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吧, 小喵喜欢的,果然不是“君野”, 如果今天的“宁煜”换成任何一个人, 哪怕长得奇丑无比,只要他对小喵好,小喵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吧。
所以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君野”这个人罢了。
好像在他的意识里, “君野”十恶不赦,根本配不上所有人的爱,所以“君野”的命格为什么是这样的?
从小到大, 他可以欺骗自己, 是生来没人喜欢的命格,是天煞孤星的命,他可以不去计较,一心修炼,只想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将众生俯瞰在脚底,让他们都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决定是多么愚蠢。
他总会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如今他确实做到了这一点,脱离了原先的家族, 独自走上魔修的路, 就为了争一口气,就为了向所有人证明, 他并不是依靠家族才能活下去。
他原本生在妖之圣族,人灵界和妖界并不在一个界内,但为了摆脱家族的阴影, 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不畏惧千难万险, 来到了这人灵界。
人灵界也有妖, 但并没有妖界多, 妖界基本上没有一个凡人,但他来到人灵界之后,还是什么都得从头练起,并没有比凡界的人厉害多少。
要说厉害的话,可能就是先天就能引气入体,但在这元婴遍地的人灵界,引气入体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技能。
普通凡人修炼几年也是可以成功引气入体的,天才基本上几个月就可以。
他先天就是练气之躯,也只是因为他的父母是妖中圣族,仅此而已。
但生在这样的圣族,也没有他的活路,父亲是妖君,妻妾众多,子嗣也多,他在这里面微不足道,还是庶出,也就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命运不公,就跟它斗到底。
他确实斗到底了,在这人灵界有了一席之地,可是又如何呢?
他原本可以心无旁骛地修炼,可是却遇上了小喵,林洛洛。
他以为他妖生的生涯中,有了一点点的光亮和期待,结果发现,不过是他做的一个荒唐的梦罢了。
这世间情感,果然不属于他这个生来冷血的妖族。
他的血因为一个人有了温度,却又不得不沉寂下去,将这点温度也降下去。
小喵喜欢“宁煜”,那他就圆他一个梦,等这个梦醒了,便离去吧。
小喵不属于他,只属于“宁煜”。
前不久还在天魔教,为了让他死心,差点跳下了魔川,那样子真的是恨不得把“君野”碎尸万段的模样。
可现在,在“宁煜”面前,他乖顺地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顺从地像一只可爱又粘人的宠物猫。
“君野”永远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也永远都不会以“君野”的身份去拥有他。
罢了,这黄粱一梦,总该醒的。
等梦醒的时候,也该是他彻底离开人灵界的时候。
这人灵界,很大,也很小。
大到找不到一个和他有关联的人或物,小到却好像只容下了一个小喵。
连他都容不下。
罢了,一切都罢了。
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吧,这来之不易的日子,偷来的也甘甜。
宁煜太小心翼翼了,林骆都准备好了,哪怕宁煜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想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宁煜。
可宁煜只是亲了他的肚子许久,再没有下一步动作,林骆自己都有点忍不住,但宁煜忍住了。
他又顺上来,噙着林骆的唇和舌,亲地让他脑子空白,他还想着,宁煜太会亲了,这感觉有点上头。
宁煜放开他的时候,他连呼吸都是灼人的,但很满足,林骆莫名地想起了在天魔殿,被君野亲了一下的感觉。
顿时头皮发麻,他嘶了一声,心想,和君野那条大蛇亲亲的话,万一他露出毒牙来,岂不是一命呜呼?
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他侧躺着,宁煜面对着他,他能感觉到宁煜微冷的气息,很奇怪,宁煜的气息为什么会这样凉?
