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腹部有伤,被季珹用头不断地顶着,疼得要吐血,粗哑着声音说,“别顶了!”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季珹感觉安心了些,身体在地板上艰难滑动上来,“你哪里伤着了?”
“浑身都疼……”容黎在落海的瞬间抱着季珹挡在他面前,火舌卷到了背部,又落了海,肩膀被烧到了,幸好落到海里,火被熄灭了,就一点烧伤,可落海后他们没失去意识,被枪扫到了,子弹贯穿了肩膀,又被打晕,如今感觉浑身都疼得厉害。
季珹也看到了他肩膀的枪伤,泡了水不处理,伤口容易发炎。
容黎无视了自己的伤,“你呢?挨子弹了没有?”
“没有!”季珹是胳膊被烧伤,也是落海后就好多了,他们落海后就知道是一场阴谋,却来不及反应,诺斯医生和唐明州的人交火,他们几人落到海里,想要游到诺斯医生那边去,可快艇马上就来了,子弹也一排排地扫过来,诺斯医生投鼠忌器不敢往他们落海的区域打,唐明州的人却一点都不在意,结果可想而知,他们都被唐明州的人捞上来,直接打晕了。
手被铐着,双腿是被绑着,活动受限,季珹用肩膀撑着坐起来,往顾瓷和秦晚方向移动,顾瓷腹部有一道流弹的伤,划破了血肉,泡过海水还在流血,肉眼看并不清楚弹片有没有藏在身体里,季珹好不容易靠近了,背对着顾瓷,用手去拍她的小腿。
“小瓷,小瓷……醒一醒。”
顾瓷没醒,秦晚先醒过来,秦晚是伤得最轻的,她被抓到快艇时试图反抗,被人一枪托给打晕了,在海里没受伤,也没有子弹打中她,也没有被火卷到,她和顾瓷站在比季珹,容黎更靠近栏杆,在爆炸的瞬间抱着顾瓷跳到海里,两人第一时间想要游回货船。
可季珹和容黎也掉到海里,且情况不是很好,顾瓷都游走五米,又回头拉了季珹和容黎一把,秦晚也只能跟着顾瓷。
就耽误了这么几分钟,全被一窝端了。
秦晚就很不爽,为什么要救敌人呢?不救他们,她们就能平安脱险了。
“秦晚,你怎么样?”
“死不了!”秦晚去看顾瓷的伤,只能笨拙地移动,顾瓷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她怎么没醒,容黎中弹都醒了。”
顾瓷体质比起季珹,容黎和秦晚要差一点,被抓上汽艇时,因为反抗的缘故,被按在水里直接溺晕过去了,秦晚和季珹都去探她的鼻息,还活着。
秦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顾瓷腹部砸下来,后脑勺重重地砸在顾瓷腹部,顾瓷憋在胸口的气顺了,吐了两口海水,疼得直呻吟,这么一砸,虽然把她腹部的积水给砸出来,也砸到她的伤口上。
季珹,“……”
容黎,“……”
简单粗暴!
顾瓷疼得头昏眼花,差点没背过气,顾瓷吐出积水后,总算清醒了,几人都是手被铐着,脚被绑着,动弹不得,顾瓷和容黎都有枪伤,秦晚和季珹伤得最轻,两人试图解开手铐。
“有别针这一类的东西吗?”季珹问。
顾瓷疼得冒冷汗,靠在一旁不说话,他们被捕时被搜过身,藏得武器都被丢了,如今身上什么都没有,又是突发事件,什么都没有。
顾瓷和秦晚都没有带耳环的习惯,身上就一件能用的东西都没有。
“先解开脚上的绳索。”季珹说着,移动背对着秦晚的腿,尽可能活动双腿,帮她解开绳索,秦晚也用同样的办法帮他解开绳索。
两人解绳索都比较利索,顾瓷和容黎都中弹,两人先不管他们,靠近了船舱,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确定他们是在一艘船上,还没靠岸。
两人绕着船舱找有用的东西,这是一个货舱,都是一些农产品,季珹和秦晚都算默契,一人藏了一根铁钉,实在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搜寻过一圈后回来,顾瓷忍着疼,容黎情况是最糟糕的,血流不止,顾瓷非常担心,放任下去一定会感染,季珹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脚压着在容黎的伤口处。
她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你别挣扎了,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秦晚见容黎一直挣扎着要解手铐,一脚踢在他腿上。
“别动我!”容黎怒喝,正一身火呢,要是被唐明州算计死在船舱里,他真死不瞑目。
“你别踢他。”季珹拦着。
秦晚啧了声,“我又没往他伤口上踢,就是提醒他别把自己折腾死了,多个人多个筹码,死了就被丢下海喂鱼了。”
众人,“……”
谁都没想到会被一锅端了,都是一身火气,顾瓷和季珹是情绪最稳定的。
“你们黑鹰真是废物,这么多叛徒!”秦晚忍不住大骂,“要你们干嘛,自己的加密频道都会被人篡改,愚不可及!”
容黎疼得声音都哑了,却还是忍不住怼回去,“是你们蠢,随便一条信息都相信,若不是你们巴巴地上船,这船估计都不会爆炸,谁知道冲谁来的!”
季珹踢了踢他的小腿,“你们别吵了,如今我与鱼肉,人为刀俎,我们要精诚合作,你们还有闲心吵架。”
秦晚走到他面前,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的枪伤,“是啊,省着点力气吧,哎哟,这血流不止的,你会不会变成干尸啊?”
她的后脑勺刚缝针,掉到海里时,海水渗透到伤口里,那滋味别提多酸爽,所以看到容黎这惨状,秦晚只想吹曲子庆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就是报应!”
季珹忧心忡忡地看着容黎的伤,“小瓷,他的伤要怎么办?”
“子弹要取出来,缝合,不能拖,这条件阴冷潮湿的,伤口会发炎感染。”顾瓷低头看了一眼她的伤口,她的伤口也要处理,她大声喊起来,“来人啊,有没有人,来人啊……”
“你干什么,我们还没商量出一个对策。”秦晚阻拦她。
“你们谁在商量对策?”顾瓷反问,这不是在幸灾乐祸容黎受伤了吗?顾瓷一喊,秦晚和季珹都坐回去,随意把绳索绕在脚上。
没一会就听到脚步声,顾瓷等人见到了一个很意外人,竟是陈如实。
“是你?”季珹和容黎更是万万没想到,这人退了极道后,自立门户,不靠黑鹰,也不靠极道了,陈家也慢慢沉寂下来,不再是五年前呼风唤雨的北美陈家。
陈如实轻笑地看着这一群阶下囚,若是五年前,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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