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多月,贺兰同学依旧忙碌,也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还跟魏思雨见了两次,吃个饭,然后再去喝两杯,他都是保持清醒的回来。
钟离也回来了一次,但他还是很忙,抽出两个小时叫贺兰同学陪着去买了几身衣服,然后两人把车换了。
小灰灰还是在钟离的名下,就是确实不好开了,本来也是二手的,当初手里都没钱,也是急着找车上牌。现在动不动熄火,开不好还会溜坡,多要命。但钟离的车不仅高调,还是以东吴的名义买的,他一个小官员,不合适。
钟离又要跟贺兰同学换手表,贺兰同学很好说话,解下给他:“差不多三天慢一分钟,注意调。”
“垃圾,老子的一天就能慢三分钟。”钟离说着自己笑了。
贺兰同学却笑不出来,自从钟离从国外回来,他们就再也没分开,即便不是经常见面,但钟离在,他就不会慌。可钟离有更高的追求,不能沉浸在这样的情感里,他想成为的是经天纬地的大丈夫。
他对钟离有依赖,这种情感甚至都超越了爱情与亲情,而钟离却将这样的感情理解为单纯的——友情。
钟离不在家,朱云也很忙,双方的长辈都不参合小孩的教育,所以钟笑然的事情也是贺兰同学在上心。
联系的俱乐部,卡丁车也给买了,本想约教练见一面,钟离实在分不开身,就都拜托给了贺兰同学。钟笑然嫌弃他的那个教练太low,都没参加过几个大奖赛,怪舅舅就是小气。
贺兰同学不好打击他油门刹车还没分清就想着飞,只好承诺他满六岁就去学帆船,还在当天下午带他去感受了一把快艇。这孩子比他爸还精力旺盛,有着极强的求知欲和探索欲,也就会投胎了,要是在普通人家得多郁闷。
钟笑然问了几次:“你男朋友呢?”
贺兰同学都来一句:“成人的世界你还不懂。”
钟笑然只是撇嘴,他没说:“还不就是分了呗!”但他知道的其他事情也没说。
那天他正在实验室,电话响了也没在意,今年新招的一小孩接起,问了一句后喊贺兰同学:“贺工,找你的。”
一般会打到实验室来的都是内部人找,但贺兰同学尊重人的习惯,先看一眼来电显示给自己一点反应时间,免得一时想不起称呼失礼。
但他今天这一眼,顿时将呼吸给停滞了。
“哥哥?”钟毓在那头很轻的叫了一声。
贺兰同学在这头也很轻声的“嗯”了一声。
“在上班啊,忙吗?”钟毓问。
“还行。”贺兰同学说完又赶忙强调,“不忙。”
“哦。”钟毓笑了笑,然后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那我来看看你呀?”
“看我?”贺兰同学又把呼吸给停了。
钟毓“嘿嘿”的笑了起来,有点调皮的说:“我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到你们公司了。”
“啊?!”贺兰同学拿着听筒的手都在抖了,一声惊呼太意外,实验室里的人都在望向他,他也浑不在意。
“你知道我在哪吗?你知道全s城有几家东吴吗?你知道我们公司的大门在哪吗?”贺兰同学并没有奚落人,他就是觉得不可能,问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的。
“我好像到了。”钟毓慢悠悠的说。
“你的五分钟好快,等着。”贺兰同学放下电话飞速奔了出去。
八月正午的阳光太刺眼,贺兰同学奔跑在烈日下,成熟稳重的小青年化成了一股风,目光在焦灼的寻找中依旧坚定。
虽然那辆cooper已经由原先的小粉粉大眼萌换成了寻常的胡椒白,就连标志的拉花都没有,但依旧叫贺兰同学向往到了神车的概念。
车停在门口,门卫将其拦下,驾驶座那面的车窗按了下来。里面的人将苍蝇墨镜挪到额上,一头柔顺飘逸的黑直长发被带到耳后,即便戴着口罩,依旧挡不住他的耀眼,白的发亮。
贺兰同学还在十几米之外,门卫看见他给了手势立马叫里面的人开门,贺兰同学又给钟毓手势,叫他把车开过来。
钟毓过来了,窗户开了就没关,挺酷的一个小伙子,对向贺兰同学的笑容却奶呼呼的超甜。贺兰同学还穿着白大褂,头发因为奔跑充满了空气蓬松的炸起,急促的呼吸也热出了汗,可他一样笑的很甜。
“今天很热吧?”贺兰同学指示下车的钟毓跟他走,一面还贴心的问了一句,“有没有吃饭?”
