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灯光照耀下,许寄那张原本总是带着几分疏冷的面孔也有了暖意。
甚至,大多数情况下,她嘴角都是含笑的。
宋清斋留意着她这边的情况,不让人给她吃酒,见她神态舒展,一派轻松疏懒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还让人清唱了一首边塞民谣,阔达豪迈,十分有地域特色。
郭顺一直等着新一轮的敬酒结束后,才上前跟许寄回禀:“县主,大皇子二皇子奉旨前来赐宴,听说原本是去大将军王府的,听说大将军王也在此处,便急急赶来了。”
许寄听不得“大皇子”三个字,蹙眉道:“就说我病着,不方便见客,打发他们走就是了。”
郭顺迟疑一瞬,“这……不太合适吧?”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大衍的臣民,这样明目张胆在天子卧榻之侧不给皇子面子,真的好吗?
宋清斋转动手中的酒杯,淡淡说道:“既然来了,那便请吧。”
郭顺应了一声,给温嬷嬷使了个眼色,扬手打手势,大厅里的各种节目便都退了下去,除了各大小管事,其余人等也都各自端着自己的份例回住处。
许寄觉得十分扫兴,推案而起,“我懒怠见他们,交给大哥了。”
说着懒洋洋抬脚。
宋清斋叮嘱她穿好披风,“适才听闻起风了。”
许寄应了一声,在薛倩雅的陪同下先行离开。
不多时,周程乾兄弟二人来到宋清斋面前,周程乾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没看到许寄,脸上便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周程昱则恭恭敬敬给宋清斋行礼,表达了来意,让人把御宴送上。
宋清斋敷衍了几句,便要打发他们回去。
周程乾怎么都忍不住,问道:“请问宋皇叔,宛城县主怎的不见?”
“天色已晚,她回去歇着了,很奇怪?”宋清斋神色冷淡,“别问我她住在何处。
“偌大的许园,做到内外有别很难么?我有事找她会命人去请,她有事找我也会如此。”
周程乾眼珠转了转,“那么,让人去请她出来一下,不可以吗?侄儿这里有些东西想给她。”
周程昱见宋清斋脸色不好看,忙悄悄扯了扯周程乾的袖子。
周程乾只做不知,固执己见。
宋清斋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淡淡说道:“若是你想送,她想要,又是当着长辈的面,自然无可指摘。
“但,别忘了,她对你的示好一直都是拒绝的。你这样做,和骚扰有何区别?”
周程乾,忽然跪了下去,“宋皇叔,侄儿是真心喜欢寄……宛城县主的。先前是我不对。
“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侄儿知错必改,皇叔和宛城县主是不是也该给我个机会?
“我保证,我会一心一意待她,但凡我对她有半点不好,甘愿承受皇叔怒火!”
宋清斋冷冷看着他,半晌都没说话。
但他身上的威压却无形散发出来,周程昱脸色也变了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周程乾额头冒汗,觉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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