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刺激得乔桥眼疼。
尤其是,沈肆如今这副模样。
还真的像极了他曾说过的那句:
“我这辈子,只做江之鱼的狗。”
此情此景,不就跟狗护主人,一模一样吗?
“把他给我拉开!”
她失心疯一般,疯狂用英语大叫:
“我要你们当着他的面,把那个女人扒干净,折磨她,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俩外国男人是车队的成员。
这次过来,连总决赛都没进,心里不爽,便想找点儿乐子。
没想到他们的领队乔桥,竟然会给他们派了个这么有意思的活计。
尤其是,地上这女人,是真的漂亮。
当下他们便暗暗开始摩拳擦掌。
沈肆嘴角渗着血,脸上青紫一片,心里满是绝望。
他很缓慢很缓慢的转过头,望着仍在睡梦中的小姑娘的脸,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和着他脸上的血,滴落在地。
很快,洇成一团。
等再抬头,他看向的,却成了乔桥手里的拿把刀。
下一秒,他便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冲了过去,用背往她手上撞。
刀尖插进他的手腕。
可绳子却解开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等乔桥反应过来,沈肆已经跑回去,将地上的江之鱼揽在了怀里。
而他手腕的血,顺着他的行动轨迹,滴了一路。
乔桥彻底疯狂。
他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吗?
不惜自残。
不惜陪她去死?
“还在等什么?把他们给我拉开!现在就给我毁了那个女人!”
沈肆却像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一般,只抱着怀里的小姑娘,轻抚她嘴角:
“小鱼儿,别怕。”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到做到。”
下一秒,拳脚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可他只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死死咬着嘴角。
如果真的躲不开。
那么他只能以自己的羽翼护住她。
但愿,她不会醒来。
永远不知道这一切。
正当他默默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时刻来临时,传来“嘭”得一声巨响。
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一众武装人员迅速将乔桥三人包围。
沈肆抬了抬眼,看到了跑过来的苏觅,和她身后的peter。
然后。
放心的闭上了眼。
-
他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
等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可都比不上床边小姑娘的啜泣声,让他更难受。
“小鱼儿……”
嗓子嘶哑得厉害。
半点儿声音发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努力抬起胳膊,去摸她趴在床边的脑袋。
不多时,床边的小姑娘有了反应,呆愣的看向他,睫毛上还挂着泪,很狼狈,也很滑稽:
“醒了?”
“你醒了?”
呆愣的表情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激动与高兴。
正在病房外同peter交谈案件进展的肖杨闻言,匆匆跑进来,差点泪洒现场:
“沈老肆,你总算醒了。”
“听说你出了事,差点把我吓得丢了三魂七窍!上飞机时腿都在发抖。”
出去买饭的苏觅和蒋昭也适时的赶了回来。
蒋昭更是直接扑过来,呜呜的哭了:
“肆哥,肆哥……你终于醒了……”
沈肆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嗓子又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自己的朋友哭得哭,感慨的感慨。
唯一的一个正常人,便是peter。
“你现在是不是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过去?”
沈肆很轻很轻的点了下头。
苏觅将买来的饭放在桌上,主动上前:
“那天江姐说出去找你,我在房间改签机票。”
“可我还没改签完,就听到了江姐的手机铃声,这才发现她忘带手机,便想着下楼去追她。”
“但我刚到一楼,就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拦住,她把我带到监控器前,指着江姐被带走的那段,满脸惊恐的问我,这是不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
“我当时便知道出事了,就让酒店帮忙报警,又给肖总他们打电话。”
“可是肖总对这儿也不熟,更不知你在这儿有什么熟人,最后还是周总问了唐教授,才把您室友的电话告诉了我,我才联系上了peter律师。”
peter适时的接过了这话,继续道:
“说来也是巧,我就在那个酒店面见当事人,听说这事,便以你门夫妇律师的名义,查看了附近所有监控,等警方一到,立马要求他们封锁那辆车,并寻求踪迹,最后跟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不过你放心,这个案子我接了,嫌疑人没什么可翻身的,我势必会帮你把她死死按在地上。”
都是自己兄弟,沈肆没有开口言谢,只小幅度的点点头。
随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抿着唇的江之鱼身上。
猜测到两人有话想说,房间里的人极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沈肆张了张嘴,用气声安抚道:
“没事的,都过去了,乔桥只是想报复我,跟你无关。”
可江之鱼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往下掉:
“我作为当事人,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去录了口供。”
“而且,嫌疑人的口供我也知道了。”
言外之意。
她虽然当时晕着,可发生了什么,乔桥想对她做什么,她后来全都知道了。
沈肆心疼得厉害,想给她擦泪,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用唇语一遍遍地说着: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敲门声响起。
江之鱼擦了擦脸上的泪,整理好情绪,道了一声:
“进。”
进来的仍是peter。
“还记得那个帮我确定两位从犯身份的好心人吗?就是帮忙在汽车俱乐部开具证明的那位,他说跟你们是熟人,想过来看看你们。”
话音刚落,kerr便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ne,又见面了。”
“不要紧张,我只是听说沈肆醒了,所以过来瞧瞧。”
“kerr?”江之鱼满脸诧异:“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
kerr自顾自的坐下,拿起床头柜上洗好的苹果啃了一口:
“那俩人渣在车上动手脚想赢我,被我察觉出来,正愁没办法报复他们呢,结果竟然又对你……你们下手,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啊~”
沈肆说不出话,只能看了一眼江之鱼。
江之鱼懂他的意思,起身认真道了句谢:
“kerr,这次多亏了你。”
“像这种跨国案件,身份确认本就困难。”
kerr三两口干掉一个苹果,起身拍了拍手:
“举手之劳。”
“不过,我爸坑你一回,我帮你一回,这次咱们扯平了吧?”
“当然。”
kerr伸出手,笑着道: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的好朋友。”
江之鱼和沈肆对视一眼,紧紧同kerr相握,也笑了:
“是啊,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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