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族派,遍布在滇西北,川南,缅甸老挝一带,更远的到了印度都有。似当年的明教,能离开总舵各自在各地发展。如今明教渐渐式微,不复昔年。

    “九族同盟,万民顺从。九族同心,万民福音。助我者,九族助你。挡我者,诛你九族。”

    这是九族派的口号。他们极少在大场合聚集,在江湖上也多半藏行匿迹,因此这个口号没有多少人知道。

    九族派由九个长老轮值当家,全权料理派中大小事物,除了按时向总舵进贡外,诸事皆可自行裁决。

    这九个长老,不能有相同族别,必须九人九个族别,但不限于哪九个族。总舵的掌控人秘密之极,就九个长老也未得知。

    九个长老分别是:和冲,阿格莫,丁风,世图尼,杨井化,刘童臻,李扬,武梅花,段华光。

    他们秉承天教总舵的法旨,除暴安良,杀富济贫,把多余的战利品贡献到总舵去,这么一来,在九族派的覆盖范围内,财主土豪,就极少有了。他们与明教不同,不与官府为敌,时时的会去巴结官府,一面又帮助贫苦百姓。诸多事物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着过去。

    放眼当下,九族派人众,域内域外,能调集的不能调集的,共有十几万众。

    自从徐永艳去当了圣女后,九族派便里里外外,秘密筹办一件事情,

    徐永艳过着的日子和之前已然是云壤之别,和公主一样,吃穿妆扮完全有人伺候。这让她心里始终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她的估算是:“这些人有可能把她养的白白胖胖,最后把她嫁给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她惹上了这一遭遇,实也无法,无能改变命运,也只得逆来顺受了。”

    最坏的预算是,有可能把她卖给青楼妓院,这是她无可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也是她终日不安的原由。她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打算,如果真的是这个结果,她会在关键时刻了结自己。

    她不愿意年纪轻轻的就死,对于死,她和芸芸众生一样的害怕,但别无选择。她不想做伤害灵魂的事。

    她希望自己死后能找到易江平,希望他能像小时候那样凛然正气,即使是假装的。做她的大哥哥。

    她想到这些,想到了儿时的过往,眼泪就默默的流了下来。也常常在夜深人静,内心孤苦无依时偷偷的哭,仿徨落泪。

    一日,那管事的老婆婆把她叫到身边,对她说道:“圣姑,现在我派要向总舵进贡一些金银财物,本来长老们是不许你知道的。因我对他们说明了你的情况后勉强答应我。除了财物外,你也要一起跟着去总舵。”

    徐永艳一张俏丽的脸,瞬间变了,她日夜紧张,坐立不安的事情,终于来了,来得那么快。

    感觉死期触手可及,虽然她尽量抑制自己,但内心的恐惧却没法掩饰。手发抖,说话也打结,断断续续不安的道:“我我我也是进贡的对不对?”

    那老婆婆道:“我只知道这些了,你也一样,知道的越少对自己就越好。总舵向来杀富济贫,对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该是不会怎么样的,说不定以后还大福大贵。”

    徐永艳道:“婆婆,你平时对我很好,别的要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可有一件事情我不会同意。”

    那老婆婆突然面露凶色,但随即隐去,和颜道:“哪件?”

    徐永艳道:“把我卖到青楼做妓女我不会同意。”

    老婆婆神秘的笑道:“这个无可奉告,老身也实在不知。”

    徐永艳本不是个话多的人,见问不出,也只得作罢,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婆婆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该收拾的你也要收拾一下,别忘了落下,不然以后没法子回来拿咯。”

    一家小客店里,吴定龙,百里飞,文一剑三人又在一起喝着酒。正疼饮时,百里飞压低声音道:“这次我又有一个消息告诉二位!”

    吴定龙罢杯附耳,问道:“什么消息?”

    百里飞轻声道:“一个月前,还记得茶马古道边的小镇上,那位姑娘被人绑了的事吗?”

