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开车去炒粉店时,老板正要下班,最后一名客人已走了,今天生意比较冷清,他们也打算早点收工,灶火都熄灭了,容黎恳求老板再准备一份,老板挥挥手,不想再做他的生意了,“小伙子,你明天再来吧。”
“老板,再做一份吧,我媳妇怀孕了,最近总是吃不下饭,就吃得下你家的炒粉,她经常来你家吃饭的,是你的老熟客。”
老板不信,容黎把秦晚的照片找出来,老板眉开眼笑,“是小樱桃啊,行,行,行,给她做的,她怀孕啦?恭喜,恭喜,我说有一段时间没见他,倒是她爸经常来,那么大一个官,一点架子都没有,好人!”
老板竖起拇指,容黎默不作声站在旁边,老板知道秦晚的口味,给她搭配了十多串烤肉,灶火也重新升起来,“你小子有福气啊,媳妇儿又好看,老丈人也好,一家好人。”
“是啊!”容黎也没多解释。
老板是一个话痨,“怀孕几个月了?”
“三个月。”
“没听局长说办喜事了啊,这么低调。”
容黎不好接话,只能沉默。
炒粉几分钟就好了,这离陈良东家比较近,开车过去也就十分钟,炒粉容易凉,且凉了后口感不好,老板特意给他一个保温袋,“她口味重,但是怀孕了,不好吃太辣,你也别太惯着,辣椒我没多放,想吃就随时过来。”
“行,谢谢老板。”
容黎拿了餐后,到了秦晚家楼下,给她发了信息,秦晚房间的灯亮起来,凌晨三点多的,人人都在睡梦中,陈良东和诺斯作息都很健康,这个点早就熟睡,秦晚也不敢太放肆把容黎招呼进进来的,裹着一件厚睡衣穿着拖鞋偷偷出门,把容黎放进院子里,就在外面的院子里吃。
秦晚闻到炒粉的香就流口水,一口下去幸福感爆棚,“我终于活过来了。”
容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鲜活的秦晚,不施粉黛,头发也乱糟糟的,裹着一件灰色的棉睡衣,穿着棉拖鞋,吃得嘴角都是辣椒油,看她的吃相感觉这是全世界最可口的饭菜。
“你要不要来点?”她吃着羊肉串,客气地问。
容黎晚餐吃的很饱,并不饿,主要是怕她不够吃,“你吃吧,我不饿。”
“要是能来点冰啤酒更完美。”
“你不能喝酒。”
“我去拿点气泡水。”秦晚轻手轻脚地进来,开冰箱拿了一瓶气泡水出来,容黎蹙眉,“又是辣的,又是热的,你又喝冰的,不会闹肚子吗?”
“不会,我是铁胃。”
“不行!”容黎不由分说地夺走了她刚开的气泡水,“不能喝冰的,你吃完赶紧去睡觉。”
“还给我!”秦晚伸手去夺,容黎避开,秦晚暴躁想骂人,容黎一招致胜,“你声音再大点,吵醒你爸妈了。”
秦晚瞪他,容黎非常有主意,就是不给她,“再不吃都凉了。”
她在气泡水和宵夜间,选了宵夜。
初春的天气晚上还是很冷,秦晚却吃得暖烘烘的,且过河拆桥,“我吃饱了,你可以回家了。”
容黎哭笑不得,也拿她没办法,“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秦晚挑眉,挥了挥手。
第二天一早,她就睡过头了,诺斯做好早餐去叫她,秦晚根本起不来,且也不饿,诺斯也没管她,陈良东发现垃圾桶里的袋子,一头问号,他经常吃这间店,老板家的闺女上大学,学设计的,他们家店里的袋子是闺女设计的,老板和陈良东还炫耀过。
“她不吃就别叫了,昨晚叫了宵夜,你看……”
诺斯医生看到袋子,略一蹙眉,“他家店十二点后就不能叫外卖,那会我还没睡。”
陈良东挑眉,“或许是半夜饿了,叫了跑腿。”
诺斯和陈良东办公室不顺利,先去了公司,陈良东走得比较晚,隔壁的程老头慢悠悠地出来散步,和陈良东打招呼,“老陈啊,你不厚道啊,闺女谈恋爱,也没告诉我们,我们几个还热心情给你家闺女介绍对象。”
“小樱桃没谈恋爱,她单身呢。”陈良东笑呵呵地说,“你这么早遛狗?”
“我昨夜被你女婿吵醒,就没睡着,凌晨三点给你闺女送宵夜,还在院子里吃,吵得很。”
陈良东脸色微变,“那真不好意思,打扰你清净,小孩子不懂事,回头我说她。”
程老头管金融板块的,困惑地问,“你家女婿做什么的,我瞧着有点眼熟?”
“什么女婿啊,八字没一撇,估计是她的朋友。”
“我们谁没年轻过,什么交情半夜三点给姑娘送宵夜,瞧你一副舍不得闺女的样子。”
陈良东有苦难言,“老程,我先上班了哈,你慢慢遛狗。”
车门一关,陈良东脸色就变了,想给秦晚打电话,又想着秦晚半夜三点吃的宵夜,估计也要四五点才睡着,又舍不得,气得不知道骂谁,所以早会低气压,底下人都不敢喘气,就怕说错话被教训,陈良东别看总是乐呵呵的,教训起人可不得了。
顾子遇,“老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工作去!”
顾子遇带队一直在查器官贩卖的案子,总算是有了眉目,也知道夜陵为什么要把案件透露给他们了,顾子遇拿着资料去给陈良东汇报。
“这是烫手山芋,就看你管不管了。”顾子遇把资料放到他的案前,这起案件还牵扯到特情一名副局,且是最有希望接位的人。
这人姓刘,今年五十一岁,十年前还在外省工作,肾结石导致肾衰竭,等肾源等了几年时间,最后通过一个国际组织购买了肾源,从此就步入深渊,成了国际器官贩卖组织的中间人,帮他们扩张了国内业务板块,刘副的渠道能够帮他们摆平多次纠纷案。
这人算是陈良东的敌人,且背后是牵扯到一个很大的圈子,全是陈良东的敌人,这也算是夜陵的诚意。
可真的惹了,也是一身腥。
得罪的人,是陈良东做的,虽是利益极大,无法拒绝,同时也给夜陵扫清了障碍,夜陵祸水东引,给了人情,也扫清绊脚石,他自己却片叶不沾身。
“真聪明!”陈良东眯起眼睛,“我还不能拒绝这份大礼,夜陵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陈良东若有所思,“我就算接了这份大礼,他也过不了审核,他还要拿什么来交换呢?”
而且,一开始,夜陵也一定是一个副的。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这事我们管了?”顾子遇说,“那我申请逮捕令,能不能申请下来,那就不好说了。”
“你别去,让李港去。”陈良东说,“你太小了,压不住场面。”
“行!”顾子遇也没意见,逮人这事,他也不想去,他出去打报告,然后逮捕令批不下来,顾子遇早有预料,“老头,你去交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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