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远处的两人看见后，登时愣住。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柔弱纤瘦的程凌，杀起人来招式这么狠厉。
程凌收了发簪，摸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仔细擦了擦簪子上的血迹，而后收了起来。她回望了一眼，那两人立马闪现。
“程姑娘。”其中一人看着程凌道。
另一人目光看向地上的三具尸体，面色不悦。
转身，程凌并未理会两人，而是走向那三人刚才出来的地方。
程凌进去后，饭香四溢的小院内，月光照拂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程凌上前探了下鼻息，人已经没了。女人尸体不远处，是一名男子躺在那里，程凌上前查看了一下，身上被捅了好几刀，但真正致命的，不是这些刀伤，而是脖子上的勒痕，他是被人活活勒死的，死不瞑目。
程凌褪下外衫，一分为二，分别盖在两人身上。
进屋内瞧了一眼，散落一地的饭菜，还有破碎的桌椅。忽然，她听到里屋传来一声哭喊，立马进去一看，发现角落里藏着个孩子。
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程凌看着那个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有些自责。
若是自己早些发现女人的叫声不对劲儿，是不是这孩子就不会失去父母。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如今却只剩这孩子一人。
“程姑娘！”墨羽营的那两人进来。
见她抱着孩子，便问：“姑娘，这孩子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吧。”
程凌低头瞧着怀中的孩子，哭声依旧。“是个女孩，你们妥善安置。等稍大一些，便送去九香铺的女子学堂吧。”
“这……”两人有些为难，他们并没有权力做这些。
看出两人的心思，程凌道：“烦请告知掌司大人，就说是我程凌的条件。”
此刻搬出魏信的名头，也是为了让这个孩子将来能有个安身之处。
算是弥补她的亏欠。
“是。更深露重，还请姑娘快些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兄弟二人处理便好。”一人从她怀中接过孩子，一人看着她道。
程凌看着院中的两具尸体，最后道了一句：“好生安葬他们。”
京都夜晚的风云变化，不止在幽深街巷，也在这东宫之内。
太子妃梁燕芸刚看望太子回来，正准备休息。忽而，一阵夜风袭来，寝殿内的窗户，传来‘吱吱’的声响。
梁燕芸瞧了一眼，对身后的几名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顺娘留下。”
众人道了声“是”便退下。
梁燕芸瞥了一眼门口，吩咐顺娘：“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顺娘从小照顾梁燕芸，算是她最信任的人。
待人守在门口后，梁燕芸走向窗户。
等了一会儿，传来三声猫叫。
梁燕芸敲了窗户三声。
很快，一名黑衣人从窗户外跳进来。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梁燕芸看着人问道。
卫燃摘下面罩，面露愁容：“太子妃姐姐。你刚去看过二哥了，他怎么样了？”卫燃口中的二哥，便是当今大凉的二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卫弘。
梁燕芸请人坐下，斟了一杯茶水给他。
卫燃接过，但并未喝。
“殿下还是老样子，你不用担心。陛下虽然派人将他幽禁在书房，但并未伤他。”梁燕芸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了一口后，看着卫燃问道：“你深夜来此，是因为在颐和楼打伤定远侯府世子赵霖一事吧？”
卫燃眉头紧皱：“是。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传到东宫了。”
“今儿个晌午的时候，本宫从伊妃娘娘那里回来，就收到颐和楼的消息了。想必此刻，那位刘贵妃也应当收到你府里传出去的消息了。”梁燕芸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阿燃不必忧心，此事本宫已与殿下商议过。”
“二哥怎么说？”卫燃喝了茶水，放下杯子问。
梁燕芸道：“殿下说这两日便会让人上书参你一本，你就乖乖待在你的厉王府等着被陛下责骂吧。”
卫燃听后一笑，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不过他此刻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今日我去颐和楼听曲儿，听她们说银月被您接到东宫陪侍了？”