    吴定龙道:“记得啊!这事文兄弟也不会忘记的。”

    文一剑笑了笑,说道:“没有忘记,我觉得我都喜欢上那个姑娘了。有什么消息,还是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好。”

    百里飞呵呵一笑,说:“玉面小郎花花公子,处处留情,果然是见一个爱一个。”

    文一剑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笑道:“兄台不是投其所好么,这就说来听听。”

    百里飞道:“我这半月去查探他们的动静时,得知个秘密消息,他们要押送一次货物去山东东海。具体哪里,不清楚!”

    吴定龙好奇的问道:“会是些什么货物?”

    百里飞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文一剑道:“江湖押镖走趟子的,大多不是金银就富豪美女。”

    吴定龙道:“近来江湖上怪事很多,出现了不少怪异的高手。”

    文一剑笑道:“我一江湖浪子,哪里有趣哪里去,什么事都可有可无。把它打劫下来就知道了嘛,不过打劫不是我的内行,说说而已。”

    百里飞悄声道:“文兄不然。我看这事就有趣得紧,想必那货物都是金银财宝。美女也说不定是有的。”

    吴定龙道,我也是吃千家的无形浪子,居无定所无所事事,若真是些金银财宝,把它打劫了,救济一下那些贫苦流离之人,也是一大快事。”

    百里飞看看他两,突然放下杯子道:“都想一块去了。”

    吴定龙没有说话,文一剑把剑解下来轻轻放在桌上,说道:“偷劫抢搂,听君一声吩咐。”

    吴定龙笑着把剑轻轻一推,说道:“仁兄剑在人在!不可这么随便。”

    百里飞转对吴定龙道:“大家情投意合,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大哥,沐云和花木龙两位兄弟爽言快语,若撮合他们一起,八成会入坑的。”

    文一剑竖起剑眉,伸个大拇指,说道:“行!特别花木龙那小子,上次在酒桌上老不服我,沐云更坏,火上加油还喜欢搓猴子爬树,我想教训他们久矣。”

    吴定龙微笑道:“如能联系上他们,他们也都同意,自然是很好的。”

    百里飞道:“这事交给我,五天之内办成。”

    吴定龙道:“如此便好。”

    九族派上下全部准备已妥,只待出发!三车载货一车载人。各地都有临时驿站换马,这些年来他们都是这样,数量不多目标不大,容易成事,只是今年比往年多的多。

    除了九位长老,徐永艳加两个丫鬟外,另有四人各压一车。择日之时,一众人马,绕大道悄悄上路,一路望北进发。

    五天的时间,不算太长。吴定龙百里飞等人已有所准备,以守株待兔的方式选一偏僻的地方藏匿住下,静待时机。百里飞身轻如燕,来去无踪,和各兄弟商议后,径自一人出去查探风声。

    一镖人马,相安无事行了两天,一路无恙。时下行至一山腰,这里一带山陡水穷,草木不多,水源稀缺。

    时而不住的山风,自四野刮来,草木猎猎作响。撞到山壁沟涧回折,更是怪吼连连,让人听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车夫道:“这里已经入川,前方会有水源,让马停下来歇歇脚,喂些水料再赶不迟。”

    长老们道:“这一带不安全,万一山上有落石下来,不好防范,出了山有村落再歇。”

    言外之意众人也都明白,各自加鞭赶马,不再说话。

    一镖人中,徐永艳最不希望赶到终点,不时的探出头来张望。曾几何时!她却希望有人来打劫。

    她甚至把打劫的人想象成易江平,梦想着他来个英雄救美,将她救了去。

    这种天下不生的好事,当然她只是想想,毕竟她也知道易江平不在这个世上了。即使是在,也断无可能就真的就会来救。

    其实无论是谁来救,她都很感动,因此嫁给他也无不可。亦或是有人来抢劫财物,自己趁乱逃跑也不失好计。

    她心里始终有这个想法。究其原由,是内心里恐惧这些人将她送到目的地后,不知道将有多少未知的事情发生。正是未知,所以才可怕。

    她轻轻对一旁的丫环道:“不好好的吗,山上怎么会掉石头?大家歇一歇再赶路也不迟。”

    那丫环道:“嗯,万一是劫匪们从山上放下滚石落木呢?到时候我们就躲不了啦!”

