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傅佑安兴致勃勃的一大早就请了假,要陪沈娇去镇子上。
临走的时候,傅母还给他塞了一笔钱。
“对媳妇可不能小气,大方点,去镇子上给娇娇买点头绳发卡,请她吃饭……”
傅母不停的念叨着。
都把傅佑安给念叨烦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念好几遍了,我先走了。”
傅佑安朝傅母挥了挥手,赶紧往外跑,没多久就在知青院门口接到的沈娇,两人手牵着手到镇子上去。
倒也不是走着去的。
今天镇子上赶集,村子里有一头牛车,想到镇子上去又不想走路的,给一分钱也就坐车去了。
不过村里人基本都习惯了走路去,所以牛车上还真没多少人。
“有点抖,小心一点。”
傅佑安小心翼翼的将沈娇护在自己身边,一双眼满是担心的盯着她看。
沈娇也不害羞,就往他肩膀上一靠。
旁边同坐牛车的人瞧见,没忍住就打趣了两句,沈娇和傅佑安又不是接不起话的人,话匣子一打开,一路上过去便热闹了不少。
“先去邮局。”
沈娇说。
傅佑安轻轻点头,牵着她到邮局,给沈父打电话。
八月学校放着假,但不知为何,沈娇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沈母估计在上班。
沈娇只好留言,说自己在天河村跟人谈恋爱,准备结婚了。
然后她就跟傅佑安逛镇子去了。
这让远在首都,当天晚上才看到消息的沈父沈母给吓的,简直是三魂七魄各自出窍,脑瓜子嗡嗡作响。
自家那乖巧可爱招人疼的闺女,竟然在乡下找了个男人!
还要结婚!!!
呜呜呜~
沈母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眼眶红彤彤的,“娇娇肯定是在村子里受苦了!”
“肯定是日子太难熬,过不下去,她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娇娇她还那么小啊,我的娇娇啊!”
沈母一想到自家娇嫩白软的闺女,要跟一个浑身沾着泥土、黑黢黢的胖粗男人结婚,当下是心疼的肝肠寸断。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沈母抱着沈父,拍着他的肩,“都怪你,你这当爹的没本事,保护不好我女儿。”
沈父也是一脸的心疼,抱着沈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沈母擦了擦眼泪,“不行,我得找过去看看,我得去给娇娇撑腰。”
沈父张张嘴,“你那工作,能请假吗?”
沈母愣了愣,然后整个人都泄气似的瘫坐在地上,接连长叹好几口气,“还是不行,我得去。这假我能请,只是这回的晋升怕是没我的份儿了。”
“开学也还早,把儿子带上,咱们都去。”
沈母隔天就请了假,沈父去邮局寄了信,两人再去开介绍信,好一通收拾,第二天才起身往天河村赶。
沈娇这会儿压根都不知道她的惊喜在路上。
她还在忙地里的活,傅佑安时不时帮她一把,看她一直盯着那边瞧,就小声问,“你在看什么?”
沈娇把胳膊架在锄头把上,“你说,难道齐彬对顾清宜是真爱?”
不应该啊~
顾清宜都嫁过去这么久了,齐彬对顾清宜竟然还这么好,好像真被顾清宜给拿捏到了哎~
难道他还不知道,顾清宜没钱吗?
沈娇一脸的疑惑。
傅佑安闻言也往那边看了眼,顾清宜正坐在田坎上歇着,齐彬这个平时都会偷懒早点下工的家伙,竟然还帮着她干活。
也真是奇了!
“不过我怎么看顾清宜好像瘦了些?”
“有吗?”
“是啊,”沈娇微微点头,“不提她了,你渴不渴,我去给你端水。”
沈娇拎着开水瓶来的,她在里头泡了薄荷和藿香,这地里哪哪儿都是,村子人也都习惯随手薅一把放盆里泡水喝。
一口凉凉的薄荷水下肚,傅佑安觉得人都重新活了过来似的。
巧了,那边顾清宜也泡了薄荷水。
她清清爽爽的坐在树荫下的田坎上,齐彬满头大汗的顶着大太阳在田地里晒着,人都晒黑了一圈。
齐彬本就是不耐烦干农活的人,现在更是被热的心浮气躁,很想把锄头一甩回家歇着去。
但现在不行!
他看一眼顾清宜,暗暗咬了咬牙。
这个女人,都结婚了,还不肯跟他说自己有多少钱。
防他跟防贼似的。
成天在家里喊这不舒服,那不舒服,出来干活也喊不舒服,锄头一拿就开始装病,晚上还装病不肯跟他好。
他这哪里是娶了个老婆回家,他这是供了个祖宗回家吧!
要不是看在还没到手的嫁妆,这女人他早不伺候了!
他不高兴,顾清宜还不高兴呢。
顾清宜要是能吃苦干活,她哪里还会想跟村子里的人结婚?
她就是看村支书家里条件也还算不错,才肯嫁过去,结果嫁过去后,婆婆和奶奶还非得让她出门下地。
她不肯吧,那两个老虔婆就到处嚷嚷她不懂事、不孝顺,她是个搅家精,非逼着她下地。
行啊~
让他们儿子/孙子干去吧!
顾清宜看一眼齐彬,朝他笑了笑,也下去给他送水。
没两天,顾父承诺的嫁妆总算是送到了。
东西外面是封着的,但东一堆西一堆,瞧着是真不少,而且那箱子盒子抱着就很有重量。
村里人过来一瞧,一听是顾清宜的嫁妆,看顾清宜的眼神都变了。
嚯~
这么堆东西,瞧着可真不便宜啊!
齐家娶了顾清宜这个媳妇儿,那是发了一笔横财啊!
别说村里这些看热闹的人,就连齐家人都是这么想的,齐奶奶和齐母当即对顾清宜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乐呵呵应付走村里人后,齐母就想拆嫁妆。
顾清宜瞧着齐母和齐奶奶那一脸喜色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直突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缓缓滋生。
她轻咬了咬下唇,“妈,要不……”
“要不怎么?哎呀~我也是怕你麻烦,你瞧瞧东西这么多,你和齐彬两个得拆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想我们帮忙吗?”
齐母扭头就问。
顾清宜抿紧了唇,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迟疑间,齐母已经把一个箱子拆开了,里头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叠衣服,布料是不错,但显然是顾清宜穿的,她们占不到便宜。
齐母的脸色顿时就隐隐有些发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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