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暗忖,行,你牛逼!
顾子遇欲言又止,盯着聊天页面里的季珹问他舅舅几点的航班陷入了沉默,他该怎么和哥哥说舅舅不想去海城了,这还临时变卦了?
这事说起来也不是顾子遇是漏勺,这不太确定的事情,他一般也是不爱往外说,可这又不是什么公事,是家事而已,那天和季珹视频,季珹正在海上,喝了不少酒,顾子遇脑补他借酒浇愁,想让他开心点,就说蒋君临除夕要去海城,家庭群里都是这么说的,顾子遇怎么知道舅舅会变卦的。
这要怎么和哥哥说呢?
“那小珹怎么办呀?”老太太还挺担心的,“还能赶得回来过年吗?”
“这就要问陆知渊,黑鹰总裁这么忙呢,过年还要去海城出差。”
陆知渊摊手,“我也不知道,我卸任了,小珹年纪小,爱表现,工作比较拼命。”
蒋君临,“……”
真有你的!
顾瓷一向不参与这种官司,小情侣吵架,外人最好不要插手,顾子遇却很为难,突发奇想,“要不我买机票去海城和哥哥过年吧,我有空啊,也想出门。”
“不行!”家里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顾子遇,“?”
他很闲啊,也可以单独出门呀,为什么不行?
“你还小,一个人在外过年,我们不放心。”老太爷笑吟吟地说,“君临,真不出去了?”
蒋君临沉默,也就是默认了。长辈们面面相觑,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果然是吵架了,他们也不掺和孩子们的吵架里。
“子遇,往年过年,你都没这么忙,今年事多吗?”蒋明华问。
具体工作上的事情,他们倒不会去打听。
顾子遇灵机一动,说起他们团队的一个小哥哥,“我现在管一个团队,都是年轻的博士后,前两年都忙工作,都是单身狗,今年下半年月老牵线大放送,四个人都谈恋爱,事就堆在一起。有一个小哥哥和女友还吵架了,就因为被秘密派出差,四天没回短信,没一个电话就被分手了,女朋友说三天没有一个消息就默认分手,这冤不冤?他一出差回来就哄女朋友去了,我被迫加班的。”
他顿了顿,问顾瓷,“妈妈,现在年轻人三四天不回短信没有电话就默认分手了吗?”
顾瓷暗忖,小子遇如今的心眼真的和蜂窝似的,顾瓷也不拆台,“隐隐约约是有这么一个说法。”
陆知渊和蒋君临下棋,一心二用地回顾瓷,“我就从来不会三天不回短信,不打电话,是不是?”
顾瓷,“……”
你们这么一唱一和,你看哥哥理你们吗?
蒋君临理了,“别废话,轮到你了。”
蒋君临下围棋,再下十年也赢不了陆知渊,两局棋都输得很快,后面下得更一塌糊涂,顾瓷很体贴地说,“哥哥累了吧,我来和他下吧。”
陆泽和老太爷都聊到婚礼的事情,这棋就不能下了,两家人商量着婚礼的细节,陆知渊和顾瓷都想在六月举办婚礼,他们的婚礼日期,自是他们定的,这日子是陆知渊合了八字后选的,众人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的封建,还真去看八字选日子,一年内就选定一个日子。
六月办婚礼,天气有些热了,婚礼地点放在环球艺术中心,地方很大,陆知渊一手包办了布置,婚纱三月就能做好,还有一套古装的龙凤婚服,五月也应该做好了,这套婚服是陆知渊很早就拿出设计图,所以决定办婚礼时就交给师傅去赶工了。
这些商定后,就只有细节了,聘礼啊,嫁妆啊,宾客等等,许多细节都要新娘和新郎才决定,顾瓷要忙到三月下旬,就只能陆知渊一个人辛苦了。
“有什么帮忙的,你就使唤君临。”老太爷说。
蒋君临倒没说什么,妹妹的婚礼使唤他没什么问题,陆知渊伴郎已选好了,季珹和容黎都是伴郎,容黎,还有两名近卫,伴娘就选了周津津和秦晚,还剩下三名人选,顾瓷回头问一问医院里的同事,或者她的同学,人选挺多的,她还没选好,她在这一方面还很谨慎。
然后,选了顾子遇当花童送戒指。
陆泽蹦出一句来,“这花童是不是有点大?”
