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印归皇后掌管,代表着后宫之主的地位,可凭此印掌管宫中事宜,就连嫔妃的升迁都能做主,陈皇后凤印被夺,无异于权力被废!
“正是,陛下下旨将凤印予以媛贵妃掌管,但并未废后,太子被废,当场封雍王,并令其一月内迁出东宫。”曹景说道:“秦太傅因教导无方但确不知情被罚半年俸禄。”
“高旗三服以内的亲人五年内男子不得科考。”曹景说道:“至于无辜被杀的侍卫则厚恤其家人,赏银千两。”
听闻秦太傅仅被罚半年俸禄,姨娘那边暂时稳住了,秦风的心方才放下,又问道:“怎会如此快下旨?”
曹景一脸莫测,似是有些意外:“唐相带领百官主动请旨求废黜太子以正视听,另择东宫,太子最大的支持者都倒戈,大势所趋。”
秦风的眼皮子跳了好几下,此前唐相就曾想与太子切割,如今终于逮到时机,在这么要紧的时候推了元帝一把,真不愧是老狐狸呀,不过此举除他本人考量,必得轩辕北怂恿。
“被夺了凤印却保留后位,真是讽刺。”萧令瑶笑道:“父皇这一手也够绝的,空有皇后之名却无皇后之实,以后后宫谁还把她放在眼里。”
她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可否提到另立东宫之事?”
“暂未,如今四位皇子均封王立府,倒是又回到原点。”曹景说道:“只是有消息传来,陛下解决东宫之事后,重点关注的是春闱,开春后需定两位主考,三位副考。”
秦风正愁没地方听春闱之事,就听到萧令瑶说道:“往年是礼部主考,主考官必是礼部尚书与内阁大学士,今年暂未定?”
“暂时未定,只这五人人选陛下表示要再斟酌斟酌。”曹景说道:“殿下可要进宫?”
萧令瑶摇头道:“父皇不召不进宫,本宫与驸马依往常便是,不过这一月之期,太子并未在外建府,如何搬?”
“恐是要择一处别院暂定为雍王府。”曹景说道:“此等圣旨,恐是会让皇后与太……雍王气竭,皇后名义上仍是您的嫡母,此时不入宫,恐会落人口舌。”
萧令瑶嗤笑道:“见恐是要见一见的,只是何苦在这时候自讨没趣,那位正愁没有泄火的地方,本宫何苦去做那出气筒,等她缓一缓再说。”
正如萧令瑶所说,坤宁宫里形同死寂,已从东宫搬回坤宁宫的陈皇后面如死灰,身边的琼安姑姑跪倒在地,极力安抚道:“陛下对娘娘仍有情谊,并未借此机会封后。”
“情谊?将本宫凤印夺走给了那贱人,让本宫虚同形设,这便是他萧佑的情谊?!”
陈皇后气愤不已,直呼元帝名讳,惊得琼安姑姑慌忙看向宫门,恐怕元帝此时过来听个正着,陈皇后见状笑道:“你以为他还在乎,他视陈家如眼中钉,如今终地如愿了。”
“娘娘休要着急,此事恐是会马上传入镇北侯耳中,那边定有筹谋。”琼安姑姑道:“陛下依旧保留您的后位可见依旧忌惮着镇北军。”
陈皇后胸口上下起伏不定,后位如何?太子被废才是真正的打击!
皇后之位哪有太后之位来得安稳,除非她的儿子能登上帝王,否则如何安生,此时静想下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琼安,昭儿不会骗我,他与高旗并未合谋。”
“娘娘,高旗已死,那遗书指证分明,又有人证,纵然是栽赃陷害,又有何人信?”琼安姑姑似比她还要沉着一些:“除非陛下力保,可那唐相竟背弃陈家。”
陈家这些年除去北至的镇北侯,其余人均在朝中挂着无关紧要的闲职,使不上什么力。
陈家最大的助力便是唐相及唐相的那一众门生,可这次,唐相背弃直接让他们母子俩输得一败涂地,见风使舵者众,可陈皇后从未想过唐相会在这关键时刻倒戈相向。
“唐相是瞧出陛下有废昭儿之心,估计背地里已经投靠其他皇子,他投靠的谁?老二,还是老三,总不能是那个可怜兮兮的老四吧?”陈皇后失态地笑起来。
若是平时,她定派人去查个清楚,但如今坤宁宫被盯得紧,她派出去的人几次还未出宫就被拦下,更是被割了舌头后血淋淋地送回来。
萧佑的狠从他当年夺东宫之位时就窥得一二,这些年在帝位上呆久了,这份狠劲更胜从前,陈皇后颓然一笑,他还让太子与太子妃和离,令他月内搬离东宫。
那太子妃是她好不容易博来的媳妇,图的就是程吾老先生在民间的影响力,元帝早就看透这一切,伺机就让他们夫妇和离,断了前太子要借程家民间势力的念头!
东宫之中,伤势还未痊愈的萧令昭披头散发,呆呆地半躺在榻上,太子詹事正束手站在一侧,这人本是管理东宫事宜之人,只是随着前太子迁出,这人也要沦为空职。
元帝令他们独守空荡荡的的东宫,也未让他们去伺奉其他皇子,也是,太子詹事,前缀着太子两子,其他皇子又岂能随意指派他们。
只怕是,这名太子詹事看向床塌上的萧令昭,心叹要等到东宫迎来新的主子了。
“殿下,臣已经着人开始整理,只是不知殿下准备搬往何处别院?”这太子詹事依旧恭敬地问道,此番太子被赶出东宫,还是东越开国以来的头回。
别的皇子在封王后都是赐了王府,可前太子爷这次是被贬,事出突然,陛下连个去处都未指,眼下时间紧急,只能暂择一院居之,其余之事再徐徐图之。
萧令照双眼猩红,面对问话只字不吐,太子詹事知晓他心情不佳,便也不敢多言。
秦太傅进来时见到的便是此种情形,一见到秦佐怀,这太子詹事如释重负:“殿下,太傅大人到了。”
萧令照也听闻秦太傅也挨了罚,只是比预想得轻一些,他如今上下打量着秦佐怀,语气有些冰冷:“太傅得秦风那子,如今保住了秦家门楣,只是太傅以后要辅佐新太子了。”
秦佐怀一听,忙跪倒在地:“殿下这话折煞臣也。”
秦佐怀心里也苦,他一个太子傅,本就是太子的老师,东宫再无太子,他教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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