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柳小丫头拳脚生风的挥舞到了半夜,才如一滩烂泥昏睡在了院子里。
王守林已经无碍了。他缓步上前,抱起她娇软的身子,放到自己睡过的床榻上,拉过被子盖好。罗五叔在一边笑呵呵的,“轻柳丫头真是好福气,能伺候小少爷。”
王守林白了他一眼,“什么福气不福气的?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跟着我们居无定所的,唉……”
如果日子能这么安静的过,那就最好了,他可以慢慢的成长。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感受到了比以前更肆无忌惮的神识探查,知道有的人可能忍不住了。
“小子,交出魂玉,别等我动手。”就在两人说话间,身周一静,空间似是被什么罩住了,接着一个黄袍男子就现身在了屋里。这人一身黄色长袍,面白无须,眼睛细长,泛着阴冷。
“我没……”王守林一句话没说完,就见这男子突然口喷鲜血,满脸惊惧的软倒在了地上。
“还有吗?有胆子的都给李某出来。”随着一声冷喝,外面响起扑通扑通的声音。王守林神识一扫,发现小院里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人,显然是都活不成了。半空中,李青崖背负双手,紫色的锦袍无风自动。
“青崖回来了?哈哈哈哈”远处传来北川爽朗的笑声,人也瞬息而至。
李青崖微微颔首,伸手一抓,王守林和罗五青柳就都浮到了他身前。
王守林发现言行无碍,脚下就像踩在实地上一样,连忙行礼,参见掌门和大舅。
“收获如何?”北川对一地的死人视而不见,反而跟李青崖聊起了天。
“还行。灭了陀武和浏阳。这两天仓库清出来一块地方,我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有点多,用不上的都扔里头。”
“那感情好,明年秋天就是弟子十年大比了,我还愁没东西奖赏呢。”北川的态度真的就像个实在朋友。
“见过李长老”
“李长老回来了?”
“李长老安好”
……
远处陆续飞来道道身影,到了近前纷纷打招呼问好。就连北乔峰这样的传法长老,都拱手见礼,而李青崖只是微微颔首回应。他只是静静的站在空中,就已经成为了众人拱卫的中心,掌门北川都被无视了。
“都散了吧,李长老刚回宗门,两日后咱们议事堂再叙吧。”北川踏前一步,笑呵呵的赶人,然后朝着执法长老那边点点头,示意地上的死人处理一下。
王守林默不作声的看着,心中不停的感慨李青崖的威风。深更半夜回来出手就杀人,不但无人问责,而且一个个高层专门赶过来见礼。都是实力啊!李青崖可以纵横天下肆意灭人宗门,而自己就只能困在这小院里苟且偷生。
“跟我回去吧”李青崖转身迈步,没有飞向远处,而是带着三人瞬移到了某处峰顶。
“这是飞来峰,我的居所。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们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来吧。”
跟着李青崖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是的,真的是一座宫殿,极尽奢华的宫殿。王守林不知道这里照明的原理是什么,外面正是深夜,大殿里却亮如白昼。
“嗯,比较罕见地纯水性,不错的苗子,跟着你倒也合适。”李青崖看了悬停在侧的轻柳一眼,一边说着,挥手就把人送走了,也不知道安置到了什么地方。
“你资质平庸,修仙难有所成,还是习练武技吧……嗯,这个你拿着,练好了也有些用。”罗五叔得了一本册子,也被挥手间送走了。
“坐吧,有什么想问的吗?”只剩下两个人了,李青崖脸上泛起笑容,温和的跟王守林说话。
“呃~,没什么别的,就是想知道我家里……”其实本来有满肚子疑问的,但是刚刚见识到了李青崖实力带来的威势,他感觉很多东西已经无足轻重了,唯有变强罢了。不过他到底放不下家里,所以忍不住问。
“仙途漫漫,转瞬百年。你炼化了魂玉,就注定了要修行,修到这世间的最高峰。凡俗牵绊,当断则断。你可明白?”李青崖还是笑着的,说的话却严肃认真。
见不到家人了吗?王守林有些失神,前世孤家寡人,这一世家人对他是极好的,这让他很留恋。所以沉默过后轻声说,“能明白,就是放不下。”
“好!”李青崖点头,“勤加修炼,或有相见之日,只是再见之时,你未必会喜欢……”
王守林明白他的意思,仙凡殊途,再想回到从前的关系,就难了。
李青崖伸手虚抓,王守林感觉魂魄都要被抽离了,那种说不出的痛苦,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他就惊恐的发现,那多日不见的魂玉出现在了李青崖手里。
“你也算为我所救,如今索要这块魂玉,你可应允?”李青崖突然变了脸,眯眼盯着王守林。
看着李青崖的样子,王守林就笑了,而且笑得极为开怀。
“你笑什么?”李青崖依然冷着脸。
王守林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漫天风雨,一朝云开雾散,当然高兴。”说完他郑重的行礼,“外甥王守林见过大舅。”
“好,好,好!”李青崖站了起来,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好悟性、好心性,好孩子。”夸到后面眼睛都略有湿润了。
“我道这世间艰难,人心险恶,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到底是太悲观了些。”王守林轻笑着说。
他也是在李青崖抓走他的魂玉时才反应过来。李青崖有强行摄取的能力,还虎着脸吓唬人,那就证明是真没有恶意了,否则他这么一个小人物,随手打杀了就是。前面安排轻柳和五叔时他虽已有这方面怀疑,只是未敢确定。
不论是一个幽居乡野的十四岁孩子,还是科研工作者的身份,对于生死危险都没有什么概念。王守林醒来后变故接连不断,一路强自镇定着,心里就像压了巨石,让他喘不过气。而今,终于得了喘息之机,彻底放松下来,怎能不开怀?
李青崖走到他近前,拍拍他的肩膀,“靠人不如靠己,大舅自能护你一时,只是你愿意被护着吗?”
王守林略一沉吟,“托庇一时,但求稍有自保之力,以某一线生机。”
“好,好啊!”李青崖后退了两步,欣慰的打量着这个小外甥,“不畏险也不轻易涉险。有这个觉悟,基础打下就可以外出历练了。”
说话间,李青崖屈指轻弹,魂玉又回到了王守林体内,“你没把它当命一样守着,这是对的。外物终究是外物,不过助你一时之力罢了,终究还是要走出自己的路。”然后递上了白玉笛,“你可知此为何物?”
王守林一愣,这不就是支笛子吗?或有什么威能,但本质还是笛子吧?
“先有孤云帆,后有青萍舟,最后才有的白玉笛。”李青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等你弄清楚这笛子,天下之大便都可去得了。”
嘶~母亲的每一件遗物都是这种大牛吗?王守林这一刻特别想知道母亲当年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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