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啊。”
没等方乾开口，死灵皇眼皮子都不抬的自嘲一笑。
以最开始的情况，死门甚至是想要灭了周天星门，一切还要源于第一次灵战时期。
死灵皇是一位老皇，和牛皇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
总的来说，死灵皇也算是恪守强者尊严，并没有亲自去追杀过方乾。
“时代一直在变。”
方乾语气平静，“世事无常，也就如此了。”
死灵皇闭眼淡然道：“今天是来看笑话的吧？”
方乾晒然一笑，“有什么笑话可言？我的人生中，极难有不死不休的仇敌。一切都源于，我认为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有些事情可以认准了，一根筋到底。而有些事情，大可不必。”
闻言，死灵皇这才睁开了眼睛，淡然的看向方乾。“说实话，死门对你的态度，任何门派都会那么做。”
方乾道：“我明白。”
死灵皇继续道：“其实一个人优秀与否，当然也离不开天赋的增幅。可活到我这个岁数，更是非常清楚，天赋永远只是天赋，努力也永远不可缺。也许有的人天生愚笨，可只要给他时间，他的成就也未必就比那些比自己聪慧的人低。”
“可让人吃惊的是，你不仅仅有天赋，你还有超越同时代所有人的勤奋。”
“我容不下你，其他人也容不下你。因为你这样的成长方式，注定会让其他人暗淡无光。”
方乾没说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就看谁能够把这句话记在心底。
“哎，一切都不出我所料。”
死灵皇怅然，“身为同时代的那一批年轻人，早就被你压的抬不起头。就连高于他们一个时代的无情、道门吴然、无双公子等人，也被你压的不敢说自己是天骄。如今勉强可与你相提并论的，也就是玄皇夕月了。”
他神色怅然，自不是虚假。
他看着方乾，问出了一个他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你是如何做到不骄不躁，低调行事的？”
对于这个问题，方乾思考了一会才道：“可能是因为，我从来不和别人攀比吧。”
“攀比吗？”
死灵皇喃喃自语，“攀比可以促进人的勤奋刻苦之心，为了一个目标而付出一切。然而，过分的攀比却会让人近乎发狂，那种心的折磨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
方乾平静道：“一直以来，我都只想过好自己，比昨天的自己强一丝就行。别人的优秀我都承认，我也从不恶言相向，更不会抨击其是非。因为我是一个嫌麻烦的人，我年龄虽然不大，但是遇到的事情却不算少。故此我觉得，心若泰然，便可坦然面对一切事情。”
“倒下了，爬起来，这并不丢人，所以我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因为他人的评价只是世间的一缕风，可以是温暖和煦的春风，也随时可以是彻骨冰寒的冬风。”
死灵皇幽幽一叹，“这似乎还是我们第一次如此平静下来对话。”
方乾道：“毕竟我们分属不同阵营。”
死灵皇苦涩一笑，“其实我早就该看出问题来的，只是那个吴坤装的太像你了。”
方乾点头，“因为他一直在我身边。”
死灵皇打量了方乾一番，“那现在的你？”
方乾言道：“尚有一战之力，倒是也不在乎他。”
这话说的很含蓄。
死灵皇却笑了，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信心。
方乾道：“我来此，就是为了把你们带走，再加上周天星门，足以在这混乱的时期站住脚。”
死灵皇呵呵笑道：“寄人篱下吗？”
方乾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当囚徒？”
死灵皇道：“最起码这样还有自尊可言。”
方乾道：“你的理解方式我不敢苟同，我认为这最多就是换个地方，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死灵皇迎上方乾的目光，“难道你就不想吞并死门？”
方乾晒然一笑，“你真觉得我在乎？权力确实是无数人所希望得到的，势力庞大也是很多人所在乎的。但是在我看来，只要自身更强，一切自然就有了，故此，我也根本就不需要这些自身之外的力量来装饰自己。”
死灵皇露出一丝笑容，“看来你这个人，真的很相信自己。”
方乾道：“如果前辈不愿意去，也可以带人离开，这就是我做事的方式。”
死灵皇起身走出牢房，“老夫以为，合作一二也未为不可。”
方乾抬手，死灵皇却有摇头。
他体内出现了一股力量，打破了气海的封印，“我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
见状，方乾笑了笑，身为一位老皇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
接下来，两人同行，打开了一座座牢笼。
死门掌门葛钊、葛无情、葛晨都还活着，方乾还看到了徐子陵。
方乾也没掩饰什么，直接道：“如没有徐子陵的一次相助，我在第一次中污血秽土的时候，就已经暴毙了。”
有一说一，一切谨记。
徐子陵略显不好意思低头，并没有接话。
葛晨担心道：“那你现在？”
“陶罐的身体。”
方乾笑了笑，“说来话长，还是路上再说吧。现在的我们，应该先行离开这里。”
地牢中，一众死门强者站在两侧，静等下一步行动。
死灵皇沉声道：“所有人一道，立即出发赶往周天星门。”
这话让很多人质疑，但是却也都没有反驳，而是立即行动。
出了死门地牢，外边也有许多人围拢，但是随着一部分人走出，其他人也都没动静，只是冷眼旁观。
吴坤的威信不够，黑夜的人也依旧只是听石飞鱼的。
如今看到一众强者离开，自然没人干预，毕竟命是自己的。要知道，这些人中可是有两位皇。
死灵皇和人皇！
在这种情况下，谁敢造次？
那不就是嫌命长了吗？
不起眼的角落里，石飞鱼平静的看着空中飞驰而过的方乾等人。
“那么接下来，这天下的格局又会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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