竟是像冷血动物似的,但这被窝里,着实很温暖。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消散了,因为他听到宁煜问:“你能跟我说说这一个月发生的趣事么?你们修真界的事情,好像听起来都很有趣。”
林骆在黑暗里摸索到了宁煜的脸颊,手放在他的脸上,宁煜的手顺着他的手摸上来,握住。
“修真界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为了什么宝物打地不可开交,你说让他们好好修炼也罢了,但这其中又分太多种类,正道之士看不惯邪门歪道,邪门歪道为了目的又不择手段,搞地人灵界不得安宁。”
“要说这人灵界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天魔教了,他们的尊主君野,也就是你主子,脾气好像十分不好。”
“君野哪是脾气不好,他就是个疯子,跟疯子计较什么,这种人就得哄着,但我懒得哄他,烦得很。”
“怎么,你见到他了么?他有没有为难你?”
听到宁煜问,林骆还是全部说了,他觉得不该隐瞒宁煜。
他信任宁煜,宁煜也信任他,所以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便把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我师兄代表各大仙门前去捉他,要带去无极剑宗问罪,要不是我,他估计早死八百回了,偏偏恩将仇报,还敢威胁我,真以为我脾气好,好拿捏么?逼急了,我比他还狠。”
宁煜握紧了他的手:“不要为别人做傻事,好好地活着才是你该做的,为那样的人做傻事不值得。”
林骆叹息道:“你不了解他,但我了解,疯起来根本就不是人,就算他爹娘亲自来了,也得被他这脾气吓退,总之啊,不当人。”
宁煜没答话。
林骆又继续道:“这次帮了他,我师兄也查到了蛛丝马迹,他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以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再也不管了。”
宁煜轻声问:“你总是帮他么?为什么?”
林骆肯定不能说因为心里有愧,所以才三番五次地相救,说了他就跟宁煜解释不清了。
只得胡诌道:“这不是看在他把我带在身边几十年还算对我好,才这样帮他,不然我闲得慌啊跑去找虐。不过现在还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这次回来,我就跟他决裂了。”
宁煜轻轻地出了口长气:“为什么还决裂了?他做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了么?”
林骆没说他跳崖的事情,怕宁煜难受,便撒了谎:“他想把我留在天魔教,非要我伺候在身边,我不干,他就以死相挟,我没管,他应该对我死心了。”
宁煜笑了笑:“他还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你?”
林骆点头:“可不嘛,你不知道他那天魔殿下面,是魔川,里面有个万鬼窟,化神修为的人下去可能都会死,更别说他一个元婴了,他竟然威胁我,他要跳下去。”
宁煜问:“那他跳了没?”
林骆犹豫了会儿,回答:“跳了,我没管,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就是去救他的,他倒是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指望谁把他当回事呢。”
宁煜答非所问:“那如果我做同样的事,你会怎么样?”
林骆一愣,在黑暗里拍了拍宁煜的脸颊:“你不会做那样的事情,那是疯子才能做出来的,我们正常人都不那样干。”
宁煜说:“万一,如果有一天,我也疯魔了,你会看着我死么?”
林骆轻笑:“放心,没有那一天,因为,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死了算了。”
宁煜伸手捏他的脸:“就这么喜欢我。”
林骆的语气软了,带着撒娇的意味:“那可不,最喜欢你了,不喜欢你怎么会着急回来找你呢?”
他把脑袋蹭过去,抵在了宁煜的胸膛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喜欢你,万念俱灰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了。”
宁煜抚着他顺滑乌黑的青丝:“为什么会万念俱灰?”
林骆轻哼了一声:“不说了,说起来就晦气,反正君野这种人,就该孤寡一辈子,谁在身边都没用。”
宁煜没答话,微冷的呼吸轻拂在林骆的额头。
林骆微微抬头,试探地亲上去:“阿宁,你今天呼出的气都是冷的,给你暖暖。”
宁煜凑到他唇边:“好。”
林骆主动亲上,深而腻。
试图温暖他的气息,但亲着亲着就忘了。
情动处,他真想和宁煜来一炮。
只和君野做过那种事,不知道和宁煜做,是什么感觉。
他感觉宁煜也忍耐到了极限。
可宁煜拒绝了,宁煜在黑暗里把他推开,被子给他捂上,声音低沉沙哑:“睡觉,小骆,不可以。”
林骆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听话。
他想着,宁煜这人太板正了,这要是换成君野,他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
想了想,他干嘛这个时候想起君野啊?
