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会尴尬是怎么回事?”钟毓耷拉下眼皮,无奈的笑笑,“我一般不会这么业务不精。”
贺兰同学瞥了他一眼,语气沉沉:“我没觉得。”
没觉得什么,没觉得尴尬还是业务不精?
“我是怕你后悔,然后跟我说算了。”钟毓目光看向了窗外,“毕竟说开始的人更容易说结束。”
贺兰同学顿了顿:“……应该不会,说结束也不会这么快的,更不会无缘无故。”
“可你跟我告白就是无缘无故。”钟毓说着“啧”了一声,又转回来看向贺兰同学,“你看你,望着我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我根本就感觉不出来你的情绪,你要我怎么找到节奏?这要是客人,我都懒得搭理,明显不想做生意啊。”
“其实有的,我只是不太会表现而已,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暂时改不了。”贺兰同学斩钉截铁的保证,“你放心,我不是儿戏,说认真就肯定不会不负责。即便不是白纸黑字的条约,口头协议也会讲诚信的。”
看贺兰同学这么一脸正经,本来只是撒娇的人都要笑场了,“哦”了一声之后又沉寂了下来。
贺兰同学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依然觉得别扭,便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做。我喜欢做饭的,不会觉得麻烦。”
钟毓垂着眼说:“想吃你!”
“还不行。”贺兰同学的表情真的没有一点变化,就连轻微羞赧都看不出来,“太快了,再等等。”
“唉——”钟毓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一点都不像个gay,怎么吸引同性的注意?”
“不需要。”贺兰同学说。
钟毓丧气着脸,表现的道阻且长:“真是好奇你在床上什么样?”
“你不是见过吗?”钟离问他的时候,他都没否认,因为本就是事实,毕竟口x也算性x。
钟毓歪脸一哂:“那你可要注意了,你要是再叫别的男人名字,我可就有权生气了。”
贺兰同学微微一怔,一时表情忘了收。
其实钟毓不光是长相与性情对撞,当他不笑时,冷冷的脸色也会呈现出不一样的气质。尤其是眼睛,这么漂亮的眼睛也会给人凶的感觉,一旦被盯上会叫人如芒在背,眼神也很痞,带着难以驯服的野性。
不得不承认,他的这种气质能吸引贺兰同学,这是跟钟离不一样的。钟离很多时候带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格局,像一头健壮的雄狮,可外放的性情难免会叫他担忧英雄气短。而钟毓却是收着的,他没那么强烈的野心,更像一条有毒的蛇,具备攻击力但只要不来招惹他,就能相安无事。
可贺兰同学已经惹着他了。
“哟,你这眼神是动凡心了?”钟毓挑了挑眉,抬手要去摸贺兰同学的脸。
贺兰同学下意识的让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只能带着歉意的笑笑。
一笑,小虎牙露出来了,钟毓要摸脸的手指突然撬进了贺兰同学的口中。贺兰同学又要让,钟毓强势的钳住了他,喝道:“别动!”
贺兰同学果真就不反抗了,后脑勺抵着座椅,眼睛盯着钟毓,牙齿还咬着人的手指,都没了轻重感。
“过来,舔一下。”钟毓温声蛊惑,讲话的气息喷到了贺兰同学的脸上。
丝丝绒绒的感觉太撩人,贺兰同学藏起的舌尖过来试探的搔了搔,但怕被捉住,很快的又逃走了。
钟毓果真不死心,另一只手上来撬人牙关,被咬住的手指强硬的往里去。
贺兰同学不敢跟人硬拼,“唔”了一声,赶忙乖觉的过来裹住了。
瞬间,钟毓危险的眼眸眯了起来,咬住自己的唇,然后拍了拍贺兰同学的脸,先把手指抽了出来。半响,低头看着手上的牙印说:“有点色|情!”
贺兰同学热出了汗,讷讷道:“……其实人的指尖很敏感。”
“走,到后排去。”钟毓说着将座椅往前拉到底,人先下车了。
贺兰同学踟蹰的不敢动,扭脸问他:“你要干什么?”
“你应该这样问,‘你要干么?’”钟毓说着指了指,“先把空调开了,要不然待会儿能把你热崩溃。”
贺兰同学吓得一愣:“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不能这么仓促。”
“放心啦哥哥,你一个老处男,我不会那么生猛的。”钟毓说着招招手,嗓音低沉又诱惑,“别怕,我知道循序渐进,过来呢!”
贺兰同学看了一眼手表,深吸一口气,用极短的时间完成了心理建设,然后过来了。
钟毓见他过来,抬了抬腰将裤带解了,然后人往下躺了一点,这举动差点把刚进来的贺兰同学又给吓退出去:“哎你……”
“哥哥别害怕,我真的一点都不危险。”钟毓拍拍自己的腿,“我不会动你的,你要不放心可以把我的手捆起来,而且我这么瘦,打不过你的,你忘了你是怎么两拳把我抡的鼻血满天飞了吗?”