“就当我是过来蹭饭的。”钟毓笑笑,看见实验大楼的厚重大门他有些怯步,“科研重地,闲人免进”的红色大字更叫他相形见绌。
“跟上我。”贺兰同学看出钟毓的虚,伸手将他一拉贴上自己的后背,结果警敏的报警系统还是炸裂的响了起来。
“我艹!”
听见动静的小袁最先出来,一愣之下满脸震惊,他们一向谦谦有礼的头儿竟然也会说c语言,而他身后的大美……男又是怎么回事?
“头儿,招新人了?”小袁嘴上这么问,但心想肯定不是,头儿虽然别手在背后,但怎么看着都像是在抓人家的手,这种姿态,这种表情,啧啧,耐人寻味啊。
“先把报警清除了。”贺兰同学说着指手叫钟毓先进自己的办公室。
“那……”小袁特意撇脸,看见这人白皙的手腕处果然被勒出了一圈红印,再一打量这窈窕的背影,不合比例的长腿,不会吧,猜想成真了,头儿还真的是?!
操,头儿在哪找来这种姿色的大美人,果然对那些庸脂俗粉不感兴趣,把美人抓这么狠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我知道了。”贺兰同学说着也进去了,并将关门声放重。
小袁看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不怪他龌龊,主要是贺兰同学平时看上去太霁月清风了,实在是不敢想这里面将要发生的场景。但又觉得越龌龊越震撼啊,哪怕只是纯粹意淫,也不想停。
“噼噼,什么情况?”实验室的门半开,冒出好几颗好奇的脑袋。
“没事别瞎打听。”小袁老声老气,挥手叫大家各忙各的。
好奇的几个脑袋互相看看,得出结论:“有猫腻。”
“已经过饭点了,他们帮我从食堂打来的饭菜要不要尝尝?”贺兰同学说着示意钟毓坐他的办公桌那。
这个办公室是分成里外两个隔间的,外面用来会客,有沙发、座椅和茶几之类,里面则是他办公的地方,相对隐蔽。
“好呀。”钟毓过去了,这样的封闭空间也叫他自在了一点,没急着座下,四面打量了一眼又来盯着贺兰同学。
贺兰同学拿出两个快餐盒,揭开来里面是一份白米饭,黄瓜虾仁、甜口的麻婆豆腐、炒空心菜、茭白肉丝、一块红烧猪大排,两块糖醋爆鱼,有荤有素清清爽爽。
“哥哥这的伙食不错啊!”钟毓笑问,“我吃了你吃什么?”
“他们肯定说是给我带的,老板待遇。”贺兰同学说着拿了一个橙子和一盒酸奶奉上,“早上去献血了,那里有吃的,我吃了早饭又搞了两个大肉包子和一大杯的豆浆,中午一点不饿才没去食堂。”
“献血?”钟毓拉过贺兰同学的手,白大褂的袖扣严实的系着,撸不上去就给他直接把衣服脱了下来。
贺兰同学里面穿的是短袖的白色淡蓝纹衬衫,工工整整地到他身上超级服帖。钟毓却只一心寻找他手臂上的伤口,果然有一个很明显的针孔,周围都还有一些青红。
“抽了多少?”钟毓抬起头来问。
贺兰同学不知是方才热的没降下温还是被眼前人的目光给烫的,没喝酒却带着醉态,眼神和呼吸都没了秩序。
“钟毓。”贺兰同学轻轻的叫了一声,问道,“你怎么想起来找我?”
“那哥哥为什么再也不找我?”钟毓倏然笑了,不答反问。
贺兰同学语气坚定:“不是说好的吗?不打扰你,不影响你的星途。”
“唉——”钟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们文化人连说谎都这么正儿八经。”
贺兰同学忍不住一笑,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钟毓却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坐下吃饭了。
“应该有点冷掉了,你随便挑两筷子吃些。”贺兰同学这有一次性的杯子,可他还是拿了自己的水杯,“要喝咖啡吗,有浓缩的,加奶球兑点水可以吗?我这还有巧克力,你要不要吃?”
钟毓抬头笑笑,一口白米饭嚼了好几下,然后又低头下去,他吃东西一直很安静。好像真饿了,很想吃快一点,可是又不敢,逼着自己刻意的多咀嚼。
贺兰同学给他把咖啡端来,兑的水温适宜,看见电脑屏幕上的一排红色警告,突然想起来了。可他没要钟毓让开,自己站到了旁边,以别扭的姿势在打字。
钟毓转过脸来看看他,目光里有疑问,可他没开口问怎么了。
“我们这个实验室受政府部门监管的,出现报警要及时清除,还要解释一下原因。”贺兰同学说道,“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照章办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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