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联会的各种福利可以说都是非常好的了, 就连食堂的掌勺大厨那也不是随随便便请来的。
除了苏木这个意外，反联会的食堂饭菜其实非常的美味，而且种类丰盛, 各种地方的特殊餐食都有。
唐永安吃着嘴里美味到可以让人眯起眼睛的食物, 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就是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平时里苏木在，他们为了增强“束”能力这种好处逼着自己吃，现在苏木的窗口暂时关了，还真是让人有些不是滋味呢。
“唐前辈，你怎么有些食不下咽的, 不会真是吃苏前辈做的菜太久，味蕾出现问题了吧！”柏水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你是有什么降低存在感的神奇能力吗，为什么每次出现都这么悄无声息的。”唐永安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这可怪不到我头上去，是唐前辈每次都专心在想别的事情, 这才没有注意到我。”柏水反驳了一句。
“按理来说，这研究院也不远，怎么苏木去了，就没回来过了，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唐永安语气里的担忧很是明显。
看着唐永安这副表现, 柏水有些感慨，拍了拍唐永安的肩膀：“可是，唐前辈啊，苏前辈这才走了两天而已啊。”
唐永安：“两天还不够久吗？”
柏水：“……行了前辈，今天是牺牲者的葬礼，指不定苏前辈也要来的，当然了，如果他没来，而你又实在是担心的话, 最近也没什么任务，等今天的葬礼结束了，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研究院探班呗。”
“会来吧，毕竟是牺牲者的葬礼，大家作为战友也相处了许久呢。”说完他又觉得有可能苏木来不来，毕竟研究院和反联会并不远，苏木也一直没来找过他们，说不定他那个任务是一点都不能走的。
“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指不定还真来不了啊。估计还是得我们去找他了。不过研究院那边的事情这么重要吗，连回反联会的时间都没有。真那么重要，那我们还能进去吗？”唐永安心里不太确定，“说不定是在遗迹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我们要是进去的话，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柏水：“……我到时候先去找一下协会长申请吧，通过了肯定能去。”至于通不过，那不用多想了，苏木的任务大概还真的不一般。
唐永安用鄙视的眼神看他：“所以你前面是在给我画饼吧！”
柏水瞥头：“快吃吧，唐前辈，葬礼要开始了。”
俩人吃完早饭，一起去了礼堂。
礼堂里，整齐的摆放着无数的长方形冰柜，但是唐永安和柏水都清楚，不是每一个冰柜里都有尸体，更多的里面只有遗物。
北尧等人作为献祭给遗迹的存在，尸骨无存。
相比较而言，被穆云书害死的以及穆云书自己，起码还能有个全尸。
礼堂周围或坐着或站着无数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们披着白色的麻，有的则胳膊上套着印着“悼”字的袖箍。
那些都是牺牲者的家属。
之所以葬礼是在三天后才进行的，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前三天是给牺牲者家属们自己进行葬礼的时间，同时也让反联会能够尽快把补偿等系列的事情处理好。
等着牺牲者家属们自己举行的葬礼结束，反联会这边才集体进行。
不过因为他们的牺牲毕竟不是正常的死亡，所以家人举行的葬礼是不允许带尸体回去的，大家也就是用他们的衣冠来进行的。
这对大部分牺牲者家属来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因为他们的家人，本就没有遗体。
只有少数的牺牲者家属还能看到自己家人的遗体。
大家也是讲理的人，没有谁拼死拼活的非要带走遗体去举办葬礼，特别是反联会说了会在三天后进行集体葬礼，把所有牺牲者按烈士标准葬入坟墓。
慢慢的，礼堂的人越来越多，不是家属的人，大部分只能围在外面，甚至是街道上，他们自发的买了白菊花，摆放在路边，全岭北市的人，都在送他们入土安眠。
反联会的集体葬礼只有一天时间，上午是各种送花圈、悼念词的环节，下午则是送所有牺牲者到墓地进行安葬。
“请问，穆云书的遗体在哪儿？”
唐永安和柏水刚去悼念完毕，出来就遇到了有人询问。
问话的人是个男人，看起来有种文弱书生的感觉，他朝着唐永安和柏水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能进来礼堂的最少都得是个牺牲者有关系的人，这人这样问的话，应该是穆云书的亲属或者朋友了。
“第一排第三个。”唐永安立马回了出来。
“谢谢了。”说完，那人就准备过去，他手里拿着的应该是悼词。
“啊，问一下，你和穆云书有什么关系吗？”唐永安问。
“算是他朋友吧，以前他带着我们创业来着。”对方回完，弯腰点头，先把悼词贴好，接着才朝着穆云书的方向去了。
他站在穆云书的冰柜前，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驻足观望了许久，才准备离开。
