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出这么傻的问题来,估计真是被顾子遇影响了,他们风风雨雨走过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相互了解,又相互成长,没有人比他更懂蒋君临,也没有一个人,比蒋君临更懂他。
“子遇又胡说八道什么?”
“这和子遇没关系,今天对镜突然发现,我年老色衰了,怕色衰而爱驰。”
蒋君临暗忖,中文没学好,成语倒是学会了。
他看向季珹这张脸,这要叫年老色衰,让别人怎么活呢?季珹是少年气比较重的骨相,估计到了四十岁,仍是一副少年相。
“要这么说的话,我更年老色衰?”
季珹勾着他的脖子,眼中火热且有光,“让我来检查一把。”
蒋君临,“……”
翌日,蒋君临又被穆将军邀请,他无奈地说,“穆叔,我真的挺忙的。”
“人是铁,饭是钢,总要吃饭。”老穆每次都约在饭点,蒋君临只能赴约,主要是老穆每次都算准了他在极道时,两人办公地点离得近。
蒋君临到了后,很直觉地给他斟茶,老穆说,“你儿子最近办得案子漂亮,科长了吧。”
“那幢大厦出来,一块石头砸下来,十有五六是科长,不值一提。”蒋君临也喝着茶,等着饭菜上来,老穆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他的喜好,饭菜还很合胃口。
“未成年的科长就少见,我的儿子要能有子遇一半的才干,我做梦都笑醒了。”老穆大笑着,人比人,不是气死人吗?
“穆叔言重了,穆远通过选拔去了西点,万里挑一,多少年才出一次的奇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您后继有人。”
“他还嫩呢,刚到那边一个月,且走且看吧,能留下来三个月,才是真本事,我还真怕两个月不到就被扫地出门。”
“穆远单兵作战这么强,又很聪明,绝对能留下来。”
“聪明吗?你儿子不是说他是笨蛋美人吗?”
蒋君临无语了,“子遇年少不懂事,话说回来,谁和他一比都成笨蛋。”
老穆哈哈大笑,两人对着儿子互吹了一波彩虹屁,就非常的愉快,至少老穆很愉快,酒过三巡,老穆旧话重提,“君临啊,你叫我一声叔,那就给一个准话,提要求也行,这阵子陈良东逮着我薅羊毛,要什么给什么,我很有诚意的了。”
“叔,我和陈良东不是一家人。”
“陈良东和子遇一条船上,你们怎么不是一家人,小远要是女儿,我都不介意有大他十六岁的女婿。”老穆脱口而出,然后想起蒋君临和季珹的事情,脸上一僵,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这是绝对不可能!!!!!
腿都给打断!
真不知道蒋老头怎么就同意了,读书人这么不讲究。
蒋君临的确是被缠得烦了,“这样吧,让夜陵回国一趟,我见一见本人,和他面对面谈。”
“这就有点难度了。”
“怎么说?”
“他人在巴黎。”
“飞机十三小时落地了。”
老穆捧着酒杯,心中暗忖,问题是,他在巴黎疯人院里,真的出不来,也不是不想来,主治医生说最近病情很不稳定,不太适合长途飞行。
他可不敢实话实说,真要说了,蒋君临能变卦,他也愁呢,夜陵神智清晰时告诉他,他一定会痊愈的,希望也不算很渺茫,这人意志力很强,可真要给一个准信,他也给不出来。
神经病能给出什么准信来。
“要不这样,你飞巴黎一趟?”
“最近我很忙。”
老穆叹息,“行,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
“好啊,那我就等穆叔的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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