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斋的信很长,许寄只看了一页脸色就变了。
她命所有人暂时退出这个院子。
大家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她说的去做了。也没人担心吕素问会伤害到她,如今吕素问身上没有药,百八十个她也奈何不得许寄。
吕素问静静看着,等院子里只剩了她和许寄了,才问:“你要干什么?方才对我的羞辱还不够吗?”
许寄抖了抖手里的信,“我想有些事情是不应该公之于众的。去年冬月初七,你途经春熙山,被一伙山匪所劫……”
“别说了!”吕素问尖声叫道,她的两只眼睛瞬间通红,五官扭曲,“都是你们的错!若不是你们把我赶出京城,我又怎么会遇到那样的事!”
吕素问出京城的时候穿的并不差,身边还带着包裹,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山匪的探子在她身后缀了两日,发现她的确只是孤身一人,所以才绑了她。
吕素问跟着展卿云也学过几招,但她从来不用直面战场,出入都有人保护,根本没有实践的机会,平素也不怎么练习,如何是山匪的对手?
这伙山匪原是一伙打家劫舍出身的,本没有什么道德底线,见吕素问颇有几分姿色,便动了邪念。
吕素问一开始被绑着,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遭到了欺辱。
因为挣扎十分激烈,还破受了些皮肉之苦,完事之后被丢进空房子里,食水都没有人管。
山匪全都是男子,吕素问便好像一头肥羊掉进了狼群里,哪里还有个好儿?
到后来她自己甚至都麻木了。
直至有一日,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山匪们觉得她大概是认命了,不会逃跑,才给她松了绑,还给了她吃的。
吕素问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吃下那些东西的。
待恢复了一些力气,她便假意应承,说自己厨艺非凡,想给他们做顿饭,往后希望他们能对自己好一些。
山匪们半信半疑,派了人在旁边监视。
吕素问过了好几日才找到机会把毒药洒进饭菜里。
山寨里所有的匪徒,一个不剩全都被她毒死了。
但她自己因为连日遭受折磨,病倒了,根本就来不及处理尸体。
等她在山上休养了几日,养好了身体,才一把火烧了山寨,骑了山寨里的马回北地。
因为越想越悲愤,恨山匪,连带从山寨里带出的马也成了她泄愤的对象,她用匕首刺马,马儿受伤,发狂奔跑,行路速度自然非比寻常。
而且她专挑近路走,因此行路速度就显得快了不少。
从山寨里带出来的马因为失血过多倒毙,她便买马,——她从山匪身上搜了不少钱财,再加上寻回了自己失落的行李,出手十分阔绰。
有些时候她甚至一连三四日都不停下来休息,只是不停换马,直到自己实在支持不下去了才停下来打打尖,给自己磨破皮的腿上药,睡上一两个时辰。
如此一来,她回到北地时刚刚腊月十七。
身心的痛苦,精神的折磨,让她陷入了死胡同,她恨宋清斋,恨许寄,恨那一山寨的山匪,连带也恨北地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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