等六月办婚礼,顾子遇估计都要蹿到一米八了,婚礼没见过这么大的花童,都能当伴郎,顾瓷和陆知渊相视一笑,“没关系,就要他。”
顾子遇眉开眼笑,爸妈结婚,他送戒指,自然很乐意,且很有仪式感,顾子遇小朋友难得有这种仪式感,花童还他提议的,陆知渊当时就嫌他太大了,当花童不合适,被顾瓷给驳回了,就要顾子遇。
两家人商量着婚礼的事情,饭菜也做好了,热热闹闹地吃了团圆饭,饭后一起喝茶,然后开了一桌麻将,蒋明华陪父母,陆泽打麻将,年轻人自己找乐子,顾子遇见蒋君临还真没有一点要去海城的意思,有点着急,哥哥还在等呢,舅舅不去,该多失望啊。
蒋君临中午喝了点酒,微醺,上楼去休息,顾子遇戳了戳顾瓷,“真不去呀?”
“是吧!”顾瓷问陆知渊,“季珹也没打电话,没发短信?”
“我不知道,问顾子遇!”
顾子遇摇头,“互不理睬,特别有骨气。”
在顾子遇看来,是相当的有骨气,有出息的一次。
海城,季珹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了。中午和近卫们吃了一顿火锅,或许是心情愉快的缘故,喝了不少酒,季珹胃穿孔手术后,就特别控制酒量,非必要的应酬可以滴酒不沾,除非是和上头的人应酬,必须要喝酒,且喝酒也特别注意,这几年也就和王行长,顾行长应酬那一次喝得有些过量。
今天知道蒋君临要来海城,中午吃火锅时高兴,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他的近卫都很能喝,尼克更是海量,近卫中有两人滴酒不沾值岗,其他人都陪季珹喝酒,啤的白的混着喝,季珹就有些喝高了,尼克就扶他上楼去睡觉,季珹酒品算是不错的,喝疯了也不会撒酒疯。
他醒来时,窗帘拉得两层,室内很暗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晚上了,他慌忙去看时间,也就下午三点,然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恶心感,冲到厕所去吐得赶紧,迟钝的疼痛蔓延上来,他是被疼醒的,胃里一阵阵烧心的疼,季珹坐在卫生间的马桶旁边,冷汗阵阵。
剧烈地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季珹只觉得头也疼了,全身哪哪都在疼。
尼克早就听到动静过来了,吓了一跳,“主子,你怎么了?”
季珹捂着胃部,喊了句疼,尼克二话不说把人打横抱起来,快步下楼,一边小跑一边喊近卫准备车去医院,楼下近卫都没喝醉,还在猜拳玩呢,看到尼克抱着季珹下楼,瞬间都进入工作状态。
尼克带季珹跑了最近的医院,送进了急诊。
蒋家,长辈们打麻将打得热火朝天,蒋君临微醺在楼上睡觉,看样子是不打算去海城了,顾子遇忧愁是叹气,“我以后再也不瞎给哥哥画饼了,本来他就没期待舅舅会去,都怪我多嘴,这没期待还好,这有了期待,人没去,这不是造孽嘛。”
“你也知道自己嘴巴像漏勺了?”陆知渊忍不住吐槽。
“我怎么知道舅舅还能出尔反尔的!”
他话音刚说完就看到蒋君临一阵风似的下楼,边走边打电话,好像是让人临时开一条航线,大衣还没穿好,只来得及丢一句,“我出门了,晚上不回来。”
张强等人跟着他一起走了,三分钟不到,人都没影了。
顾子遇,“啊,峰回路转。”
陆知渊手机震动了一下,眯起眼睛看着容黎发来的消息,脸色黑得和锅底似的,罕见地骂了句,“这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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