就算他对君野有感情,君野顶多算前任,真爱现任面前想前任,十分地不礼貌。
赶紧把君野从记忆里屏蔽。
但黑暗里的男人,并不是不想,他比谁都想。
但要是真做了,他就露馅了,毕竟他没办法隐藏“双簧”的事实。
肯定会被发现的。
所以他忍了,再等等吧,等他想到隐去的办法,再来。
回到家心情就好多了,更何况宁煜还在身边,林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起来的时候,屋外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大门外面的干枯树枝上,都覆了厚厚的一层。
这里四季分明,着实让人觉得有了一点点的真实烟火气。
林骆并没觉得冷,醒来时,屋内的火盆里已经燃起了无烟碳,火盆上放着一个铁架,上面的水壶里,正在冒热腾腾的气。
他隔着窗户就看到院子里忙碌的影子,林骆起身把衣服穿好,长发散着,去门口看。
宁煜抱了一堆柴去了厨房,林骆刚揭开门帘,一阵冷风吹来,冻地他一哆嗦,赶紧又退回去。
宁煜许是发现他醒了,从厨房里端过来了一大陶瓷碗的面条,里面有鸡蛋,还有瘦肉,蔬菜。
端着大碗进门,见林骆醒了,他把饭碗放下,提了水壶倒在脸盆里,将毛巾给他浸湿,拧了拧。
“小骆,过来洗脸。”
林骆倒了杯水,漱了口,赶紧应着:“好嘞。”
跑过去洗脸,结果宁煜用热毛巾就盖在了他脸上,给他擦脸。
林骆站在那里,心里吃了蜜糖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宁煜。
唇角的笑越来越清晰。
宁煜见他实在可爱,低头亲了一下。
“大早上笑这么开心?”
林骆咬了咬唇:“可不嘛,一想到要和你过一辈子,我就觉得生活充满了期待。”
宁煜又拧了毛巾,给他擦了三遍的脸,见白皙的脸上都起了红印,才罢休。
把毛巾洗了,擦了擦手,又说:“束发。”
林骆想随便绑一下就行,但宁煜觉得不行,非拉着他坐下,仔细地将他的长发挽起来,用那根桃木簪别住,看了半天,才点头:“好了。”
小喵长得太美,这长发一挽,当真比这世上任何的女子都动人。
他始终有疑问,为何他的男儿身被人看不破。
林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啧啧道:“阿宁真是越来越贤惠了。这头发都挽地这样工整。”
宁煜就笑:“你喜欢就好。”
林骆可太喜欢了。
做完这一切,面条也不烫了。
宁煜递给林骆筷子:“吃完。”
林骆问:“你不吃啊?”
宁煜说:“厨房还有,我自己去盛。”
林骆点头,开始吃饭。
宁煜看了看他,起身去厨房,给自己也盛了一小碗,和林骆面对面地吃。
他吃不惯这人灵界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
修炼的时候,吃地最多的也都是甘露和灵植。
五谷杂粮,他早就不碰了。
吃着实在难受,但为了不露馅,他还是吃完了小碗的面条。
他一边吃一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小骆,你是男的,为什么没有喉结,别人都看不出来你是男的?”
林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了想道:“可能是奶奶帮我化了吧,如果不是奶奶在我肚子里施了禁制,我也不可能生君野的孩子。”
男人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奶奶?你还有个奶奶啊?”
林骆摇头:“不是我亲奶奶,就是逃走之后,遇到的一个奶奶,我也没想到,她竟是那个人,我其实挺难过的,不过奶奶仙缘到了,我该替他开心,她把修为给我,我才化形的。”
男人点头:“哦,这样啊,那奶奶一定是很好的人了。”
林骆点头:“奶奶很好,烈无极不配。”
男人又一愣:“烈无极?”
