他是个伪君子,怎么看都不顺眼。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更何况是性格火爆的吕布?吕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张飞,谁知这张飞这么不识趣,非要挑战吕布的底线,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被张飞这么一说,吕布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气势汹汹站了起来,一脚将案几踩得稀巴烂,用食指和中指指着张飞。“张飞!(古代人一般只叫字不叫姓名的)汝莫要得寸进尺!”

    “住口!!!”张飞正要开口,却被谢诚彬打断了。谢诚彬感觉烦死了,又一次讨厌主公的位子,即要为民事费心,又要为军事操心,还要为人事烦心。自从做主公那天起,就没有几天悠闲过,加上心中的秘密,感觉都要崩溃了!

    被谢诚彬这么一吼,整个大堂温度降低了十度。

    “翼德若再多言,休怪愚兄军法处置!温侯无需谦虚,此乃汝理应所得,莫要再推辞。今日宴席到此为止,诸位早点歇息。”谢诚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退下。

    包括郭嘉许攸在内,众人纷纷站起来,向谢诚彬施礼,然后按顺序走出去。众将走后,歌姬们和乐师们才走。当乐师们要走出去时,谢诚彬突然想听音乐。“慢着!尔等留下,弹奏几曲为我解烦。”

    说到音乐,这个时代的乐器和后世的几乎完全不同,如击乐器:鼓、钟、镛、雅、祝、簧、筑,吹奏乐器:箫、管、龠、笙、埙、笛、竽,弹弦乐器:琴、瑟、筝等。不但乐器不同,而且曲子也不同,谢诚彬不懂音乐,只知道听起来跟催眠曲差不多,不像后世那样摇滚节奏的。

    乐师们闻言纷纷抱拳应喏,回到大堂两侧就位,开始奏乐,可是才十秒不到,谢诚彬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停停停!什么破曲子,换别的,要振奋人心的、气势磅礴的。”

    不满意就换曲,可前前后后一共换了十几曲,谢诚彬还是不满意,可是乐师们只会这十几曲,乐师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诚彬也觉得再怎么换也换不出新节奏,于是悄悄问科迪资料库有没有歌曲。科迪表示由于走得太匆忙,只下载二十一世纪之前的歌曲,二十一世纪以后的歌曲就没有了。

    谢诚彬大喜,正要将乐师们赶出去时,认为如果一直让科迪播放歌曲,那么能源迟早会用完,于是让科迪播放曲子,让乐师们学习。

    原本谢诚彬还想让科迪把自己喜欢的所有歌曲伴奏都教给乐师们,以后想听的话随时可以听。可是当科迪播放一首精武门插曲之后,乐师们尝试着弹奏出来,听上去根本就不太一样,不是乐器差别的问题,而是音符不准。这让谢诚彬很是失望,无奈,只能作罢。

    当乐师们走出去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跑进来。“启禀主公,有个姑娘于济南求见主公,因持有主公令牌,主簿遣卑职将其送来平原,不知主公是否接见?”

    姑娘?我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没印象了?谢诚彬纳闷了半天,死了不少脑细胞都没有想出答案。“传。”

    时过不久,只见一位年纪约十五六的女子款款走进大堂,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瓜子脸,樱桃嘴,鼻子小而尖,眉目清秀,皮肤白得吓人,要不是黑色头发和眼睛,谢诚彬都以为她是西方人来的。

    那女子于谢诚彬前方五米处停下,向谢诚彬跪拜行大礼。“拜见使君!”

    “起来说话。”谢诚彬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在哪见过这人。“不知姑娘寻某何事?”

    “奴家豫州沛国人,因黄巾之乱前来青州避难,半途被贼寇打劫,万贯家财皆为贼寇所夺,先父亦因此受伤。因囊中羞涩无法医治先父,伤势逐日加重,直至东阿时仙逝。奴家不得已卖身葬父,所幸遇见使君慷慨解囊,故此前来报恩,愿做牛做马服侍使君!”女子满脸哀伤,语气中充满无奈。

    “哦……原来如此。不知姑娘可有远房亲戚,或者欲从何处?吾可派人护送之。”尽管对方是个百分百的大美人,但谢诚彬却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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