贺兰同学很想说他妈的你装什么弱者,老子又不是没见识过你的力量,你还当我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啊。但这话说的太煞风景了,他只是哼唧了一句:“就不能先谈谈情说说爱,像个正常情侣的过程慢慢发展吗?”
“这种骗傻吊的话就别说了,毛!”钟毓脸现鄙视,又道,“身体接触能够快速降低人与人之间的防备,动物表达亲密还知道贴贴,你对我一次两次排斥能理解,要三次四次还这样,趁早算,都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和感情。”
贺兰同学委屈的摆出八字眉:“大哥,我本来就有毛病诶,你叫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从清心寡欲回到热血喷张小青年?”
这个样子的贺兰同学其实很少见,尤其还是对钟离之外的人,所以钟毓适时的不再跟他多话,眨巴了一下眼睛又换了一副笑眯眯的和气面容,说道:“可是小青年,你现在已经很热了!”
贺兰同学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扯着衣领闻了闻,咕哝道:“都要臭了。”
“没事,好闻的,我喜欢。”钟毓说着将双手垂放在两侧,整个人软趴趴的像是被卸去了力气,“贺兰信,我现在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你想要我也可以。”
贺兰同学左右看看,其实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只是没刻意朝这边看而已,他刚刚没开空调倒不是心疼油钱,就是担心轰隆隆的声响引起注意。
“我本来就很难举,你再把我彻底吓痿了。”闭塞狭窄的空间已经叫贺兰同学开始出现窒息感了,最主要的钟毓也出汗了,这家伙的汗水是香的,味道特别叫人上头,他本能的又来克制自己了。
“唉,有这么难吗?”钟毓放弃了,这样都触发不了他的冲动。
但这并没有挫败感,反而勾起了他捕猎的兴趣,他不饿,却有捕食者的领地意识,他知道自己过了界,可是他想……找死。
怕什么!
伸手一拉将贺兰同学按在了座椅上,自己又跨坐在了他的身上,轻轻的吻了两下,到底不死心,蛊惑的同时带上了压迫:“回应我贺兰信,快点告诉我你想要我,想占有我!”
贺兰同学呼吸发喘,看着钟毓时眼神已经暴露了贪婪,可他还在拼命克制,用理智强迫自己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可是清醒过来之后又立即发现不对,这人是钟毓不是钟离,如果再拒绝,他就没耐心陪他玩下去了。本来他对钟毓来说就没什么可爱之处,人家凭什么要包容他的矫情?
“钟毓你……你……”他本想说“你好香啊!”但这话听起来有点油腻,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其他的话助兴,梗了半天,委屈都要被逼上来了,恳求道,“你别还手。”
“嗯,好。”钟毓浅浅的笑了笑,连酒窝都没有现出来,目光却变得柔和了。
……
这一个吻接的长出天际,两人窝在车里都忘了时间,直到贺兰同学的电话响起,震动声太燥,才催的两人回过神来。
钟毓已经躺倒下来,一双大长腿蜷的扭曲,而贺兰同学则跪在底下,扣住钟毓的两只手也不知道是担心谁不规矩。
汗水早已湿透全身,闷热又窒息的空间将两人脸上都逼出了潮红,醒神时四目相对,却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很别样的情感。
贺兰同学低头瞅了一眼手表,问钟毓:“你跟人接过这么长时间的吻吗?这是不是很不正常?”
钟毓望着贺兰同学,眼神传达的情绪透着晦暗,但他却由心的说了一句:“贺兰哥哥,你好温柔啊!”
没有挑衅,没有侵袭,没有吞噬,甚至都没有表现出占有欲。可他的每个动作都表达着他的欢喜和兴奋,他甚至在一恍惚间能感受到这个人好像很爱他。
也许这个人本身就是个绅士,是个很温柔的人,是个好人,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无心之举。或者,他什么都不懂。
“你有反应吗?”钟毓问。
贺兰同学还跪在那,双手扣住钟毓的手,听问咂了砸嘴,一脸回味道:“我什么都没想,只是纯粹享受过程。”
钟毓让开了眼神,看向车顶道:“哦,对不起,那是我污秽了。”
“不,不是,我……”贺兰同学说着无奈的一笑,不要尊严的认命道,“美人我不配做你的男人,我是个废人啊!”
“快开窗,我要闷死了。”诱人不成,反让自己中了毒,钟毓不敢看他,连余光都避开了。
“哦哦,等一下。”跪的时间太长,贺兰同学的双膝都麻木了,跌跌撞撞的下车还踉跄的差点摔倒,旁边好几个人回眸,见他汗湿的衬衫,一脸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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