林骆说:“就无极剑宗的开山老祖,修无情道那个。”
宁煜点头:“这些修者的世界可真复杂。”
林骆赞同地点头:“他们的世界可比凡人的世界复杂多了,有的人啊,为了他们的道,都不管人死活的。”
男人问:“比如?”
林骆喝了一口汤,清香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就比如我大师兄,他修无情剑,这样一来,他就要辜负一个女孩子了。”
宁煜笑道:“那又不是他的问题。”
林骆叹息一声:“各有各的无奈吧,不想他们了,倒是你啊阿宁,你都不想修炼的?”
宁煜摇头:“不想,其实我觉得人活个七老八十就可以了,活太久太孤独,有人陪还好,没人陪的话,很可怜。”
林骆端起瓷碗喝完半碗汤,砸了咂嘴:“没关系啊,我陪你,你不会孤独的。”
宁煜笑着摇头:“不了,跟你活几十年,我觉得很足够,不奢望太多。”
林骆放下手里的碗,什么话都没说。
他不能强迫宁煜去做某件事,所以宁煜不想修炼,他也不想。
不修炼就不修炼吧,几十年也够了,活那么久干嘛,活地越久,越无聊,越能见识到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情。
其实遵从自然规律,生老病死也挺好。
林骆打了个饱嗝:“吃饱了,每天睡醒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实属人生一大幸事。”
宁煜也吃完了,起身端了林骆的碗,边走边道:“你的性格可是越来越开朗了,小骆,非常不错。”
林骆就笑:“这不和你熟悉了嘛,之前和你不太熟,怕吓着你。”
宁煜打趣道:“哦,原来那个性格温婉可人的小骆都是装出来的,我可算是看清你了。”
林骆哈哈大笑:“被你发现了,晚了,概不退货。”宁煜眼底的笑,带着些许惆怅。
把碗筷放到厨房,他告诉林骆回家一趟,林骆应着。
殊不知,人刚回到家,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吃过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眼尾都因为吐地太狠而红了,果然吃不习惯,不接受,就很麻烦。
吐完之后,漱了口,将吐出来的东西清理了,才又折回林骆家去。
林骆以为可以和宁煜过安生日子了,等他把孩子生下来,就和宁煜成亲。
但宁煜坚持要早些成亲,不请亲朋好友,就他们一家子随便吃个饭,晚上拜个堂就行了,宁煜说要带林骆一起搬家,搬到城里去,他家在城里买了地皮,房屋已经建起来了。
等他们结婚就住进去,林骆答应了,就等宁煜的父母回来,秘密给他俩主持婚事。
但总不见二老回来,林骆和宁煜都着急,宁煜便要去城里看看情况,把林骆一个丢在家里。
说了晚上会回来,但宁煜晚上没有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林骆觉得他应该有事没办完,就耐心地在家等着,等了一晚上宁煜还是没回来。
林骆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一大早便想亲自去城里看看,结果好家伙,到了才发现封城了。
林骆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问守门的军爷:“为什么突然之间封城啊?我丈夫和婆婆他们还在里面出不来呢。”
那士兵看了林骆一眼,见他长地好看,便解释了一下:“昨夜城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暂时封锁了,城外也不安全,你还是不要轻易走动,回家去吧,不安全。”
林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人回答:“有邪祟入城伤人,一夜之间死了几百人,十分可怕,只能透漏这么多了,你且回去等消息,如果城里安定了,自然会解封。你丈夫和婆婆自然也就回家了。”
林骆见进不去,也便没办法了,只得道了谢回家等消息。
城内有邪祟伤人,他下意识觉得,会不会是灭了千机门,又嫁祸给君野的“黑手”。
如果是的话,那应该很棘手,毕竟连天机老人都能杀了,修为必定在元婴之上。
但突破元婴的邪灵,又来人灵界干什么?真要是修为极高的“邪祟”,那人灵界必然面临着一场灾难。
林骆肯定在家里待不住的,这人灵界最厉害的“邪祟”便是骊山鬼母了,他和君野之前遇到过,修为确实高。
但鬼母被他重伤,不知所踪,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来害人了。
但具体是谁,还得找到了才知道。
