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出生在飘香阁,虽然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但他却从不追问,因为在飘香阁里,还有许多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相比于那些兄弟姐妹,狗子是其中最聪明机灵的一个。
也正因如此,飘香阁的鸨母窈娘委派他出来寻找一个叫应无尘的鬼差,说只要他能把这件事情办妥贴了,就能得到一两的赏钱,狗子欣然应允。
可狗子平日里都是在飘香阁中端茶倒水的干活,很少能上街逛一逛,这次得到许可后,自然对街上的事物感到新鲜,所以东张西望的也就没注意到应无尘掉队,眼看着要到地方了,他才想起身后还跟着两个“大官”,结果一转头发现自己把人甩出老远,这才紧张起来,生怕这二人反悔不跟自己走,自己的赏钱就飞了。
“二位使君,前面就到地方了,我们快些走吧。”狗子小声催促了一句。
应无尘心神紧张之中自然缺少了思考,目光不自觉的就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去,等看清了之后,他膝盖一软打了个趔趄,手里的赑屃都险些掉在地上。
李白尼赶忙扶住他问道:“无尘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应无尘现在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一定是鬼蜮心思用多了,现在都已经出现被迫害妄想症了。
就说嘛,那些歹人再大胆也不敢在酆都城内行凶才是,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代表着城主大人在做事情,如果自己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无异于是在城主脸上扇了一个大-逼兜。
应无尘收拾好心态站直了身体,对着带路的少年一努嘴:“前面带路。”
狗子狐疑的看了他几眼,随即走在应无尘身旁带路,生怕他半路上再次反悔。
三人一路走到飘香阁门前,窈娘带着辛嫣、青儿和另外几个女孩守在那里等待着。
应无尘见到青儿之后,原本还想着打个招呼,谁料这时窈娘扭着腰肢就贴了过来,团扇轻轻拍在他的肩上:“使君好狠的心,奴家不过是稍微犹豫了那么片刻,您转身就去找了群玉院,如果今天狗儿带不回您来,可让奴家怎么活呀!”
窈娘兀自的控诉了应无尘一通,随后便“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听着她的哭诉,应无尘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自己要跟群玉院签订契约的事情被窈娘背后的老板知道了,所以才会让窈娘派人去接自己过来,亏得自己还以为是杨妈妈办事迅速,已经写好了文书呢。
应无尘见窈娘干打雷不下雨的样子,嘴角一咧就拉着她进了飘香阁。
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直接让李白尼呆立当场,不过他也没愣多久,几个姑娘就把他给围了起来,簇拥着进了飘香阁。
香风阵阵的往鼻子里灌,李白尼现在觉得自己踩在了云彩上面,脚底下软绵绵的很舒服。
街边有几个吃完饭的家伙,见到这样一幕,以为店里出了新的花活儿呢,也打算进去体验体验来着,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小厮们拦住了:“各位贵客,现在还没到开门迎客的时辰,您各位不妨去城东溜溜腿儿,约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再过来。”
有脾气不好的客人,见自己被区别对待了,自然张口就骂:“放屁,我刚明明看见有人进去了,还是窈娘和辛嫣姑娘亲自出门相迎的,莫不是当老子消费不起?”
有人起了头就自然会有人跟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眼看着就要闹起来了,一列鬼差穿着“制服”提着锁链就走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吃个中饭都不让人消停。”领头的鬼差制住了闹事的几人,然后又询问了小厮几句,这才指着那些闹事的家伙说道:“怎么着,大中午的不回家搂着婆娘睡一觉,反倒是想出来耍乐子?”
见那几人还想争辩什么,他一把丢出手里的锁链:“来,我看今天谁敢挑事儿!”
说着,一列鬼差就将他们几人围了起来,手里跃跃欲试的抖落着锁链,哗哗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领头的人见这群鬼差态度如此强硬,再想想之前进门的那俩人好像也穿着鬼差的衣服,于是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小厮当即对那鬼差头领奉上一枚银子,恭敬的说道:“劳烦各位差大哥了,因为小店的事情耽搁您几位休息,这是本店的谢礼,聊表心意。”
鬼差头领掂了掂银子的分量,满意的点点头,收回地上的锁链带队离开了。
鬼差队伍中有人对此表示不理解:“头儿,刚才明明见到有两个人进去了,您怎么······”
头领将银子抛给他,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随后警告道:“飘香阁是谁的产业你们心里没数?不该管的别管,不该问的别问。”
“是。”那人连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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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之后,窈娘带着应无尘一路穿厅而过上到二楼,进了那间应无尘有些熟悉的房间,桌上依旧摆着那几样熟悉的酒菜。
只不过应无尘今天却没有跟之前一样,直接落座开席。
窈娘见状,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想要牵引着他坐下。
应无尘一抬手,躲开了肉-弹夹击:“别,应某已经答应杨妈妈会与她签订文书,所以您今天算是白准备这桌酒席了。”
说完之后,就打算招呼李白尼走人,结果一回头发现身后只有辛嫣和青儿。
卧槽,老李人呢?
“使君不要着急,既然来了我飘香阁,哪能让您饿着肚子离开,吃口饭有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窈娘从后面揽住应无尘的胳膊,对着辛嫣使了个眼色,见辛嫣没有动作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
辛嫣见状只好收起小情绪,嘴角牵强的勾出一个笑容,走过来想要扶着应无尘的另一边胳膊。
不过应无尘却一转头,单手夹着赑屃,主动带着窈娘往里面走去:“说好了,只吃饭不谈事情。”
他自然看见了窈娘和辛嫣的小动作。
本来自从那天出了飘香阁的门,应无尘就没打算再进来,谁料想自己连三天没都坚持住。
果然,人类学家王境泽才是最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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