“唐前辈，你好像挺关注穆云书的啊。”柏水有点差异，唐永安居然能第一时间报出穆云书冰柜所在的位置。
“他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我杀的吧。”唐永安垂眸，“而且他和北尧等人也是被新怪异之母的能力变出了她的信徒，才会背叛人类。”
唐永安在后来有想过，如果穆云书没死，新怪异之母死了，他是不是就能恢复正常。
或许背叛人类不是他的本意，他就只是被操控了而已。
但是唐永安也知道，如果他没事，恢复了意识，实际上也注定会遭遇不幸，他们当时的情况是被无人机直播出去了的，虽然反联会承认他们是和怪异战斗的牺牲者，承认他们是因为被怪异操控了才会那样。
但是失去了亲人的人，不可能理智到那种程度，他们就算知道这群被操纵的觉醒者只能说是刀子，真正捅人的是怪异，但是心里总是会忍不住迁怒，忍不住怨怼的啊。
而现在，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整个舆论才能如此平静。
再说了，如果穆云书是个很好的人，那恢复意识之后，知道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想必也是痛苦不堪的吧。
唐永安忍不住会去想那些事情，这是他的本性，他爱交朋友，为人善良，从穆云书因为他好朋友的能力被杀之后，他们就被无形的因果线牵扯上了。
“我以为唐前辈心挺大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好骗了，按理来说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没有烦恼吗，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多愁善感的时候啊。”柏水诧异道。
这话打断了唐永安有些低沉的情绪。
“……柏水！”唐永安揉了揉拳头，“你不会希望借点东西给我吧。”
“那还是不了。”
唐永安因为被打断了情绪，也就忘了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开始想苏木现在在做什么了。
而柏水的眯眯眼笑，在唐永安看不到的地方停止了。
这种事情他们以前是遇到过的。
战友因为亲人被敌人控制和胁迫，倒戈了。
杀死那位曾经战友的人，正是柏水。
他知道，唐永安心里的疑惑是没有答案的。
因为他曾经也问过自己，如果提前发现了，是不是有机会救下战友的家人，不受制衡的战友，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兵戎相见。
又或者，他们这边的高层能提前注意到，更好的保护他们家人，是不是一切也不会发生。
一切的一切最后也就不会走到无法改变的地步。
但是，时间不会倒退，那一切也不会有答案。
“看来苏木确实是来不了了，连这么重要的时候都来不来，研究院那边估计是真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了吧。”唐永安感慨道。
柏水又恢复了眯眯眼笑容：“那就只能等葬礼结束了，我去和协会长申请了，不过如果真的和唐前辈的猜测差不多的话，这申请很有可能通不过啊。”
“试试吧，通过了还不一定是好事了。”唐永安更担心了。
毕竟如果是寸步不能走，又可以让他们去探班，那就说明不是研究院发现了什么，而是研究院有危险，需要苏木和那些觉醒者一直守着保护那边。
那显然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还不如不能去，起码证明研究院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研究，那指不定还是对大家都好的研究呢。
柏水：“嗯。”
哀悼还在继续，花圈的数量越来越多，墙壁上也已经贴满了悼词，礼堂周围也摆满了菊花。
已经快到中午了。
穆云书似乎没有亲人，来给他悼念的人并不多，都是些看起来和他年龄差不多的青年。
唐永安虽然从之前的那种消沉中出来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去关注来悼念穆云书的人，于是便多多少少知道了些穆云书的情况。
本来穆云书的能力叫见者有份，也就是将别人的能力分走一部分，看起来有种别人在路上捡到钱就要跟过去要求分一部分的人。
但是实际上听了他朋友的话，他这人似乎是那个捡钱的人。
而且不是别人要求他见者有份，而是他会主动这么要求。
在和朋友创业的期间，他对所有人都很好，他有的一定会分给大家，但是别人的他不会这么要求。
这倒是和唐永安有点像。
他的能力好朋友可以强制借走别人的东西，而且还可以不还，听起来不像是好朋友，倒是像恶朋友。
他这个人听起来似乎很有个人魅力，会让人觉得跟着他干，他一定不会让大家吃亏。
加上他被新怪异之母操控之后表现出来的警惕性，以及使用能力的熟练，都可以看出来他在性格好的情况下，脑子也挺好的。
如果作为队友的话，指不定会非常的可靠吧。
唐永安不由又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甚至脑子一抽出现了一个神奇的想法：“新怪异之母大概是深有体会的，作为队友，穆云书特别的可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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