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秦景南,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行军榻上的威风将军,结结巴巴半天才嘟囔出一句:“张…张…张富东?怎会是你!”

    “呵呵,”张富东一声冷笑:“我的徐王殿下呀,怎么就不能是俺老张嘞?”

    秦景南回想起出京时的风光,又见如今自己狼狈落寞,恍惚两世为人,如此离奇的遭遇,恐怕在大秦帝国通史上,还是头一名罢。

    他只是十分纳闷,自家手下的站殿将军,为何会落草为寇,并在短短时间之内,聚拢起这样一支精锐的兵马,张富东有这个能力么?他深表怀疑。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秦景南不信,他眼下性命,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张富东此人,虽极有勇略,却是个小肚鸡肠之辈,平生最恨他人羞辱,一旦招惹上他,他必十倍百倍还之。

    京都青王宴会,张富东当众受辱,他岂能善罢甘休,今日将徐王擒住,定要报当日之仇。

    张富东身着暗棕皮甲,背后猩红斗篷,他单手拄刀而坐,左右甲士林立,威风不可一世道:

    “昔日你为座上主,某为站殿兵,是某家拜你,如今我为千将主,尔为阶下囚,为何尔不回拜某家!”

    秦景南听后大怒,气急道:“兖州贼!我把你个忘恩负义的莽夫,若非当初是孤王收留于你,只怕你还是兖州一丧家之犬,哪里来得今日威风!”

    “哼!”张富东冷哼一声,恨道:“某家身怀大材,你有眼不识泰山,不拜某家为统兵大将,反而委屈我做个什么狗屁站殿将军,为你鞍前马后,牵马坠蹬,也敢说什么收留于我,我如今只问你一句,你跪是不跪。”

    秦景南硬气道:“士可杀不可辱,孤贵为皇亲国戚,身份何等尊荣,你一小小匹夫,岂能受得起孤王一拜。”

    “哈哈哈哈!”张富东大笑起来:“好一个尊贵无比的皇亲国戚,今日某家偏要你给我跪下。”

    说着,他一指左右:“给我将此人膝盖打碎,看他跪是不跪。”

    边城军知道秦景南的身份,谁敢打皇亲国戚,一时唯唯诺诺不敢上前。

    张富东斜眼狞看众军士道:“谁不遵从某家军令,当就地正法!”

    此话一出,左右军士皆是一震,对方拿出军法来压,众人也顾不得许多,常言道,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徐王有此下场,都是时也运也,怪不得他们。

    张富东再度下令:“左右,给我将此人膝盖打碎。”

    两名如狼似虎的军士一齐前拥,举起手中大枪杆,照定徐王膝盖就拍,他手无缚鸡之力,此时身子又虚,惨遭如此重击,下场可想而知。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秦景南疼得在地上打滚,两名边城军士,生生将其膝盖打得粉碎。

    他本是养尊处优的一代藩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甚至连骑马久坐都不曾有过,何曾受过这等苦头。

    正应了张富东所说,昔为封地王,今为阶下囚,人生的际遇起起落落,谁又能说得清楚。

    就在三日之前,徐王还是那个威风八面,出行前呼后拥的天下藩王,短短三日光阴,便沦落为猪狗不如,令人可悲可叹。

    张富东听着对方的惨叫,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微微冷笑道:“某家问你,这下你肯跪我了么。”

    “呸!你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孤王宁死也不屈服于你!”

    张富东眉头一皱:“给我将他牙齿一颗颗掰掉,断去四肢,看他还耍不耍王爷威风。”

    左右军士不忍下手,奈何军法太严,他们只得听命行事,堂堂徐王秦景南,顷刻之间,便被剁成一个人彘,鲜血淋漓满地,宛若修罗场,他却犹自骂不绝口:

    “挨千刀的兖州贼,你死后定被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神魂被压入九幽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张富东毫不在意道:“俺老张只管生前快活,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众军士看恶魔一般看着张富东,眼神中的惊恐,藏都藏不住。

    张富东提刀而起,站在一颗大石之上,冲麾下所有边城军道:

    “大丈夫处世,岂能碌碌无为,与朽木腐草何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尔等随我诛杀叛王,个个有功当赏,谁若敢不听从某家号令,我第一个斩他首级,勿谓言之不预也!”

    边城军中,也有与张富东交好者,于是第一个开始带头喊起来:“末将等誓死追随张将军!”

    众人一听,也都跟着大喊:“末将等誓死追随张将军!”

    “……!!!”

    数千军士的呐喊声回荡在山谷之中,振聋发聩。

    张富东轻轻一挥手臂,场面顿时鸦雀无声,他抽刀一指峡谷入口处,令道:“组织人马,再做一次冲锋,定要将青王小儿擒住,届时我等便立下不世之功!”

    众军士随即排兵布阵,整顿起兵锋阵型,再度向着入口进发。

    车骑将军颜铁心要张富东秘密行事,他可倒好,直接向所有人公开,自己就是要刺王杀驾!

    “朝廷想拿俺老张当枪使,那你们就做好被老子反噬的准备!”张富东心头冷笑,他自己很清楚,此番诛杀徐王青王之行为,朝廷绝不会承认,一定会将所有罪过,一齐推到他自己头上。

    不过没关系,他自认为手中有数千精兵,定可在这世间闯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张富东其人,颇有勇略,且熟读兵书,知晓借势而为。

    他给自己定下两个策略:

    第一,先将青王诛杀,待此间战事了结,便开始整顿兵马。

    第二步便是南下阳武,夺取那个出入青冀两地的咽喉要道,届时进可攻退可守,视朝廷态度待价而沽。

    谁说这天下只能姓秦?姓张又当如何?反正已经有了这么多王爷,他也不在乎多一个异姓王。

    区区几千兵马而已,张富东便生出无限雄心万丈,也不失为一代枭雄。

    他其实最恨的不是青王,而是对方麾下的那头虎,等将柳若虎擒住,定要将其虎皮剥下,为自家做一条虎皮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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