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宋清斋没能拗得过许寄。
许寄甚至没带随侍人员,直接跟着传旨队伍进宫了。
那传旨太监故意没擦掉自己脸上的鞋印,就这么摆着一张委屈巴巴的脸招摇过市。
待到了甘泉宫,何忠亲自在宫门口相迎。
传旨太监带着哭腔叫道:“师父,您可要替徒儿做主啊!”他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颊,“宛城郡主她……”
何忠皱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定是你无礼在先,不然郡主如何会罚你!还不赶紧退下!”
传旨太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何忠弯腰弓背将许寄让了进去。
许寄一路走一路打量,“甘泉宫还是一如既往奢华啊!”
何忠赔笑:“都是陛下孝敬太后。”
“是啊,”许寄点头,“我们走之前太后还十分健朗,正是有了陛下的孝顺,听说太后娘娘腿脚都不灵便了?”
何忠被噎得想翻白眼,娘娘落到这般田地难道不是郡主你的手笔?
待到了正殿,许寄抬眸一看,嗬!这大殿里可真够干净的!
看来是牛太后吃一堑长一智,提前把所有珍玩都收了起来,地上也没有地毯,甚至椅子上连垫子都没有。
只是大殿正中摆着一个硕大的鎏金博山炉,显得甚是突兀。
炉中青烟袅袅,模糊了半卧在正座上的牛太后的面容。
许寄迈步入内,象征性行了个礼:“拜见太后娘娘。”
牛太后和颜悦色,“阿寄来啦?哀家身子不甚爽利,只能歪着待客,你别见怪。”
大殿里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许寄心生警惕,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以袖掩鼻,快速退到了殿门边。
还欲再退,殿门轰然关闭,她甚至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牛太后的声音不无得意:“阿寄,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几年未见,哀家对你甚是想念,有好些话想和你说呢。”
许寄越发确定有古怪,也不及多想,立刻抬脚往门上踹去。
牛太后的殿门比普通的房门要厚一些,但也架不住许寄这一脚,门上立刻现出了一个大洞。
牛太后喝道:“大胆许寄!你莫不是要造反!竟敢公然破门!”
许寄不理她,闭住呼吸又是几脚,把殿门破开,冲出殿外。
她察觉殿中博山炉突兀,便没有靠近,饶是如此,此刻也略有些头晕。
定了定神,便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围着自己的全都是重甲武士,看人数不下百人。
嚯,牛太后母子还真看得起自己!
她迈步上前,重甲武士非但没有后退,还齐刷刷往前缩小包围,脚踏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震慑人心。
嗯,想震慑许寄却是做不到的。
许寄伸手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摸出一盒薄荷油,在两太阳穴上抹了点,精神立刻振奋起来。
她冲其中一个重甲武士勾了勾手,“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那重甲武士一呆,他们全都带着面罩,饶是如此,郡主也认得出他是谁?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郡主?
便趁着他愣神的一瞬间,许寄狸猫一般窜到了他近前,伸手掀掉了他的面罩,冲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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