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启的恶毒心思还没转完,便又有一个侍卫前来回禀:“陛下,许园的护卫又送来一封信,说是悍匪送来的,据说上面的内容已经满城皆知。”
周启微微皱眉,接过信来一看,方才的得意之色便荡然无存。
但还不肯信自己的眼睛,指着信纸上的内容问侍卫:“什么叫女匪?女人还能做土匪?朕不信!”
“陛下,”侍卫磕了个头,“京兆尹唐松就在外面,对这件事唐府尹更清楚。”
周启没好气地道:“宣!”
唐松年逾四旬,还算能干,不等周启发难,便道:“陛下,之前臣已经上过两次奏章,跟您禀明京郊女悍匪之事,您一直没有批复。
“臣手中并无兵权,又查到女悍匪也并无致命劣迹,并不骚扰百姓,是以耽搁了剿匪事宜。
“还请陛下恕罪。”
“当真有女悍匪?”周启追问,“可有人亲见?”
“有,”唐松十分肯定,“京郊很多百姓都是亲眼见过的,从匪首到匪众,无一男子。”
周启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刘皇后稳坐屏风之后,一动不动,她知道,这人是气的。
气大伤身,多气气才好。
她不介意守寡,反正不管谁做皇帝,也跑不了她的太后之位,她的儿子早早就藩,哪怕终生不复见,只要彼此平安,就足够了。
大皇子可不比他父皇这般冷酷,到时候让他给女儿判个和离,把九儿接进宫中,母女相依为命就是了。
当然,若是大皇子在九儿成婚之前继位就更好了,求他将这桩婚事作罢,给九儿另择夫婿,哪怕身份低微也不要紧,只要品貌端正即可。
刘皇后天马行空想着,周启那边已经由内侍服侍着平复下来。
唐松还在地上跪着等候吩咐。
周启沉着脸想了半晌,又问:“此事已经满城皆知?”
“是,”唐松确认,“一早上城中各处主要街道的墙上就已经贴满了揭帖,女匪首自认劫持了宛城县主,跟您要讨要赎金。
“臣就是为了处理此事,才迟来了一步。”
他说着从袍袖之中掏出一叠揭帖,双手呈上。
那些揭帖大部分都因为往下撕的时候有所损毁,所以不甚整齐,而且上面的字也歪歪扭扭,胜在工整,写字的人态度端正一笔一划,并无错字,因此,一目了然。
这一下想给许寄泼脏水也没法泼了,而且若是不把她赎回来,自己还招惹一身不是。
周启越想越生气,大声呵斥:“既然有了眉目,你还不赶紧去救人!”
唐松迟疑道:“但她们说见不到赎金,便要拿宛城县主开刀。”
“怎么?”周启横眉立目,“你要朕堂堂一国之君,对一个女悍匪俯首帖耳?”
“臣不敢!”唐松忙叩首,“臣的意思是,先稳住匪首,营救了县主,再行追剿。”
周启气得肚子痛,半晌才咬着牙道:“些须小事也需要朕来做决断?你自去处置便是!”
“还请陛下恩准五城兵马司协同办案。”唐松见周启不提,只得自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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