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齐彬和顾清宜越走越近,两人的关系算在村子里过了明路。
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提顾清宜和傅佑安的事了。
但也没人知道,顾清宜内心里有多不待见、不耐烦应付齐彬,她甚至都不知道,齐彬到底是怎么看上自己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肯定是不会跟齐彬在一起的,她得想办法摆脱齐彬。
而且还得把过错推到齐彬头上。
否则她在这个村子里,将更难混下去!
这段时间顾清宜一直在思索“如何让自己成为受害方,并且完美甩掉齐彬”这个问题,她已经没什么时间去关注傅佑安和沈娇的事了。
只是她贫瘠的大脑始终没能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直到这天……
“清宜,明天晚上我带你去抓萤火虫好不好?”齐彬笑着想去拉顾清宜的手。
顾清宜察觉到他的意图,故作不知的抬手撩头发,以此躲开他的手,而后“娇羞”的点了点头,“好啊~”
抓萤火虫?
小孩子都不玩这种弱智游戏了!
顾清宜满眼不屑,但随后她眼睛微微亮起,“就我们两吗?”
“对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齐彬笑眯眯的说。
之前顾清宜给他的那半罐子茶,他偷摸拿到黑市论两卖,卖了一大笔钱。
他知道顾清宜手里肯定还有好东西,只要他把人哄好了,那东西自然而然就会落到自己手里。
所以这段时间的齐彬,难得的乖巧,连牌都没去打了,一门心思哄顾清宜呢!
顾清宜眸光微闪,然后和齐彬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就打发他走了。
“你有没有发现,顾清宜一直在看你啊?”
隔天休息时,沈娇拉着傅佑安很小声的说。
傅佑安愣愣的看她一眼,“有吗?”
他一上午除了看沈娇,就光顾着地里的活儿了,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别人。
沈娇不动声色的瞄一眼顾清宜,直觉不太对劲。
这女人最近这么安静,多半是要作妖!
“反正这两天你注意着点,别被人套进去了。”
沈娇提醒着。
傅佑安自然是听她的,很慎重的跟着点点头,“我保证小心。”
沈娇把手递到他面前,傅佑安熟练的握住她的手掌,“是不是手腕儿又疼了,我再给你揉一揉。”
“等你嫁给我以后,你就不用干活了,我养你。我一天能赚12工分呢,养得起你。”
傅佑安很郑重的保证。
“我不干活,你妈和你大嫂没意见啊?”
“没事,我去说。何况是用我的工分养你,不会占妈他们便宜的。”
傅佑安算的可仔细了。
就是有一点他始终算不到,“你打算多久跟我结婚啊?”
“那你多久送我去镇上一趟呢?我结婚,总要跟我爸妈通个气儿吧。”
“这倒也是。”
只是最近农忙,真要等空闲再去镇子上,怕是还得半个月之后了。
想至此,傅佑安又稍稍颓了几秒钟。
沈娇用不算脏的手揉了他毛乎乎的脑袋一把,安慰他几句之后,两人才又各自忙起来。
等到太阳西沉,碧蓝的天空上只剩下一片灿灿的夕阳艳红时,沈娇才下工回到知青院。
这些天来,她和傅佑安走的近,和知青院这些人,关系就没那么亲近了。
也就是普通舍友关系。
那几个男知青还好,女知青汪琪,成天见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吃着她做的饭,还在饭桌上阴阳她。
沈娇之前是心情好,懒得跟她计较,今儿听她连傅佑安都带上了,沈娇那张脸才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汪琪被她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随后嘴一噘,“你瞪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傅佑安不是没出息的乡下泥腿子?他又不认字,一辈子也就只配在地里伺候庄稼了!”
“我也是为了你好呀,你嫁给那样粗俗的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你可是首都人,你就没想回去吗?”
汪琪轻哼了声,“我看,你就是想今年就回城,才会一来就去讨好傅佑安吧?”
清宜姐可都跟她说了,沈娇无非就是想利用傅佑安走后门,拿到今年返城名额而已。
她才不信,一个首都的娇娇女,会看上挖地的穷酸小子!
“别说了,我看傅佑安这个人就挺好的,你别老把人往坏处想,”一个男知青拉了拉汪琪的袖子,“再说,我看沈娇和傅佑安挺配的。”
“配什么配……”
汪琪才不听劝呢,嘴巴一张便又要说话,沈娇眼疾手快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塞进对方嘴里。
“呸、呸呸!”
汪琪舌头一直往外吐着,手在嘴上抹了又抹,忍不住想呕起来。
沈娇却轻拍了拍手,拂去衣衫上的泥尘,淡淡道:“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若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我就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娇尖锐的、泛着杀意的目光,锁定在汪琪的脖子上,“这年头,下乡知青出点小意外,很正常,对吗?”
沈娇是很认真的在威胁汪琪,但几个男知青都只当她故意恐吓汪琪。
至于汪琪……在看沈娇。
沈娇的目光是汪琪从未见过的幽深可怕,像她家乡那片看似美丽,实则遍布杀机的大海一样,平静而危险!
她是认真的,她真的在考虑让自己“出意外”!
汪琪呼吸一窒,甚至连嘴里的沙子都忘了吐。
沈娇嗤笑一声,“长点脑子,顾清宜说什么你信什么,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为了显高吗?”
她吃完最后一口饭,留下一句“碗你们洗”,便慢条斯理的回了房间。
等她关了门后,汪琪才又吐了两口,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你们都看见了,她什么态度?她那是什么态度!我不都是为了她好吗?”
男知青们:……
他们各个都还年轻,显然完全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一个个都有些束手无策。
“那也是沈娇自己的选择啊~”
“要尊重他人的选择,我们跟她非亲非故的,也没必要太在意。”
“是啊,我洗碗去了。”
“等等,我也一起。”
四个男知青抱着碗挤到厨房去,留下汪琪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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