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安见沈娇一脸头疼的样子,反倒是浅笑出声来,“难道娇娇不想这样做吗?”
沈娇:“……”
没错,她想!
“我只是帮娇娇,做了想做的事而已。”
傅佑安把茶杯递到她手边,“何况我做这些事,比你要方便得多,有空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去上书房走走。”
“哦?”
“上书房的皇子皇女大多年幼,正是好骗~哄时,何况之前你带庆元帝去见他们,已经招了不少好感,为何不趁热打铁呢?”
沈娇摩挲着茶杯,呷一小口淡茶,“确实是时候该动起来了。”
年岁大点的,如三皇子到六皇子,早起了夺嫡念头,拉拢是不可能拉拢到手的。
但年岁小的,还没升起夺嫡念头的孩子,可操作性倒是很强。
“太子被废,朝堂上唯独大皇子蹦跶的最高,眼下三、四、五皇子即将结课,大皇子这个活靶子,早晚也会变成另一个太子。”
“说得不错。”
沈娇脑海里转过一个又一个念头,继而轻挑起眉,深深的看一眼傅佑安,“半月不见,佑安哥哥只想跟我说这些吗?”
傅佑安愣一阵,随即失笑,“欢迎回来,娇娇。”
“不要抱抱我吗?”
抱?
傅佑安手指微顿,还真有些蠢蠢欲动,但这又未免有些过于亲密……
沈娇见他神色变换,干脆走过去伸手挑起他下巴,“佑安哥哥,伸手。”
傅佑安下意识把手伸出去,抚到她柔软的腰身时,脸颊红了一片,“你、娇娇~”
他语气再不复方才的理智冷静。
“怎么?”
沈娇指腹轻挠着他下颌,想逗猫儿一样,目光中满是戏谑。
傅佑安能拿她怎么办?
最后还不是只能无奈且纵容的一笑了之,“我还是跟你说说宫里的事吧。”
“可我现在不想听。”
沈娇似是玩起劲了,轻扯起他的脸,“无非就是那几样事而已,倒不如说说佑安哥哥这半月都做了些什么?”
“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傅佑安略有些含糊的应,“去上书房,回来练功,再……想想你。”
他最后那几个字说的很轻,轻到要不是沈娇离的近,压根就听不到。
沈娇似笑似嗔的戳他一下,“想我就要直说啊,正如我在外面也想你一样,这是人之常情。”
“唔~”
傅佑安低低应一声,神色约莫因羞意而不大自然。
沈娇见状也不再戏弄他,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呐~出宫给你带的礼物。”
木盒子看起来很普通,打开来看,里面装着个泥人,泥人样貌和沈娇有七八分相似。
“喜欢吗?”
“喜欢。”
泥人小小的,一张脸约莫也就两指头大小。
带盒子一块儿也才六文钱。
但在傅佑安手里宛若稀世珍宝一般,触碰时都不敢用劲儿,整只手都软绵绵的,损坏一丁点都得心疼。
“谢谢,我很喜欢。”傅佑安再次很郑重的说。
沈娇却不大满意,“就没有一点表示?”
傅佑安眼眸微眨,解下他从大梁来就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这是我身上最好的东西了。”
“我现在可不缺这些东西……”
沈娇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在傅佑安无措的目光里,她俯身轻轻嘬一下他殷红的唇,“方才就想尝一尝味道了,果然很不错。”
傅佑安霎时间呆成木头桩子,原本那运筹帷幄的镇定模样,迅速变成一团傻气,裂开唇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摸发烫的唇。
沈娇看他那样子,在心里给他配个音——别亲了,亲傻了!
越想,她唇边笑容越大。
“下次、下次别、别这样。”
傅佑安期期艾艾说着,眼神闪避开沈娇的脸,却又忍不住去看她的唇。
“难道佑安哥哥嫌弃我?”
“当然不是。”
“佑安哥哥要是觉得被我占了便宜,也大可以亲回来。”
亲、亲回去?
傅佑安被沈娇一句话弄的心神难宁,半晌才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在这吃饭吗?”
“好啊。”
沈娇大概也觉得不能逗弄太过,才慢条斯理坐下,重新和他说起宫里的事。
吃过饭,沈娇匆匆去见过婉妃后,再次去往勤政殿。
她到时,庆元帝正一脸苍白的坐在椅子上看折子。
“父皇!”
沈娇不悦的看着庆元帝,“太医不是让您好好修养吗?您怎么又看起折子来了?”
庆元帝见到她,阴郁的面容才稍稍舒展些许,“朕无大碍。”
“父皇。”
见沈娇不赞同,庆元帝才搁下折子,“好好好,朕不看,你念给朕听。”
沈娇闻言,只好坐到旁边语调平稳的念起折子。
没一会儿,以丞相领头的几位朝廷忠臣齐刷刷入宫求见庆元帝,约莫就是谈太子被废一事。
沈娇本想暂避,但庆元帝没让她走,甚至他都没让朝臣开口就先说,“若是为太子求情,就不必说了,太子,朕必废之。”
“那皇上可想另立太子?”
丞相壮着胆子问。
庆元帝冷笑一声,“不,朕此生不立太子。”
他倒要看看,他的好儿子们能把夺嫡一事闹到多大,既然一个两个都毫无父兄之情,那就让他们斗去吧。
清醒过来的庆元帝,显然也知道沈天佑状态不对劲。
不说别的,东宫被他的人守的滴水不漏,沈天佑是如何闯出来的?
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这一场。
他满腔慈父之心,为此死的真是丁点不剩,尤其是对几个已长成的儿子们,更是失望。
几位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着牙顶着压力反驳两句,觉得还是得再立个太子。
结果被庆元帝三言两语蹶回去,就再也不敢提这事儿。
“皇上,近日南方阴雨连绵,恐大坝降堤,需早做准备。”
“皇上,有人弹劾宁州知州贪赃枉法,勾结海盗屠杀海商谋财害命,宁州民不聊生。”
见庆元帝不想聊立太子的事,他们立刻就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庆元帝揉着额角听他们说,越听越气,额角青筋直冒,“命张德祥为钦差前往宁州,让黄桡下南方治水……”
沈娇神色淡淡,一语不发坐在庆元帝左侧,将手中折子合拢。
待所有人走后,她才直视着庆元帝,斩钉截铁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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