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增添了一名新的工具人, 莱伊想着不用白不用,既然自己给了他能在现世游荡的身躯,那么对方就务必做好一个打工人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莱伊让继国缘一带着童磨出去祓除咒灵了, 让继国缘一帮忙监督着——在能触碰到实体的情况下,童磨是否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 将伤害控制在最小的范围里, 这也是一门考察。
而莱伊自己,就在住所里闲暇地煮着奶茶喝,悠闲地享受着下午茶世间, 脑海内的积分却在此刻不停地响起。
在祓除咒灵这一块,继国缘一是当之无愧的卷王了, 想必跟着他,童磨也偷不得什么懒了吧。
莱伊喝着热乎乎的奶茶, 惬意地舒出一口热气。
这种躺着赚积分的感觉真的好爽哦。
——
东京的咒灵近来都被两个奇装异服的男子给清理干净了。
那些让咒术界苦手的一级咒灵、令他们绝望的特级咒灵,在那两个男人的面前, 却像是蚂蚁一般, 是随意抬脚就能碾死的程度。
这样说的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夸张了, 但被天元侦测到的那两人的实力确实是深不可测, 他们甚至不能用人类的水平去概括了。
能祓除特级咒灵的强大实力, 却不是记录在案的咒术师, 而且已经被抢了多数人头了,这不得不引起御三家的注意。
那两个男子样貌俊美, 气场强大, 一看就是不能惹的高人。
其中一个, 身着战国武士的服装, 黑色长发高高扎起一个马尾, 卷起的发梢被火红的颜色晕染, 他的额间有着火焰般的奇怪斑纹,远远一看好似是被神火亲睐着的仙人。
如他的行头那般,他的刀也是武士刀,刀锋一闪,咒灵的头颅犹如被死神亲临一般被瞬间收割,明明如此强大的斩击,却没对周围的一草一木造成任何的伤害,这就证明他自身的刀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山河震动都没法掀起他心中的一丝波澜。
而当那眼神撇过藏在暗处里的人,明明对方没做什么,甚至都没将视线停留在其身上,但却让深处黑暗处的咒术师见了有种已经被对方给看透了的感觉,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另一个,白橡色的长发经由光线反光犹如天神现世来普渡苍生那般富有神性,可那头顶泼血的颜色却给人营造出一种邪气的反差。他身着华美的神教服饰,手中的金色扇子随意一挥,反射着七彩流光的冰晶将所及之处的咒灵全部冻结。之后咒灵便如同冰晶一样化成冰粉,星星点点地飘散在半空,这样的场景如同梦境一般唯美。
——但这却让被他抢了人头的咒术师犹如吸入了寒气一般,打了个冷颤,浑身犯冷。
尤其是当那双不似人能拥有的七彩眸子直勾勾地望向他时,咒术师瞬间就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湿冷黏腻的感觉。
那个男子还对他露出了笑盈盈的神情,这更可怕了,宛如世间的一切都是那男人的玩物,不值一提。
“那是……式神。”
祖传术式上同样和式神有所挂钩的禅院家族率先推测了对方隐藏在人类皮囊下的真实面貌。
如此风格迥异的两人,看着感觉玩不到一起去,却经常能见到他们一起出入的场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块,也可以知道,召唤出这两位式神是同一人的手笔。
新的强大的势力已经出现了,极有可能打破御三家表面互相牵制的平衡局面,哪怕目前看来没有利益上的冲突,甚至有好几次是因为这两位式神的出现,才避免了咒术师死伤惨重的局面。
但大家族是不允许有超脱他们掌控的‘例外’出现的,再这样下去,御三家存在的意义将会被这突然出现的不明势力给击垮了。
这两男人给咒术师的感觉恐怖如斯,但几个大家族还是循着踪迹找到了他们俩背后的势力。不如说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掩藏,大大咧咧地直接走进了某栋洋房,直接调查那房子现有的住户就可以查到了。
可恶,有种冥冥之中被对方看不起的感觉……
然而在找到那个那个户主的资料之后,他们突然就明朗了,物似主人形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日向伊织吗……
禅院家当家主手指夹起了映着女人面容的黑白相片,他抚摸着胡子说道:“听闻是个连贵族的脸面都不给的小丫头片子,若是她真有能令拥有特级实力的式神听从于她的能力,那她也确实有着能在东京嚣张跋扈的资本。”
“但到底不过就是一介女流。”
在旁的家臣似乎对日向伊织女子身份这一事颇有微词,“就任凭她踩在我们的头上,大家族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禅院家族简直就是男权社会的一个缩影,在这场高层的会议里,能有话语权的无一例外全都是男性,负责给他们端茶送水的女子都只能安静地呆在角落当个花瓶。
出生在这样一个男权的封建家族里,从出生到现在已然麻木的女子听着这些掌管权利与力量的男人大肆编排一个女人的话,心中已经无法再点燃任何愤怒的火焰,她们只对那个女人之后的命运感到怜悯,接下来会议的话题走向正是她们意料之内的范畴——
“既然是个女子,那么不如用联姻将她的势力收纳到禅院家族如何?”
