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飙比童海高出一个头不止,看起来强壮有力,走在路上,就像一个大人带了个孩子。
“你叫蛮飙吗?我叫童海,你看起来要长我几岁,我就叫你蛮大哥吧。”童海上前对蛮飙说道。
“好啊,那我就叫你童兄弟。”蛮飙爽朗的应下了。
“蛮大哥,我看你见识不凡,有什么奇闻异事讲来听听呀?”
蛮飚闻言,则是摸了摸脑袋,嘿嘿的笑道。
“其实呀,我去的地方也不多,印象中,一直都在这一带活动,帮别人做做护卫,不瞒老弟你说,我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地方,我都不记得了,倒是经常护送一些客人,或者押送一些货物,穿越昆仑山,途径燕赵领,所以呀,对那里也算熟门熟路!”
蛮飚说着,朝一片石林走去。
“这一带我待了多年,也算是我的根据地了,临行之前还是准备一番,童兄弟先跟我来吧。”
两人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穿过了一片宽阔的石林,来到了一面石壁前。
蛮飙上前有节奏的叩响石壁,片刻功夫,石壁上居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应声而开,童海惊叹之余紧随蛮飙走了进去。
这里面居然别有洞天,石洞内琳琅满目,吃的,穿的,用的,兵器、铠甲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军械仓库啊。
“童兄弟,别光站着呀!这些都是我多年做护卫积攒下来的,你看需要什么,自己挑,不用客气。”
说罢,蛮飚自顾自的拿起两柄短斧,插在腰间,又取了一身皮质的披挂穿在身上,最后将一些吃的、喝的、用的、用一个袋子装好,斜挎在背上。
童海看着满墙的兵器,心想,‘选一个什么样的好呢?’
这些兵器形态各异,很多童海根本就叫不上名字,件件寒光闪闪,应该都不是什么凡品,童海环视了一圈,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处一根漆黑如墨的棍子上。
童海眉头紧锁,以他现在敏锐的灵觉观察力,这些武器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秘密,可奇怪的是,别的兵器件件都泛着寒光,杀气萦绕,这根棍子什么都没有,似乎很是平常。
童海进一步用灵觉探知,仍然是毫无半点讯息,于是,他颇为好奇,顺手拿起,发现此物非铁非木,冰凉刺骨,材料极其特殊。
“这根棍子,你要是看中就带上吧!”不知什么时候,蛮飙拿着一件披挂走了过来。
“哦!我只是觉得好奇,所以……”
“你要是喜欢就带上,听说是件难得的宝贝,那是我很多年前外出办事,途经一个山谷时,无意间救下一位重伤的老者,可惜此人伤势太重,没过几日就死了,临死前他将这个送给了我,说是件宝贝,威力巨大,日后可赠与有缘人,但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宝物,也不会用,所以一直立在那里,说不定和你有缘,看中的话你就带上吧。”
蛮飚走到童海身前,将手中的鳞甲猛地一抖,说道。
“来,先试试这件内穿的鳞甲,这是我这里最小号的披挂了,你穿着应该可以,它可是用巨蟒的鳞片精制而成的,外面穿上这件束甲短袍,再套上你的鹿皮大衣,不仅保暖,而且刀枪不入,无惧水火,适合穿行山野。”蛮飙说着将鳞甲披在了童海身上。
这件披挂还算合身,童海穿在身上,不觉得沉重,反而紧衬有力。
“恩,刚刚好,我就说合适你吧!”
“确实合身,谢谢蛮大哥!”
“哎,不说这些,我们是兄弟吗,再说这些放着也是放着不是,这柄短刃削铁如泥,极为锋利,你也一并带着,日后用得着。”
蛮飙将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刀插入鞘中,递了过来。
童海这会儿也不客气,接过来插入腰间,顺手抄起墙角那根棍子,蛮飚又收拾了几件衣物,这才关上石门,朝远处的山谷走去。
一路上,听了蛮飚的介绍,童海这才知道,所谓的暗黑世界,实际上是一片十分广袤的暗黑大陆,听说这里一共有三个王国,分别是金林国、银林国和乌苏国。
金林国,统治着这片大陆东北方辽阔的平原和少数的山地,国都设在中部的金林城,人口众多,国力强盛,是三个王国中最为富足的一个。
银林国呢,占据着东南和南方辽阔的山地和少数的平原,国都设在东部的银林城,人口和国力比金林国较弱,但面积却是三个王国中最大的一个。
而乌苏国呢,雄霸整个西北高原,那里气候寒冷,有‘乌苏雪国’之称,环境十分的恶劣,终年积雪,但那里却有十分丰富的矿产资源,人口虽然不多,却民风彪悍。
这三个王国,始终遵循着古老的盟约,无数年来一直和睦相处,统治着这片古老的暗黑大陆。
兄弟二人快速前行,经过十几日的跋涉,他们来到了下一个镇子,这里显然比朱林镇大上许多,十分的热闹,叫卖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二人来到一座蛮飚经常光顾的两层茶楼,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这座茶楼位于整个镇子的中央,人来人往,很是繁忙,看起来生意不错,蛮飚要了两碗茶水和一些点心,他们一边品茶一边听邻桌的客人闲聊。
“哎,听说了吗,赵家的女儿要出嫁了呀!”