“那是对外的消息。人现在在太子书房外伺候着。”
卫燃不解：“为何？”
“她是刘贵妃的人。”梁燕芸道。
“我知道。”卫燃凝眉，银月第一次见他后，他就让杨寒调查了，此后再去颐和楼不过是为了逢场作戏，“可您把银月接到这里，刘贵妃那边不会……”
梁燕芸起身，望着寝殿门口，心中似是感慨万千：“本宫奉陛下之命掌管九香铺，那颐和楼更是先皇后一手创立的。即便如今朝中殿下和三殿下之争愈演愈烈，本宫也不愿那里被牵连进来。”
卫燃：“阿燃明白了。”
梁燕芸转身，看着他道：“定远侯府那边，还需你亲自去一趟解释，老军侯虽年过半百，但在军中声望颇高。你这番在颐和楼闹腾，依着你往日在京都的那些名声，本宫怕刘贵妃那帮人——”
“太子妃姐姐放心，阿燃来之前，已经去过定远侯府了。”卫燃回道。
梁燕芸看着他道：“你都去过了？”她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倒是没有想到卫燃行动这么快的。“老军侯怎么说？”
卫燃起身道：“人是见了，但话……老军侯并未全信。”
“并未全信……”梁燕芸喃喃道，“依着他老人家的性子，倒也是。”
“此番行事虽是冒险了些，但也算将二哥的意思传达给老军侯。毕竟，盯着定远侯府的不止我们，刘贵妃他们也是紧追不舍。杨寒派出去的人回话，说刘贵妃前几日着自己娘家的姊妹去给赵霖说亲，但被老军侯给拒绝了。他们提前下手，无非是怕老军侯归了我们这边。如今我这番一闹，既是断了刘贵妃的念想，也算是给父皇提了个醒。”
梁燕芸道：“阿燃，你这么做虽是保全了定远侯府，但你这个月的解药……”
“太子妃姐姐放心，阿燃还要留着这条命，看二哥荣登大位的那一天。我大凉积弊已久，若再固步自封，必会被陈魏两国超越。”卫燃忍着身上的痛苦，艰难道：“先皇后一尸两命，二哥被父皇立为太子，也成了众矢之的，卫燃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保下二哥！”
卫燃离开后，梁燕芸依旧看着那扇窗户。无边的黑暗夜色中，只有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边。空荡荡的寝殿内，仿佛卫燃不曾来过。
“太子妃，您该歇息了。”顺娘进来关了窗，伺候梁燕芸更衣。
梁燕芸望着那轮明月，叹了一口气：“顺娘，本宫真怕阿燃的身体撑不到那一天。”
顺娘手上的动作一顿：“……太子妃。厉王得您和殿下庇佑，不会那么……”
“刚才给他斟茶，本宫看了他的气色，又趁他离开的时候探了他的脉象。阿燃体内的毒怕是已经快到脏腑了，这些年他的命全靠刘贵妃每个月的药续着……”
“厉王吉人自有天相。”顺娘劝慰着人，“夜深了，太子妃先歇息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魏信和程凌约定的那一日。
程凌在自己的屋子吃饭的时候，魏信亲自带人前来。
“掌司大人用过膳了吗？”程凌瞥了一眼门口的人，并未起身，依旧拿着竹筷拨弄自己的饭菜。
魏信让属下不要进来，包括李牧骞。
他一人进去，坐在程凌的对面。神态肃穆地问道：“你知道泠鸢阁的鸢奴代表着什么吗？”
程凌手中动作一顿，而后看着魏信轻笑：“掌司大人是怕我临阵退缩？呵呵~您放心，为了您的案子，也为了我程家的血海深仇，泠鸢阁的鸢奴……您觉得我会怕吗？”
路是程凌自己选的，她不后悔。
魏信这问题，无非是担忧程凌最后反悔而已。
一旦成为鸢奴，那么李牧骞便再也没有机会去靠近程凌。这是魏信期望的。
“既如此，那姑娘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
程凌吃完最后一口饭，继而起身道：“只问一个问题，掌司大人可为我安排好了身份？”
魏信扫了一眼外面的李牧骞，以为程凌会说和他相关的话，哪知她问的是这个，便道：“鉴于姑娘前两日杀了人，又救了一个女婴，所以给姑娘的身份，从卖身葬父变成了被强盗追杀走投无路和妹妹失散的世家小姐，初到京都，又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拐骗最后卖到泠鸢阁，成为泠鸢阁的鸢奴。”
程凌听完后笑了笑，对着魏信深深一躬：“谢掌司大人为我筹谋此事。他日进了厉王府，必会帮大人查清韩大人被杀一案。那小妹，便有劳大人托人照顾了。”
“小妹？”魏信疑惑。
程凌起身解释道：“便是那日所救的女婴。日后若是卫燃派人探查我的身份，还望大人多加周旋。”
“好，若是没有其他的问题，我们出发吧。我的人会先带你去换身衣裳，然后去泠鸢阁，”魏信看着她郑重道，“入了泠鸢阁，就不是我墨羽营能随便插手的，一切还得靠姑娘自己。”
程凌大步迈出，回身最后望了一眼自己这间小屋，微微一笑，看着墨羽营的人道：“掌司大人，你们在泠鸢阁的那间上房，也该退了。”
“姑娘那日离开后，已经处理好了。此后泠鸢阁，不会再有墨羽营的人出入。”魏信向她保证。
至此，程凌心中再无担忧和牵挂。
此番去了，她便再也不是自由身。
