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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至今虽民风开放,女子的地位有所上升,但到底不能和男子相比。但凡有点身份,更注意言行举止,哪有光着腿出现在人前的县主?
简直是有失体统!
许寄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她当初那个时代,在滨海城市大家还穿着比基尼上街呢!
刚到了地头上,这块地的主人便赶了过来,笑嘻嘻说道:“我这块地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能让大将军王和县主去踩一踩。”
冯彰暗暗撇嘴。
许寄摆了摆手,掏出几枚铜钱丢给那农夫:“这个你收着,是买你玉米的钱。
“你家孩子的病怎样了?赶紧请郎中调治,若她不好了,可仔细你的脑袋!”
那农夫缩了缩脖子,脸都有点发白,连连点头哈腰称是。
冯彰微微皱眉,可见这宛城县主平日有多跋扈,竟动不动就拿要脑袋来威胁人!
宋清斋目光冷冷扫过去,冯彰不由打了个冷战,只觉遍体生寒,忙收拾自己的表情,做出恭敬的样子,上前行礼:“臣,翰林编修冯彰,拜见大将军王、拜见宛城县主。”
前几日才下了一场透雨,路面未干。
宋清斋出身行伍,向来不拘小节,从前见面朝臣想要给他行礼,都被他大手一挥阻止了。
这一次,冯彰以为还和从前一样,所以只拉了个架子,并未真正跪下去。
许寄似笑非笑看着他,凉凉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拜’见?我倒也罢了,不过是个低品级的县主,可大将军王是货真价实的超品亲王啊!”
冯彰脸上发烧,虽不情愿,还是撩起袍子直挺挺跪了下去,叩首行礼,“臣冯彰,拜见大将军王。”
他带来的随从也都赶紧跪拜。
宋清斋看他们结结实实磕了头,帽子、额头都沾满了泥,侧首看许寄。
许寄微哂,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宋清斋这才道了一声“免礼”,问:“冯编修不辞劳苦,贵足踏贱地,所为何故?”
冯彰满腔羞愤不得不强行压下,恭恭敬敬说道:“大将军王说笑了,脚下土地孕育万物,乃人之生存根本,无上高贵,何来‘贱地’一说?
“何况大将军王和县主都亲自来此,臣又岂敢妄自尊大?”
宋清斋不善与人争辩,哼了一声,便欲放过他。
许寄把话头接了过去,“冯编修,我听说最近京里有一篇文章特别出名,大概是说秦末烽烟四起皆是农人不安于室的缘故。
“有一个名句叫做‘兴农乱天下’,我读书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冯编修能否替我解惑?”
冯彰起先有些得意,因为这篇名动京城的文章出自他手。
但慢慢就回过味来了,许寄此时提出来定然不是为了褒奖,单看她肯赤足下地,就说明她非常看重农事,跟自己是持相反看法的。
得罪这么一个小女子倒也无妨,可恨她身后站着的是大将军王,那是连陛下都畏惧三分的人物。
心念电转间,冯彰忙道:“所谓一家之言,不过是自己的一点看法,不足以影响大局,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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