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嘉愣了愣,没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
接着,傅熠琛就将之前的那份文件甩在了她面前。
她颤颤巍巍地拿起文件,是一份男人调查陈子宁背景的结果。
在看到上面赫然显示着“池遇”二字时,她呆呆地张开嘴,用力地握紧了手上的文件。
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抬起头问傅熠琛:“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陈子宁和池遇在背地里勾结对吗?”
傅熠琛点了点头。
许南嘉转过身,将文件紧紧地按在胸口。
在这一刻,她就像一个被人扒光了丢在大街上任人指点的小丑,原来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傅熠琛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一定也会觉得她很可笑。
明明早就知道了结局,还是这么欣赏着她蹩脚的表演,甚至陪她演了下去。
傅熠琛看着她,撑着下巴问:“还想去问吗?”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许南嘉听得出来男人口中的笃定。
她鼻子一酸,把文件放回到男人的办公桌上。
像是赌气般的,她板直了腰背。
许南嘉脱口而出:“去,我要当面问清楚。”
傅熠琛单眼微眯,挑了挑眉。
他顺着这话接了下去:“好啊,那我倒想看看你当面问他能问出些什么所以然来。”
……
许南嘉常常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心直口快的这个坏毛病。
本意明明只是想气气傅熠琛,可话一旦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那般,难以重收。
直到她被赵秘书送到陈子宁的别墅,她才明白。
说出的话不是难收,是根本就收不回来。
赵秘书一本正经地模仿着傅熠琛的语气和表情。
他说:“许南嘉,要是这件事你不问清楚,那你也别回来了。”
说完,赵秘书摸了摸后脑勺,竟有些莫名的羞涩。
“以上的话,是傅总让我转告的。”他解释道。
许南嘉表示理解。
她刚要推开门下车的时候,身后的赵秘书又提醒了一句。
“许小姐,傅总还说,如果您不想问的话,也可以不勉强的。”
许南嘉其实很想把推开的车门关上。
但那不就代表着她向傅熠琛认输了吗?
她才不会向万恶的资本家低头,更何况那人还是傅熠琛。
许南嘉潇洒地从车上跳了下去,拍了拍手。
她从车窗朝内大声喊道:“赵秘书,麻烦你回去转告傅总,就算勉强也用不着他担心!”
“还有,赵秘书,你知不知道你的蓝牙耳机会发光?”她笑着打趣道。
车内的赵秘书愣了愣,完全没想到许南嘉会这么回答。
他连忙把耳机摘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了好几秒才发现,许南嘉是骗他的。
“噗~”
车外的女人笑出了声,随后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了别墅。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赵秘书尴尬地重新把耳机塞了回去。
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傅总,许小姐走了……”
电话那头的傅熠琛声音低沉,语气不太好。
“随便她!”
给她台阶下,她还非要一脚踹远。
可当事人许南嘉完全没有感受到这隐形的台阶,相反之下,她更觉得这是挑衅。
她大摇大摆地走到别墅门口,回头再看时,门口送她来的那辆豪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跑那么快,是怕她反悔重新跳回去吗?
但许南嘉确实有这种想法。
这是她第三次来这栋别墅了。
前两次给她的感觉并不好,完全没有让她当想回头客的欲望。
甚至是有些莫名的恐惧。
她站在门口,双腿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许南嘉一早就说过,陈子宁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然他怎么会在暗地里和池遇偷偷地将傅熠琛一军?
那文件里写得清清楚楚。
陈子宁和池遇是高中时期的兄弟,只是由于前者一直在国外,许南嘉也几乎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他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在国外玩得乐不思蜀,被陈父逼着回来继承家业。
也正好不偏不倚地碰上和傅氏合作的这个时机。
陈父为了锻炼他,干脆就派他来负责这个项目。
陈子宁嘴上乖乖答应着,背地里却早就和池遇达成了协议。
假装和傅氏签约,等到整个项目快要完成时再和池氏合作。
这原本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既能打击傅氏又能壮大其他两家。
可他们估计也没想到,傅熠琛会因为许南嘉把他们查了个底朝天。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整个京城,傅熠琛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了解得一清二楚。
其实一想到池遇,许南嘉还是有些后怕。
她生怕一推开这栋别墅的大门就看到那张让她厌恶至极的脸。
就在她犹豫不定时,她身旁的门铃处传来响声。
是陈子宁的声音。
他问道:“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
许南嘉警惕地往环视了一眼四周。
别墅里面的人似乎一下就猜透了她的心思,低低地笑着。
他说:“别墅外确实有监控,所以你还要继续站在门口被当成可疑人员吗?”
这话一出,许南嘉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进去。
一直站在门外也不是个办法。
她连绑架都经历过,这点小事怕什么呢。
许南嘉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跟着门外那位熟悉的保镖进去了。
这次和前两次不一样,她被带到了客厅。
陈子宁好像也和前两次不一样,穿着一套花里胡哨的冰丝睡衣,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前,眉间透露着淡淡的疲倦之意。
许南嘉认识这个睡衣的牌子,相关的衣物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万。
在她一心研究他的睡衣时,对方扔了瓶饮料给她。
“随便喝点,家里只剩这个了。”陈子宁说。
许南嘉没回答,她来这可不是为了喝饮料的。
“咳咳咳……”
陈子宁掩嘴猛烈地咳嗽着,看样子应该是生病了。
许南嘉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平时生龙活虎的男人现在脸色惨白,声音也略带沙哑。
她皱了皱眉,问道:“你生病了?”
对方点了点头,还在继续咳着。
“只、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他逞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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