不远处的两人看见后，登时愣住。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柔弱纤瘦的程凌，杀起人来招式这么狠厉。
程凌收了发簪，摸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仔细擦了擦簪子上的血迹，而后收了起来。她回望了一眼，那两人立马闪现。
“程姑娘。”其中一人看着程凌道。
另一人目光看向地上的三具尸体，面色不悦。
转身，程凌并未理会两人，而是走向那三人刚才出来的地方。
程凌进去后，饭香四溢的小院内，月光照拂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程凌上前探了下鼻息，人已经没了。女人尸体不远处，是一名男子躺在那里，程凌上前查看了一下，身上被捅了好几刀，但真正致命的，不是这些刀伤，而是脖子上的勒痕，他是被人活活勒死的，死不瞑目。
程凌褪下外衫，一分为二，分别盖在两人身上。
进屋内瞧了一眼，散落一地的饭菜，还有破碎的桌椅。忽然，她听到里屋传来一声哭喊，立马进去一看，发现角落里藏着个孩子。
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程凌看着那个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有些自责。
若是自己早些发现女人的叫声不对劲儿，是不是这孩子就不会失去父母。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如今却只剩这孩子一人。
“程姑娘！”墨羽营的那两人进来。
见她抱着孩子，便问：“姑娘，这孩子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吧。”
程凌低头瞧着怀中的孩子，哭声依旧。“是个女孩，你们妥善安置。等稍大一些，便送去九香铺的女子学堂吧。”
“这……”两人有些为难，他们并没有权力做这些。
看出两人的心思，程凌道：“烦请告知掌司大人，就说是我程凌的条件。”
此刻搬出魏信的名头，也是为了让这个孩子将来能有个安身之处。
算是弥补她的亏欠。
“是。更深露重，还请姑娘快些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兄弟二人处理便好。”一人从她怀中接过孩子，一人看着她道。
程凌看着院中的两具尸体，最后道了一句：“好生安葬他们。”
京都夜晚的风云变化，不止在幽深街巷，也在这东宫之内。
太子妃梁燕芸刚看望太子回来，正准备休息。忽而，一阵夜风袭来，寝殿内的窗户，传来‘吱吱’的声响。
梁燕芸瞧了一眼，对身后的几名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顺娘留下。”
众人道了声“是”便退下。
梁燕芸瞥了一眼门口，吩咐顺娘：“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顺娘从小照顾梁燕芸，算是她最信任的人。
待人守在门口后，梁燕芸走向窗户。
等了一会儿，传来三声猫叫。
梁燕芸敲了窗户三声。
很快，一名黑衣人从窗户外跳进来。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梁燕芸看着人问道。
卫燃摘下面罩，面露愁容：“太子妃姐姐。你刚去看过二哥了，他怎么样了？”卫燃口中的二哥，便是当今大凉的二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卫弘。
梁燕芸请人坐下，斟了一杯茶水给他。
卫燃接过，但并未喝。
“殿下还是老样子，你不用担心。陛下虽然派人将他幽禁在书房，但并未伤他。”梁燕芸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了一口后，看着卫燃问道：“你深夜来此，是因为在颐和楼打伤定远侯府世子赵霖一事吧？”
卫燃眉头紧皱：“是。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传到东宫了。”
“今儿个晌午的时候，本宫从伊妃娘娘那里回来，就收到颐和楼的消息了。想必此刻，那位刘贵妃也应当收到你府里传出去的消息了。”梁燕芸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阿燃不必忧心，此事本宫已与殿下商议过。”
“二哥怎么说？”卫燃喝了茶水，放下杯子问。
梁燕芸道：“殿下说这两日便会让人上书参你一本，你就乖乖待在你的厉王府等着被陛下责骂吧。”
卫燃听后一笑，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不过他此刻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今日我去颐和楼听曲儿，听她们说银月被您接到东宫陪侍了？”