不出意外,谢无妄该带着弟子进城了,毕竟这件事在人灵界引起的反响巨大,大家都在痛骂君野。
这波属实冤枉君野了。
林骆在家里等到了天黑,终是心神不宁,还是决定去城里看看。
他捏了半天隐身术才成功,但城门已经紧闭了,他只得爬上城墙去。
城墙上还有巡逻的士兵,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心慌意乱。
他听到有人说:“这么冷的天,还有邪祟,实在太吓人了。”
有人回答道:“无极剑宗的弟子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林骆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他们都没发现,只是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路过,吓得两个巡逻的士兵腿肚子都在抖。
林骆成功进了城,但宁煜说的地方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他有点后悔没问一下宁煜了,这下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大街上很冷清,没有任何的人影,铺着没有消融的冰凌和积雪,看起来格外吓人。
家家户户基本上门扉关紧,灯火熄灭,漆黑一片,好像一座鬼城。
幸亏他用了隐身术,不然接下来的一幕能把他吓个半死。
四周突然出现了可怕的哭嚎声,像女人的哭声,但又不像哭声。
正当他疑惑之际,却见头顶上方出现了一群红衣人,抬着一顶花轿。
而街上又出现了另外一批,也穿着如血的红衣,但抬的却是一副棺材。
林骆吓坏了,赶紧站在一边让开路,他以为那些人看不到他,谁知道在棺材路过他的时候,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林骆拽了进去!
林骆:“!!!”
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棺材里,身上穿上了大红的喜服。
他清楚地看到了棺材里的人,长了一张宁煜的脸。
周围的光是暗红色,就像随时能让人窒息似的。
宁煜那双眼睛毫无温度,脸色惨白地盯着他。
林骆咽了咽唾沫,伸手推了推棺盖,发现纹丝不动。
这意味着,棺材是从外面封起来的,但他是怎么被拉进来的?
脸上的冷汗滚落,那具尸体似的“宁煜”,转眼看向他。
林骆也看着他,喉头动了动,林骆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如果没猜错,他是遇到娶阴亲的队伍了,至于为什么他会被拉进来,应该是这邪祟感应到他的存在了。
他想从棺材里出去,捏了几个法决,结果棺材纹丝不动。
林骆急了,这他妈怎么搞?
要是出不去,他就要被活埋了!
正想着,感觉他们行动的速度极快。
不一会儿,棺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骆被抖了起来,肚子都差点装在棺材顶上。
而那个长相跟宁煜一样的“人”,还在看他。
林骆着急地拍打棺材,想求救,但好像毫无作用。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了声音。
“姥姥,这是我们孝敬姥姥的,希望能助姥姥提升功力!”
紧接着,无数的声音响起,都是差不多的语调。
林骆才意识到,真的是骊山鬼母,而此刻这个地方,应该不止林骆躺的这一个棺材。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些棺材里都躺着一对死去的男女,而且阴气很盛,在骊山鬼母出现之前,他们将进行一场尸体与尸体的狂欢。
没错,就是那种狂欢,所有的尸体会以那样的方式将阴气汇聚,然后再被鬼母吸食。
也就是说,林骆身边躺的这个类似宁煜的尸体,是通过他的心境反映幻化出来的,唯有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契合。
而这个行为,要在鬼母来临之前完成,所有的尸体都听从指挥。
棺材外响起了悦耳的女声,她在唱“引魂曲”。
随着女声响起,棺材内的尸体们都开始蠢蠢欲动,男尸开始行动,女尸开始迎合。
林骆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男人,起身朝他覆了过来。
林骆眼睛瞪大,伸手推住他,但随着女人的歌声越来越尖细,尸体们跟疯了一样。
就在林骆挣扎之际,身边的“男尸”竟然哆嗦着苍白的唇瓣,喊了一声:“小骆……”
林骆:“!!!”