“我也是刚听说,好像是楚留城王家的大公子。”
“是啊,这下我们漳河镇又要少一个大美女了,哎你说,为啥好看的姑娘,都被外边的人娶走了呢?”
“不被取走你就有戏了吗?赶快去攒点钱吧,别一天到晚的,瞎操心!”
“嗨,说的也是,没钱一切都是枉然!”
……
“如今,去北山打猎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是啊,你看这皮毛的价格,都涨成什么样子了,本想上冬来,用兽皮做件袄子呢,现在,根本就做不起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北山出了那档子事呢,当然是保命要紧了!”
“是啊,老韩头真是可怜呀,一辈子省吃俭用的,最后落了个父子惨死的下场。”
“谁说不是呀,现在,都没有猎户敢进山了。”
“大家都在近处转悠,附近的猎物,早就被打光了,剩下的,也都逃到深山里头喽。”
……
两人听了一会,童海知道这里叫做漳河镇,也是东平郡下面的一个普通小镇,大家聊的也都是这里的咸淡琐事,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蛮飚此刻低声说道:“兰兄弟,此去往昆仑山还很遥远,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在这里不要走开,我去去就回。”
说罢,蛮飚便出了茶楼,扬长而去。
童海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周围的人天南地北的闲聊,倒也很是惬意。
忽然,二楼传来了一阵喧哗,大厅众人齐刷刷的向上望去,不多时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萧二爷又在摆棋局了。”
“错不了,你说这萧二爷什么来头,在这儿半年多了,咱们这漳河镇,就没人能赢得了他,这人还真是有两下子。”
“那可不,你没看现在赔率都到了一比十了吗。”
……
说话的,是旁边两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童海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的有些好奇,他决定上二楼看一看,随即,沿着一条老旧的木质楼梯,童海来到了二楼,楼梯不断发出‘吱吱’的声响。
二楼的大厅内,此刻正围着许多人,如今的童海,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十二岁少年的模样,自然没人注意到他。
童海上来的时候,恰好碰到一个青年人垂头丧气的走出去,很明显,他定是那位刚刚输掉棋局的人。
童海挤到近前,发现棋盘上的是一盘残局,周围的人正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童海穿越之前对围棋颇有造诣,虽不是什么职业选手,但对围棋十分的喜爱,因此棋艺不俗。
当下,童海一眼便看透了这盘残局其中的伎俩,便向身边的一位老者打听道。
“老丈,您知道这棋是怎么下的吗?”
旁边的老者,一身棉袍,看上去也不是粗野之人,见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问自己,倒也显得热心。
“孩子,这可不是在下棋,是在赌局,一赔十,破局的人输了出一倍的钱,庄家要是输了,出十倍的钱。”
“多谢老丈!”童海谢道!
棋盘的对面,正坐着一位中年人,他头戴高冠,身穿锦袍棉服,左手之中不停地再转着两枚铁胆球,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童海想,这位大概就是萧二爷了。
“萧二爷,我来试试吧。”童海挤到近前大声说道。
“你?你这是谁家的孩子,一个娃娃也要赌局?”此刻萧二爷听到童海的话,睁开微眯的双眼,惊讶的说道。
“是,我想和您赌一局。”童海淡淡的说道。
“好,好啊,一样是一赔十,大伙都看着呢,他主动要来赌的,你们可别说我欺负他!”萧二爷此刻对着大伙说道。
“孩子,你是哪家的,赶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能玩的。”
“是呀,回头输了大人给你买酒的钱,回去还不打烂你的屁股呀?”此言一出,众人是哄堂大笑啊!
……
当然也有好心人纷纷上前劝阻,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开始吗?”
“那就开始吧!”童海说道。
“慢着,既然要赌,你带钱了吗?”此刻萧二爷突然叫停,凝神问道。
童海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放在桌子上。
其实,童海本想将自己全部的钱,都拿出来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一句老话,叫做‘十赌九骗’,他当然还没有自负到头脑发晕的程度,因此,只摸出了两个铜板。
萧二爷和众人见了,纷纷哄堂大笑。
“孩子,这里是赌棋局,最少要下注一个银币,你这两个铜板如何赌呀?”此时,刚才和童海说话的棉袍老者细心的提醒道。
“可是,我只有这两个剩余的铜板,其他的钱还要去买酒食呢!”
童海撒了个谎,委屈的说道。
此刻,萧二爷看了看童海,又看了看众人,心想,‘这些天,他一直在赢,搞的镇子上来赌棋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他的生意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想到这,他大手一挥,对着大伙说道。
“静一静,静一静,既然这个小兄弟想与我赌这盘棋,我萧二爷今天就破例一次,两个铜板就两个铜板,照样是一赔十,我要是输了,就出二十个铜板。”
此言一出,现场立马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赌局开始,童海持白子先行。
然而,事情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这里的棋局与童海穿越前的围棋相比,规矩上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童海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很快便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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