    “哦”,徐永艳马上反应过来,闭住嘴巴不说话了。

    很多突如其来的事情,都是在人们担心的情况下发生的。你越是担心,事情发生的概率就越大。

    徐永艳现在突然担心起来,因为他发现,真实的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易江平之前在她面前耍流氓的场景,现在就在她脑海中晃来晃去,挥也挥不去,抹也抹不掉。接二连三的回忆,让她深深陷了进去,心里倒不指望有什么英雄来救美了。

    嘎…,突然一声寒鸦长鸣,震碎了山谷间的宁静,半空里一只老鸦朝对岸悠扬而去,黑区区的如鬼魅一般。

    乌鸦本就不祥之物,就像是地狱里派来的使者一样,能预知人世间的一切,但它往往只预告不吉祥之事。

    三个女的听了这一声叫,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走不多时,前面老马一声长嘶,随着一众车马陆陆续续停了下来。接着就是吆喝此起彼落。徐永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忙探头出去看。

    四车前后相距有一定距离,她们这一辆在最后边,远远看去,前面的几个长老已和一帮黑衣蒙面人打成一片。喊杀声越来越大,嚎叫声也不时的发出来。

    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两只按在腿的手掌,不听话的忑忑颤抖。另外两个丫环却是紧紧捂住嘴巴,生怕止不住叫出声来。一颗心早早提到了嗓子里。

    少许,接着听到的已不再是吆喝声,是惨叫声和号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声声听来,都有触目惊心之感,她忍不住掀开窗帘一条缝,偷眼望去,恰好看见一个掉了面纱的黑衣人,满脸满嘴是血,边号叫血边喷,狰狞至极。手中一把鬼头刀没头没脑的到处乱砍,完全是在捶死的边缘挣扎。

    看到这一画面,白眼一翻,险些儿就晕死过去,自出娘怀以来,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事。两扇薄薄的朱唇紧紧闭着,银牙格格打战,娇弱的身躯吃颤不住,颤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有生以来,哪见过这种场面,小时候看见别人打架,从不敢照闲,怕得早溜身远远躲开,

    二十几个蒙面汉子,全部持刀握剑,和九位长老在山里官道上,山坡间放手大杀。

    这时也有五六人倒下,个个杀猪一样的号丧,喊娘叫爷。异常的惨烈。八九人碎胆,弃了刀剑,落荒而逃。

    蒙面剑客一敌三苦撑,手上功夫确实不差。剑法杂乱,看不出来是哪门哪派的,三位长老联手却也伤他不得。

    另外三人一对一厮杀,一时半会看不出胜负来,眼看打劫无望,先后罢斗朝山上窜去。

    徐永艳听到那些人全部跑得无踪后,才慢慢稳静下来,看到没有人来解救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身边的两个丫环已始终不敢离车半步,只静静地坐着。

    长老们迅速清理现场,将伤亡人员拖到一起集中处理。徐永艳又好奇不住了,惊魂方定,又轻轻拽开窗帘撇了几眼,看到几个被杀后还没有断气的劫匪,痛苦的扭曲着血淋淋的身体,竟赫然一个个被拖去,死的也埋,活的也埋了。

    有一个伤在腹部,被一刀从左划到右,被拖走时肠子粪便都流了一地,一时断气不过,手脚任不停的剧烈扭动,满口喷血,正是回光返照的举动。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惊心动魄,惨无人道的场面,深深触动了她脆弱的每一根神经,锅铁一般的面色,顿时僵硬在场,一个气不顺,竟尔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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