“那是对外的消息。人现在在太子书房外伺候着。”
卫燃不解：“为何？”
“她是刘贵妃的人。”梁燕芸道。
“我知道。”卫燃凝眉，银月第一次见他后，他就让杨寒调查了，此后再去颐和楼不过是为了逢场作戏，“可您把银月接到这里，刘贵妃那边不会……”
梁燕芸起身，望着寝殿门口，心中似是感慨万千：“本宫奉陛下之命掌管九香铺，那颐和楼更是先皇后一手创立的。即便如今朝中殿下和三殿下之争愈演愈烈，本宫也不愿那里被牵连进来。”
卫燃：“阿燃明白了。”
梁燕芸转身，看着他道：“定远侯府那边，还需你亲自去一趟解释，老军侯虽年过半百，但在军中声望颇高。你这番在颐和楼闹腾，依着你往日在京都的那些名声，本宫怕刘贵妃那帮人——”
“太子妃姐姐放心，阿燃来之前，已经去过定远侯府了。”卫燃回道。
梁燕芸看着他道：“你都去过了？”她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倒是没有想到卫燃行动这么快的。“老军侯怎么说？”
卫燃起身道：“人是见了，但话……老军侯并未全信。”
“并未全信……”梁燕芸喃喃道，“依着他老人家的性子，倒也是。”
“此番行事虽是冒险了些，但也算将二哥的意思传达给老军侯。毕竟，盯着定远侯府的不止我们，刘贵妃他们也是紧追不舍。杨寒派出去的人回话，说刘贵妃前几日着自己娘家的姊妹去给赵霖说亲，但被老军侯给拒绝了。他们提前下手，无非是怕老军侯归了我们这边。如今我这番一闹，既是断了刘贵妃的念想，也算是给父皇提了个醒。”
梁燕芸道：“阿燃，你这么做虽是保全了定远侯府，但你这个月的解药……”
“太子妃姐姐放心，阿燃还要留着这条命，看二哥荣登大位的那一天。我大凉积弊已久，若再固步自封，必会被陈魏两国超越。”卫燃忍着身上的痛苦，艰难道：“先皇后一尸两命，二哥被父皇立为太子，也成了众矢之的，卫燃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保下二哥！”
卫燃离开后，梁燕芸依旧看着那扇窗户。无边的黑暗夜色中，只有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边。空荡荡的寝殿内，仿佛卫燃不曾来过。
“太子妃，您该歇息了。”顺娘进来关了窗，伺候梁燕芸更衣。
梁燕芸望着那轮明月，叹了一口气：“顺娘，本宫真怕阿燃的身体撑不到那一天。”
顺娘手上的动作一顿：“……太子妃。厉王得您和殿下庇佑，不会那么……”
“刚才给他斟茶，本宫看了他的气色，又趁他离开的时候探了他的脉象。阿燃体内的毒怕是已经快到脏腑了，这些年他的命全靠刘贵妃每个月的药续着……”
“厉王吉人自有天相。”顺娘劝慰着人，“夜深了，太子妃先歇息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魏信和程凌约定的那一日。
程凌在自己的屋子吃饭的时候，魏信亲自带人前来。
“掌司大人用过膳了吗？”程凌瞥了一眼门口的人，并未起身，依旧拿着竹筷拨弄自己的饭菜。
魏信让属下不要进来，包括李牧骞。
他一人进去，坐在程凌的对面。神态肃穆地问道：“你知道泠鸢阁的鸢奴代表着什么吗？”
程凌手中动作一顿，而后看着魏信轻笑：“掌司大人是怕我临阵退缩？呵呵~您放心，为了您的案子，也为了我程家的血海深仇，泠鸢阁的鸢奴……您觉得我会怕吗？”
路是程凌自己选的，她不后悔。
魏信这问题，无非是担忧程凌最后反悔而已。
一旦成为鸢奴，那么李牧骞便再也没有机会去靠近程凌。这是魏信期望的。
“既如此，那姑娘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
程凌吃完最后一口饭，继而起身道：“只问一个问题，掌司大人可为我安排好了身份？”
魏信扫了一眼外面的李牧骞，以为程凌会说和他相关的话，哪知她问的是这个，便道：“鉴于姑娘前两日杀了人，又救了一个女婴，所以给姑娘的身份，从卖身葬父变成了被强盗追杀走投无路和妹妹失散的世家小姐，初到京都，又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拐骗最后卖到泠鸢阁，成为泠鸢阁的鸢奴。”
程凌听完后笑了笑，对着魏信深深一躬：“谢掌司大人为我筹谋此事。他日进了厉王府，必会帮大人查清韩大人被杀一案。那小妹，便有劳大人托人照顾了。”
“小妹？”魏信疑惑。
程凌起身解释道：“便是那日所救的女婴。日后若是卫燃派人探查我的身份，还望大人多加周旋。”
“好，若是没有其他的问题，我们出发吧。我的人会先带你去换身衣裳，然后去泠鸢阁，”魏信看着她郑重道，“入了泠鸢阁，就不是我墨羽营能随便插手的，一切还得靠姑娘自己。”
程凌大步迈出，回身最后望了一眼自己这间小屋，微微一笑，看着墨羽营的人道：“掌司大人，你们在泠鸢阁的那间上房，也该退了。”
“姑娘那日离开后，已经处理好了。此后泠鸢阁，不会再有墨羽营的人出入。”魏信向她保证。
至此，程凌心中再无担忧和牵挂。
此番去了，她便再也不是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