他眼睛瞪地老大,看着宁煜那张惨白的脸。
他又唤了一声:“小骆。”
林骆吓得捧住他冰凉的脸:“你是阿宁?”
男人神色痛苦:“是我,被他们活活钉在棺材里了,你怎么会进来啊?”
林骆自己也不知道啊,他捧住宁煜的脸,结果棺材外女声一声尖锐的歌声传来,眼前的人竟是变成了君野的模样!
他的神色十分痛苦,眼神变得狰狞,猛地盯着林骆的那张脸,便亲了下去!
林骆:“!”
林骆挣扎着,但根本挣不脱,他感觉自己的唇和舌都麻了,可是就没办法。
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被心境反应照出来的“君野”攻破了。
林骆哭成了泪人,真实又巨大的痛苦把他覆盖,他挣不脱。
外面女声还在唱,越唱越把他引入一个万劫不复的神渊。
他不断地求饶:“君野,君野你饶了我,我要死了。”
可“君野”并没有放过他,他的衣物被撕扯,“君野”在他身上每一处撒野。
林骆觉得比在合欢境时还痛苦,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地他差点昏厥。
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在失去意识前,他在想一个问题,这下真的要死了,死前心境反应化出的不是宁煜,而是君野。
他真对不起宁煜。
他带着这样的想法,不堪重击,在“君野”身下失去意识。
然而他身上的男人,真是宁煜,也是君野。
不这样做,他会死在“引魂曲”的催眠下。
而他自己也被折磨地现出了本来的面目。
本来是想随着这些邪祟查查到底是何等邪物,结果竟然在街上看到了隐身的林骆,他只得把他带进来,不然很危险。
“引魂曲”威力实在大,林骆在他身下失去意识,脸上全是泪痕,却又被引魂曲唤醒。
他睁着一双噙满眼泪的眸子,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心境反应照映出的是你?我不要你,我要阿宁。”
男人薄唇紧抿着,让林骆的哭声掩盖了引魂曲的调子。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让他误认为是心境反应吧。
这样对谁都好。
林骆再次哭晕过去,满脑子都是君野那双冷淡的眸子,看起来十分冷静又无情。
他的阿宁去哪里了?为什么心境反应出来的是君野?
他心里想的明明是宁煜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女声停了下来,突然狂风大作,男人把林骆的衣服穿好。
神色冷冽,侧身把他抱紧,在周围施了结界禁制。
不出意外,应该是鬼母到了,经过刚才的一系列行为,此刻所有棺材里男女阴气都被集结在一起,且带着“尸欢”的效果。
不断有棺材破裂的声音,他们所在的棺材也突然炸开,他和林骆都穿着一身喜服拥抱着躺在雪地里。
周围所有刚“尸欢”死去的尸体,瞬间变成了干枯的骷髅。
君野伸手捂住了林骆的脸,生怕被鬼母发现。便亲了下去!
林骆:“!”
