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留待二位自行领教了。”楼明月说道:“如今大鲲说要敢与东越一较高下未免猖狂,但要自保绰绰有余,如若王爷前来是为了通商,一切好商量。”
楼明月俨然成了秦风的代言人,倒是秦启突然说道:“师父,皇帝哥哥几时才能出宫?”
“你是想你皇帝哥哥,还是想你的皇后嫂嫂?”楼明月明知故问道:“若是想他们,你即时都能入宫见他们,你如今也是个小王爷。”
秦启笑笑,却是摇了摇头,比起王爷,他更喜欢呆在师父身边研究船只,改造船只的生活,将蒸汽机运用于船只上是他与师父最近最大的成效。
瑞王陷入沉思,后半程的饭吃得都不香,沈海也心事重重,到一群人分开的时候,沈海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师可知道陛下何时会召见我们?”
“这个嘛,应该要等等,据老夫所知,陛下最近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办。”楼明月正色道:“陛下总说要事第一,恐怕你等的事情要往后拖拖,最近好吃好喝等着就是。”
瑞王觉得楼明月根本就是话里有话,但也猜不出诀窍,只能作罢。
接下来半个月,两人依旧没有见到秦风,就连萧令瑶也失去了踪迹,倒是在城中见到了一张榜,榜单贴出来有些时间,红色都褪了不少。
看到这张与众不同的榜单,瑞王瞠目结舌,上面直接写着官位及被录取人的名字,还有什么考号,这哪是什么榜单,分明就是一张录取通知榜!
应征的是何位,最终录取,这样简单明了,瑞王这才向百姓打听这榜单的来历,知晓了什么是国考,什么笔试、面试,这种玩法与东越截然不同,挑选人才最直接。
而跟着两人的侍卫也不断交换眼神,暗道他们这次可以向元帝交差,不至于像上次那样,什么都没有弄清楚,还整丢了郭士通,之前挨的板子现在还能感觉到痛。
“快、狠、准,迅速为朝廷挑选人才。”瑞王喃喃念道:“不拘出身,没有什么世家的说法,在这里,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平步青云。”
一边站着的百姓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大咧咧地说道:“哪有什么世家呀,在这里,都没有皇亲国戚一说,咱们的太后娘娘还在经商呢,最早就是太后娘娘带着诸人奔生计。”
“对了,咱们陛下的的舅舅也就是名义上封了个伯,也得自己讨营生,陛下的那帮亲戚之前有闹事的,直接吃了陛下的落挂,从此以后就老实了。”
“他们要是敢在这里闹事,百姓也敢举报他们,天子犯法还与民同罪呢,这可是咱们陛下亲口说的,他不会纵容身边的人与亲戚朋友,做事得当赏,不当便罚!”
瑞王听他们说得口沫横飞,心下一动:“太后娘娘还从商?”
“柳家本来就是商户,太后娘娘不愿意拘于宫中,就没住在宫里,她在宫外有府邸,对了,她现在还是商会的会长,所有的商户都在她的管理下凝成一股绳,副会长叫冯宝。”
“这冯宝是以前陛下的亲随,虽然没有做官,但也有了身份地位,成了家,有了媳妇,也算是熬出头了。”这人提到冯宝有些羡慕。
瑞王听得心里一激荡,柳苑居然没有住在宫里,而是在宫外!
他接下来便是一阵颓然,住在宫外又如何,这么多天了,他也没有遇到过,一想到柳苑,瑞王心中有些怅然,如今他们更是站在对立面。
见瑞王走神,沈海提醒道:“王爷,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一行人正要走,就有一队车马过来,只见马车都装得沉甸甸,上面绑得严严实实,还有几辆负重特别狠的马车没有马匹,就听到有机器声响,拖着重物前行。
他们此前见过蒸汽机,就知道这马车是用蒸汽机驱动,未曾见到装有蒸汽机的船只,见到这种不用马的马车也觉得稀罕,大庭广众下就楞在那里。
“兄弟,这些马车运送的是何物,这是要往哪里去?”沈海拉住一边的百姓问道。
这百姓看着他们,好像才发现他们不是大鲲人一样:“你们居然不知道,这些材料是运去建新城的,如今百姓越来越多,都城哪能容纳得下,就得往周边发展呗。”
“新城划了四个郡县,都得建起来,没看到那榜上还有新郡县的官职,听说这些官老爷先在都城里实习,学习如何料理公务,待新城建成,就要外出任职。”
这百姓不知道的是秦风实施的叫干部培训制度,先在基础岗位上培训实习,积累好经验后再扔到岗位上去,到时候直接上手。
这下子又把他们惊得不轻,瑞王与沈海自不用说,那些侍卫将听到的全部记在心里,只是,沈海喃喃说道:“大鲲已经有这么多人了吗?”
瑞王一怔,拍着自己的脑袋想道,就是啊,这几年下来虽说有新生儿出生,但也不至于装不下,这百姓的数量激剧增长到要建新城,怎么办到的?
他们走水路而来,此前接收的情报也是大鲲靠海,挨着西南的海域,但从未想过还有一条陆路通西南,更无从知道西南的百姓投靠无数,一时间想破了头也不晓得其中关键。
眼看得那队特殊的车队离开,正要走,又从道路的一端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瑞王只觉得奇怪,总觉得马车里有人在盯着自己,扭头过去时,马车已经走远。
“呜,呜,呜……”马车里,被塞住嘴巴绑住手的沈战天透过被飞吹干的布帘,与瑞王惊愕的面孔一闪而过,他不甘心地看着马车外,喉咙几乎要喷火!
熟人,是瑞王,是瑞王啊!
王爷,看过来,看过来,沈战天在心里狂吼,两眼充血,却只能无奈看着瑞王的脸消失在布帘掀开的瞬间,马车车轮滚滚,碾碎了他的期盼!
对面的龙七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他挣扎,嗤笑道:“你这般挣扎也是无用,你写的折子足够我们向东越要人要银,若非要拿你祭旗,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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