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节前的15天,组里决定要拍一个关于春节的记录,拍摄的对象已经找好,由于春节假期临近,本着人道主义,自愿是否去拍摄,但总四个摄像总有一个人必须留下。
铭洋问张书豪道:“你想去拍吗?”
张书豪摇了摇头:“我想阖家团圆。”
铭洋又去问了另两个人,得到的答案与张书豪一致。铭洋便选择了留下来,他对张书豪解释说:“有钱拿。”
张书豪看了他将近一分钟,铭洋不明白他在看什么,只觉得别扭,他不太能接受别人长时间的注视:“怎么了?”
张书豪说:“我不太理解你。其实我们大可以石头剪刀布的方式留下一个倒霉鬼来。”
实际上,铭洋对春节没多少期望,他不喜欢被亲戚刨根问底,同类对比,追忆往昔,他厌烦这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如果能躲他也就躲掉,再者铭洋在一周多前通过铭阮得知,今年新年要多一个人一同度过,嫂子决定明年再和铭阮一起回自己家中过年,没由来的,铭洋对回家这件事没了期望,陈雯的到来让铭洋产生了异样的情绪,焦虑,难过,以至于铭洋在婚礼当日不得不出去找人少的地方静一静,更遑论一起过年。
他明白对陈雯产生消极情绪是不对的,他也知道情绪源自于那里,但是他无能为力打消这种情绪,如果陈雯与铭家父母之间的关系没那么融洽,或者说冷眼相对,铭洋绝不会产生这种情绪,他甚至可以比现在更平和一些。
他同铭母打电话说了春节无法回家,铭母听到他的这个消息顿了会,说:“照顾好自己。”
铭母透过电话有些失真的声音让铭洋觉得她有些不高兴,铭洋没有多说些话,仅仅只是回了一个好字。
通话结束后一个多小时后,铭阮打了电话过来,他将自己所能想到的都嘱咐了铭洋一遍,最后他说:“铭洋,别把新年过的太孤独。”
铭洋笑了声:“哥,你比妈说的还要多。”
电话另一边的铭阮皱了皱眉,他觉得铭洋说的这就话不仅仅是打趣他说的多了,他总是能够联想出一些别的不好的事情:“爸妈不太能把关心说出口。”
铭洋回复道:“我知道。”
韩北置知道他不能回家后问他愿不愿意同他一起去父母家过年,并且父母家里他拍摄的地方更加近一些,来回方便些。铭洋早已把新年规划想好,并不愿为了韩北置去改变,他想了会托辞:“到时作息不规律,会打扰到你爸妈休息,我还是不去了。”
韩北置对他的答复做了简短的评价:“你倒是贴心。”
铭洋看不出他对自己的回答是高兴或是不高兴,他拿出平时惯用的微笑:“谢谢夸奖。”
韩北置也对他咧嘴笑了笑:“这不是在夸你。”
铭洋不愿意去,韩北置也没强求,他换了个话题:“我年底有些忙,有可能就没时间见了,趁着这几天轻松些,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些吧。”
“好哇。”铭洋回答的很快,这让韩北置的心情快速的好了起来。
韩北置将他能够空下来的时间大部分都花了铭洋的家里,他总是在一圈圈的逛着不大的地方,拉着铭洋去了超市数次,把自己认为应该要用到的买了回来。
韩北置又逛了一圈后,问铭洋:“你觉得在家里挂几个夜晚会微微亮的电子红灯笼怎么样?”
铭洋想到了黑暗里泛起红光的场景,不免觉得有些诡异:“不怎样。”
“过年嘛,家里有点红色,也可以当夜灯使用。”韩北置笑着说,“一举两得,多好的东西。”
“红色可以贴几张福子,我不夜盲,晚上能够发光的这里并不缺。”
铭洋拿起超市送的福子当着韩北置的面在房子里贴了几张:“你觉得红色够了吗?”
韩北置点了点头,但仍致力于节日应有的红色喜庆,铭洋看着他将家中能够贴小福子的地方贴了个遍,最后韩北置拉着铭洋仰躺在床上:“我该做重要的事情了。”
他在铭洋疑惑的目光里侧过身来,把铭洋整个人抱着也侧过身来,调整了个让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手搭在铭洋的腰上,闭上了眼睛。铭洋问他:“你是要睡觉了吗?”
“趁着还没忙起来,多休息会。铭洋,你能陪我睡会吗?”
铭洋轻声嗯了下,面对面的姿势让他很难不看到韩北置的脸,同时搭在腰上的手臂热度通过衣料传递到皮肤上,韩北置对现在的铭洋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忽略的存在,他一动不动的听到韩北置的呼吸逐渐平稳且富有节奏,眼皮逐渐沉重,直至彻底闭眼沉入睡眠。
铭洋的睡眠质量很多时候是很好的,他在没事做的空闲时间里,往往是在找部电影看和睡觉中二者选其一,选择最多的是进入睡眠。所以,在韩北置身边睡一觉对铭洋来说不是难事,只要铭洋没有想的太多。
韩北置醒来时,铭洋仍然在睡眠中,睡着的铭洋管不了自己的肢体应该怎么放,他只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于是他的手抱着韩北置的腰,腿搭在韩北置的腿上,头贴近韩北置的胸口,只要微微一动,头发就要扫着韩北置的下巴,韩北置看着他的发旋在想,铭洋醒来看见自己这样会不会尴尬。
他没让这个想法得到验证,在铭洋还没醒的时候轻手轻脚的给铭洋摆正了身体。韩北置认为铭洋是一个不喜欢尴尬的人,铭洋既然不喜欢,何必去验证一个可能会尴尬的想法。
铭洋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睡的时间有些长,这让他的头脑有些不太好受,盘腿坐着缓了会,韩北置拿着杯水走了过来递给铭洋:“你晚上大概要睡不着了。”
铭洋喝水的同时看了眼手机,显示五点二十三:“不会,九点或十点我应该又能睡着了。”
“那你挺棒的。”韩北置很快又问道,“铭洋,你很容易困乏吗?”
铭洋想了下,如实告诉他:“现在不会,在大学的一段时间,我总是容易困,就像是床才是我最终归宿一样。”
“因为犯懒癌了吗?”
“大概是吧,那个时候大家都喜欢待在宿舍不动弹。”
“他们也是大部分时间睡觉吗?”
韩北置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蠢,他看见铭洋笑了下,回答说:“怎么会,做什么的都有。”
韩北置之后跟铭洋分享了很多他大学时期发生的事情,铭洋只是静静的听着,韩北置说道有趣的,他会笑两声,等韩北置讲完,铭洋给予了一个简单评价:“挺棒的。”
韩北置等了几秒,发现铭洋并没有想回馈给自己他的大学时的事,又过了几秒,铭洋凑到他身前,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蹭了蹭:“我饿了,该吃饭了。”
韩北置被铭洋蹭的有些痒,他的手按住了铭洋的头,抚摸了几下,让铭洋起来:“不带你这样的,醒了吃,吃了睡。”
铭洋说:“没办法,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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