林骆挣扎着,但根本挣不脱,他感觉自己的唇和舌都麻了,可是就没办法。
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被心境反应照出来的“君野”攻破了。
林骆哭成了泪人,真实又巨大的痛苦把他覆盖,他挣不脱。
外面女声还在唱,越唱越把他引入一个万劫不复的神渊。
他不断地求饶:“君野,君野你饶了我,我要死了。”
可“君野”并没有放过他,他的衣物被撕扯,“君野”在他身上每一处撒野。
林骆觉得比在合欢境时还痛苦,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地他差点昏厥。
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在失去意识前,他在想一个问题,这下真的要死了,死前心境反应化出的不是宁煜,而是君野。
他真对不起宁煜。
他带着这样的想法,不堪重击,在“君野”身下失去意识。
然而他身上的男人,真是宁煜,也是君野。
不这样做,他会死在“引魂曲”的催眠下。
而他自己也被折磨地现出了本来的面目。
本来是想随着这些邪祟查查到底是何等邪物,结果竟然在街上看到了隐身的林骆,他只得把他带进来,不然很危险。
“引魂曲”威力实在大,林骆在他身下失去意识,脸上全是泪痕,却又被引魂曲唤醒。
他睁着一双噙满眼泪的眸子,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心境反应照映出的是你?我不要你,我要阿宁。”
男人薄唇紧抿着,让林骆的哭声掩盖了引魂曲的调子。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让他误认为是心境反应吧。
这样对谁都好。
林骆再次哭晕过去,满脑子都是君野那双冷淡的眸子,看起来十分冷静又无情。
他的阿宁去哪里了?为什么心境反应出来的是君野?
他心里想的明明是宁煜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女声停了下来,突然狂风大作,男人把林骆的衣服穿好。
神色冷冽,侧身把他抱紧,在周围施了结界禁制。
不出意外,应该是鬼母到了,经过刚才的一系列行为,此刻所有棺材里男女阴气都被集结在一起,且带着“尸欢”的效果。
不断有棺材破裂的声音,他们所在的棺材也突然炸开,他和林骆都穿着一身喜服拥抱着躺在雪地里。
周围所有刚“尸欢”死去的尸体,瞬间变成了干枯的骷髅。
君野伸手捂住了林骆的脸,生怕被鬼母发现。便亲了下去!
林骆:“!”
林骆挣扎着,但根本挣不脱,他感觉自己的唇和舌都麻了,可是就没办法。
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被心境反应照出来的“君野”攻破了。
林骆哭成了泪人,真实又巨大的痛苦把他覆盖,他挣不脱。
外面女声还在唱,越唱越把他引入一个万劫不复的神渊。
他不断地求饶:“君野,君野你饶了我,我要死了。”
可“君野”并没有放过他,他的衣物被撕扯,“君野”在他身上每一处撒野。
林骆觉得比在合欢境时还痛苦,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地他差点昏厥。
都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在失去意识前,他在想一个问题,这下真的要死了,死前心境反应化出的不是宁煜,而是君野。
他真对不起宁煜。
他带着这样的想法,不堪重击,在“君野”身下失去意识。
然而他身上的男人,真是宁煜,也是君野。
不这样做,他会死在“引魂曲”的催眠下。
而他自己也被折磨地现出了本来的面目。
本来是想随着这些邪祟查查到底是何等邪物,结果竟然在街上看到了隐身的林骆,他只得把他带进来,不然很危险。
“引魂曲”威力实在大,林骆在他身下失去意识,脸上全是泪痕,却又被引魂曲唤醒。
他睁着一双噙满眼泪的眸子,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心境反应照映出的是你?我不要你,我要阿宁。”
男人薄唇紧抿着,让林骆的哭声掩盖了引魂曲的调子。
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让他误认为是心境反应吧。
这样对谁都好。
林骆再次哭晕过去,满脑子都是君野那双冷淡的眸子,看起来十分冷静又无情。
他的阿宁去哪里了?为什么心境反应出来的是君野?
他心里想的明明是宁煜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女声停了下来,突然狂风大作,男人把林骆的衣服穿好。
神色冷冽,侧身把他抱紧,在周围施了结界禁制。
不出意外,应该是鬼母到了,经过刚才的一系列行为,此刻所有棺材里男女阴气都被集结在一起,且带着“尸欢”的效果。
不断有棺材破裂的声音,他们所在的棺材也突然炸开,他和林骆都穿着一身喜服拥抱着躺在雪地里。
周围所有刚“尸欢”死去的尸体,瞬间变成了干枯的骷髅。
君野伸手捂住了林骆的脸,生怕被鬼母发现。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