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顾瓷好奇地问。
顾子遇和黎江齐齐闭嘴,总不能告诉顾瓷,他们已在考虑兄弟阅墙的事情了吧!
“随便聊的,我们住这儿,还是回家?”
“回家!”顾瓷说,黎江已经派人把她的行李都搬下去。
顾瓷一回到蓝田别墅,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沉默,或许说,从离开环球,她就很沉默,脸上也没有一点笑容,眼底也是死气沉沉的。
“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顾子遇问。
“妈妈有些累!”
“那你洗个澡,睡一觉,我帮你归置东西。”顾子遇乖巧懂事,且害怕,顾瓷的眼神让他想起上一世发疯的顾瓷。
那是一段,他埋葬是内心深处,或许一辈子都能以释怀的记忆,他害怕卷土重来,且看着顾瓷这样子,顾子遇感觉浑身都在疼,那是一种习惯了虐待后的神经阵痛。
明明没有人打他,却仍觉得皮肤被利器一刀一刀割裂。
顾瓷睡着后,顾子遇悄悄地推开门,室内很昏暗,窗帘拉得紧紧的,没有泄露一丝阳光,刚过一点,阳光正烈,顾子遇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顾瓷睡得昏沉。
“妈妈……妈妈……”
顾瓷没有一点反应,顾子遇轻轻地拉开床头柜,拿出一罐安眠药,他把安眠药倒出来,一颗一颗地数,数到最后,顾子遇一怔,震惊地看着床上的顾瓷。
妈妈吃了五片安眠药!
顾子遇知道顾瓷夜里睡不好,依赖安眠药,所以,他每天都会偷偷地数安眠药,算顾瓷的药量,顾瓷一般是吃两片,偶尔会吃三片。
陆知渊刚出过准备比赛那段时间,她减少了药量,偶尔是一片,偶尔是没吃,顾子遇还窃喜过,妈妈断药,又能睡得着,最好不过了。
这瓶安眠药,她没带出国,没想到一回来,一次性就吃了五片。
顾子遇把安眠药放回原处,趴在床边安静地看着顾瓷。
妈妈,你怎么了?
本来就有依赖性,一次性吃这么多,万一吃出问题怎么办?他又不敢给顾瓷换药,顾瓷是医生,吃的是安眠药,还是维生素,她比谁都清楚。
顾子遇拿过手机,给季珹打电话,响了三声,季珹就接了,“怎么了,宝宝?”
“我妈妈吃了五片安眠药,怎么办?”
“五片死不了,睡一觉就行,可能会有些记忆力衰退,也会伤着肾脏,死是死不了。”季珹说,“她吞这么多安眠药做什么?”
“她夜里一直睡不好,心情烦闷时会加重剂量,她不能一直这么吃药,我要怎么办?”顾子遇声音还算冷静,可心底恐慌,他有一种顾瓷要离他而去的慌乱。
“宝宝,你别急,你妈妈是医生,会有分寸,可能是她心事太重,实在睡不好,你先问问黎江,她这段时间的睡眠怎么样,然后劝她去看医生。”
顾子遇一想也是,他怎么病急乱投医,给季珹打电话了,挂了电话后,他刚要给黎江打电话,顾瓷的声音传来,“子遇,别打!”
“妈妈……”顾子遇丢了手机,跑过来扶住昏沉的顾瓷,顾瓷刚睡着,被惊醒,听到子遇在打电话,她抱着子遇,“妈妈只是有些睡不着,子遇,你陪妈妈睡一觉吧。”
“好啊!”顾子遇滚到她怀里,让顾瓷抱着他,母子连心,他感觉到顾瓷内心的苦楚,顾子遇轻声说,“妈妈……你……你打我吧,你难受的话,打我就好了。”
顾瓷双手抱住他,亲吻着子遇的额头,“妈妈不会打你,子遇乖,妈妈没事,就是有些疲劳,妈妈不会再丢下子遇的。”
她的声音有些迷糊了,渐渐又睡着了,或许是顾子遇在怀里,顾瓷有些安心,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再也没有闯到梦里来,让她安心地睡了一晚。
这一觉,从下午一点多,睡到第二天七点,顾瓷夜里都没醒来过,顾子遇也很乖巧地睡在她怀里,当她的抱枕,顾瓷醒来时,有些恶心,头疼,这是安眠药吃多的下场,可她总算睡个好觉,在巴黎时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在熟悉的地方,抱着子遇,让她安心些。
“妈妈,你醒了,睡得好吗?”顾子遇当了一夜的抱枕,他睡得也很舒服,他刚穿越来时,夜里睡不好,会梦魇,可渐渐的,这症状就消退了,特别是搬来蓝田别墅后,忙于学业,忙于工作,无暇他顾,渐渐就很少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他的梦魇,已经好了。
“睡得很好!”顾瓷轻笑说,“我照顾你爸,太累了,没睡过一个好觉,安眠药吃多了,没吓着你吧?”
顾子遇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妈妈还知道自己吃多了,那就没事。
“妈妈,你不要吃这么多剂量,很伤身的。”顾子遇心疼地说。
“好,妈妈听你的。”顾瓷笑起来,“起来,吃早餐去上课了。”
“我要饿死了!”顾子遇风风火火地起来洗漱,做早餐,两人简单地吃了吐司和牛奶就去上课,顾瓷耽误了一周的课程,一整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图书馆赶进度,周津津都没去打扰她,等下课了,她简单地给陆知渊打过电话,没去环球。
一连三天,顾瓷都在疯狂地补课,赶进度,总算是赶上来,顾子遇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状态,见她没事后,这才放心。
诺斯医生一直在医院养伤,顾瓷补完课程进度后,打算去医院看她,她知道自己有病,要医,可不等她去找诺斯医生,这一天晚上,诺斯医生就匆匆来找顾瓷。
“小瓷,你能联系上你哥哥吗?”
“我哥?”顾瓷拿出手机,“我刚还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还要忙半个月。”
诺斯医生拿过顾瓷的手机看记录,这几天蒋君临和顾瓷都有聊天,“打过电话,视频过吗?”
顾瓷摇头,她不是那种粘人的妹妹,非要视频和电话,诺斯医生说,“打一个视频电话。”
“师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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