其中一人提议道:“建司少爷似乎还未有能婚配的对象。”
“这可不行!”
有人提出反对,“建司少爷是家族年轻一派中最有实力的咒术师了,同时没有意外的话,他就是下一任禅院家家主,怎么能让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成为下一任禅院家的当家主母呢!”
“建司少爷的实力再好,可终究没能继承祖传的十影法。而这女人,竟然能召唤出两位如此强大的式神,想来可能也有继承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家族的强大血脉。”
有的人眼中满是利益和算计,“让她和建司结合,说不准能生出刻着十影法术式的天才。”
“但那女人会同意吗?”
还有人说道:“我想不仅是我们家族这么想,其他两家同样还未有祖传术式现世的家族说不准也有这样的想法。”
把女人当成孕育的工具,这就是迂腐的咒术家族大多人的想法,很多时候没法生出强大的婴儿,他们只会怪在‘孕育工具’上的不给力,却从来没想过这会不会是他们自己不行的问题。
“明天,我就去会会这个女人。”
禅院家主一锤定音,给这个临时召开的会议落下个终止符。
“如果她拒绝的话,或者是同意了其他两家的要求——”
还呈着半杯茶水的茶杯被家主捏成了碎片。
“就摧毁掉吧。”
——
今天,有位明显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敲响了诊所的大门,日向伊织开门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她的眼珠子上下运动瞧了瞧这个已经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露出浮于表面无懈可击的微笑。
“很抱歉,这位先生,没有预约的话,我是没法请您进来喝茶的。”
“老夫不是来看病的。”
这个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身板挺直,双手立在前方的拐子上,他的神色严肃,威严的气场由内而外向着日向伊织袭来,就像是还没开打先耀武扬威一把的猛虎一般。
但日向伊织可不是这样就会被对方给吓到的女人,她依旧堵在门口,“那我就更没有招待您的必要了,老先生。”
“日向小姐这样未免有点太不知识趣了。”
老人家搬出了自己的名头,“我乃禅院家当家主,不知道我这名号能否有入门的资格呢。”
你以为你是谁啊?
日向伊织在心里翻起了白眼,但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她转身进去,秉持着尊老爱幼的基本礼仪,用着无奈的语气说道:“那就进来吧。”
这种不把他当一回事高傲的态度简直就是在禅院家主的神经线上蹦跶,他捏着拐杖的手已经暴起了青筋,但想起了对方身后有两个特级的煞神坐镇,老人家也只能将那堵在咽喉的气顺回自己的体内。
……不气,不气,大事要紧。
日向伊织将泡好的茶摆在老人家面前,然后选了个与他面对面的位置坐下,“那么,今日拜访寒舍有何要事呢?禅院先生。”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禅院直人,禅院家当家主。”
自称禅院直人的老人家看着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他直接点名了来意,“我来,是想为我的小儿子,同时也确定是禅院家下一任家主的禅院建司提亲的。”
“日向小姐还未成家吧,禅院大家族的势力一定能帮你在东京站稳脚跟,我想以日向伊织小姐的身份来看,应该再没有比我们家更好的选择了。”
话里话外都充斥着一股‘你不要不知好歹’的警告。
日向伊织见着对方一副施舍般的语气,嘴角抽了抽。
这男的好自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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