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尘自顾自的跟青儿对饮,时不时的听青儿提几句城中发生的趣事,引得他哈哈一笑。
席面上聊得热切,可地上还瘫着一位呢。
辛嫣自怜自唉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看着酒席都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如果自己一直这样颓丧下去,鸨母事后问起来,青儿能不添油加醋的把事实讲出去,就算得上是她们姐妹情深了,毕竟自己作为飘香阁现下力捧的人物,可是让许多人都眼红的不行。
于是她收拾好情绪,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袅袅婷婷来到应无尘身边坐下,端起酒杯奉到他的面前:“辛嫣敬应使君喝酒。”
不料应无尘根本没搭理她,依旧跟青儿聊得火热。
青儿见辛嫣努力的举着酒杯,样子就像努力讨着主人欢心的小兽一般,心中别提多舒畅了。虽然她对辛嫣在阁中受宠没有多大的嫉妒心,但见到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辛嫣也有低三下气求人的时候,她心头的鸟儿都唱起了歌。
甚至青儿都想抱着应无尘亲一口,不过她琢磨不透应无尘的性格,所以不敢如此冒失。
对于辛嫣此刻的尴尬,青儿可不会替她解围,反而是热切的把筷子夹到应无尘嘴边:“啊~,使君不要闹,吃一口,就吃一口。”语气中略带撒娇的成分,哄着应无尘吃菜。
那边的辛嫣见自己被人冷落,重重的将酒杯墩在桌子上。她刚才真想一杯酒倒在这个讨厌的鬼差身上,不过她却不敢这样做。尤其是陪着窈娘见了飘香阁背后真正的主人之后,她就更不敢了。
虽然,那人在言语上对面前这个鬼差很是看不起,但也明确的表示出了此人如今的重要性,并且让窈娘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拉拢过来,至少不能让他心生嫌隙。
辛嫣做足了心里建设,努力的调整好表情和心态,尽量把应无尘想象成一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这才柔声细语的重新端起酒杯。
“应公子不要只顾着跟青儿姐姐喝酒,难道辛嫣的容貌就真的不入您的眼吗?”
听她的语气里都已经快溢出的柔情蜜意,应无尘很给面子的浅尝了一口酒,不过依旧没有搭理她,而是对着青儿说笑道:“不对啊,我听龙龟说城主夫人花钱大手大脚的,城主府都快掏空了,怎么还有闲钱开粥布施呢?”
“应公子小声些呢,您跟我们姐妹说这些也就算了,出了这个门儿可不能如此言语无忌。”回话的人不是青儿是辛嫣。
应无尘这才转头正视起这个女子来。
按理说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可这姑娘除了开始时有些吃瘪,后面就越来越熟练,无论自己如何无视她,他都能凭借出色的“业务能力”跟自己搭上话。
果然,能成为飘香阁力捧的花魁娘子,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货色。
对于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应无尘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轻慢无视,于是主动从辛嫣手中接过酒杯,用力的吸了一大口。
被他吸过的酒杯,里面的酒水化作了点点星光,消散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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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就像是能掐会算一样,在应无尘酒足饭饱之后,施施然的推门走了进来。见到席面上热络的三人她满意极了,尤其是辛嫣此时的神情,眼睛里都快溢出水来了。
“使君对飘香阁的酒席可还满意?”窈娘挥挥手,辛嫣和青儿立刻站起身静立在旁。
应无尘见状自然明白,李白尼百分之百沦陷了。
“想必窈娘已经从李白尼那里得到了想要的,既然如此,应某也就不多叨扰,先告辞了。”应无尘站起身就要离席。
窈娘自然不会放他走,于是上前揽着他的胳膊:“使君这是哪里话,奴家哪能不知道您才是主事之人,只是看您态度坚决,所以才想着让李使君帮忙从中说项。”
然后又指挥辛嫣和青儿:“嫣儿去铺床,让使君好好休息休息。青儿去把龙龟交给碰头照顾,然后回来一起伺候使君休息。”
她挥斥方遒的样子,颇有沙场点兵的豪迈。
其实想想也对,在飘香阁,窈娘就是将军。
“好了,我得先去看看李白尼,下午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完也不等窈娘带路,就走出房间。
现在的时间还是中午,并没到飘香阁开门营业的时候,所以阁内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侍女丫鬟进进出出的,唯独有一个房间,这些人在经过时都会刻意放缓脚步、压低声音。
应无尘直接走了过去,推开门果然见到了李白尼。
此时李白尼正在小颖的帮助下穿衣服,而小颖则裸着后背,胸前歪歪扭扭的挂着半片肚兜,弯腰帮李白尼穿裤子时,胸前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应无尘见状,立马转过身体。
猛然间听见推门声,李白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是应无尘过来了。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怕自己的窘态被应无尘发现。
果不其然,门口出现的人就是应无尘,于是他一把捂住胸口,然后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衣服呢,这才放松下来。随后意识到小颖还没穿衣服,他立马从后面抄起被子,给小颖裹个严实,直到确定了再无春光外泄的可能后,才重新松了一口气。
听见里面终于消停下来,应无尘背着身对里面说道:“动作快点,下午还要去审节目。”
说完他就离开了。
刚好这时窈娘也过来了,她亲切的帮李白尼关好了房门,随后追上应无尘的脚步:“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使君为什么不休息休息再回去,要是看不上辛嫣他们,阁中还有几个尚未破-瓜的,使君如果愿意,奴家这就让她们过来。”
应无尘不想跟老司姬磨牙,趴在二楼的栏杆上说道:“算了吧,那都是你辛苦培养的摇钱树,没道理白白便宜了我。说说,你怎么就确定搞定了李白尼,我就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窈娘的心事被人戳破,脸色变都没变:“奴家就是一个听人差遣的弱女子,不及使君和那些大人物思虑的万分之一。可既然是听命于人,那也就身不由己。”
“哦?那人都要求你做什么?”应无尘自然知道飘香阁后面还有老板,而且势力不会太小。
否则她一个女子经营这么大的产业,早就该让人吃干抹净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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