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晚上小羊委屈又茫然的眼神,江僻又觉得好笑又有些情动。
这只小棉花糖怎么能这么可爱?
江僻每天都会这样想。
他亲亲在被窝里捂得暖烘烘的小羊脸蛋,才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上班去了。
不是上人类的班,而是去捉妖怪。
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救赎稍微能跑一点,江僻两个小时以内就能抓回来。
所以他就不打算惊动小羊了。
可是偏偏今天一个在家里睡懒觉的小羊遇上了来送东西的素言。
素言在门外,说他拿错了江僻的外套,现在要来还。
手下警惕地望着他,看见素言手里的确是江僻的外套时,就有些犯难了。
“好歹让我进去等一等,可以吗?”
素言睁大了眼睛,他身上那种惹人怜爱的气质更加明显。
手下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似乎对这种楚楚可怜好不心软,他对素言说:“你把外套拿给我,我替你转交给江爷。”
素言咬咬唇,还不愿意死心。
正在这时,他就撞见了出来找江僻的小羊。
小羊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江僻不在身边,简直吓坏了,他赤着脚就在偌大的别墅里寻找江僻,抽抽搭搭的模样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
素言一看见小羊,心里的嫉妒就翻涌了上来。
他今天来这一趟,就是因为他在江僻公司打听到小羊和江僻的感情还是很好,没有被自己上次的手段挑拨离间,所以他才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急匆匆来证实。
当他对上和小羊的眼神,看见被江宅所有人众星捧月的小羊,素言难免失态了。
江僻是他一直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如今就那么轻而易举被一只普通小妖怪拿捏。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输得这么狼狈。
素言的表情只扭曲了一瞬,就对着小羊温温柔柔笑起来:
“咩咩,过来一下,江僻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小羊性格太好,根本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坏人,他听话地走过去,就被素言一把抓住手,冷声道:
“江僻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能配得上他吗?他负担着维护三界的重担,像你这种一口就被吞掉的小家伙,不会给他拖后腿?”
“只会撒娇卖痴的蠢货,你想想,你会吗?”
但是小羊根本没注意素言所说的话,他的注意力全在被素言抓住的手上,他的手已经渗血了,素言是使出全力在抓着他。
“好痛……”
小羊含着眼泪小声道。
“痛?”素言看着小羊这个软乎乎的样子就越来越来气,他哪样不比小羊好?凭什么江僻选小羊不选他?
素言想着,一把将小羊狠狠推倒在地上。
小羊愣愣地看着素言,也没有生气,眼里更多的是难受和伤心。
还好江僻回来了。
小羊大老远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是刚才素言的话打在他的心上,也让他胆怯起来。
他不敢抬头,只是感受到一阵强劲的风袭来,差点把软乎乎的小羊掀飞。
但是小羊没有被飞起来,而是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小羊从手指缝里偷偷看出去,就和一对巨大的竖瞳对上了。
他高大威武,半身皮毛都沾染着血肉的爱人用鼻尖拱了拱他,温柔道:
“咩咩被欺负了怎么都不喊老公?是不是笨?”
小羊慢慢打开了遮住眼睛的手,“哇”了一声,觉得貔貅形态的江僻一点也不可怕了。
他扑在貔貅身上,貔貅驮着他站起来,自上而下睥睨着素言,像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
再加上现在的江僻刚刚才打过牙祭,全身都充满了肃杀的气势,光凭他站在别人面前,就能让人腿软得站不稳。
素言也一样。
那双兽瞳盯着他的时候,素言根本逃都逃不了。
更何况江僻在之前就调查清楚了素言的底细,自然也清楚了素言的目的。
而这只妖怪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了他的伴侣。
简直是骑在了他头上。
“素言是吧,以后你不能再靠近江宅,靠近我和小羊一步,我会带走你的财运,你会一生贫苦,流离失所。”
“善恶有报,因果轮回,接受你的命运。好了,你可以滚了。”
江僻轻轻跺脚,素言无法再解释任何话,他像是失了魂一样,自己离开了。
小羊本来想看看素言,结果自己的目光还没跟过去,就被变回人形的江僻搂进怀里:
“不要再看他了,过去了。”
江僻亲了亲小羊的发旋,让医生来给小羊包扎手和磨破皮的脚后跟。
他语气有些轻缓地问小羊:“老公帅吗?”
小羊闻言,憧憬的小眼神亮晶晶的答案显而易见。
“那就不要被他影响了,他算个屁,你要听老公的,知道吗?”
小羊又点点头。
江僻看得出来小家伙还是蔫哒哒的,再加上小家伙身上的伤,江僻恨不得把素言弄死,但是他不能随意杀掉没有犯大错的妖怪。
这是平衡,作为头领的瑞兽必须以身作则。
他的惩罚已经够狠了。
江僻才这样想,就看见医生拉开小羊的小手,里面全是指甲抠出来的血印子。
江僻的可怖气势又出现了。
他还是杀妖怪吧,杀就杀了,谁有异议那也一起处理掉。
他的小羊是金子做的,就是和别的妖怪不同,就是受不得半点委屈。
眼看着小羊上了药往他怀里钻,包成粽子的手按着他的胸口,那种小可怜的感觉更加明显。
江僻还是觉得不爽。
他给了小羊一包荔枝味的小熊软糖之后,就哄着小羊说自己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无忧无虑的小羊当时就忙着吃糖去了,没有在继续纠结素言带来的阴影。
小羊边数边吃,在他吃到最后一颗糖的时候,江僻如约回来。
他变成貔貅的原形,从天上直接冲下来的,等走到小羊面前,小羊才发现他嘴里叼了个人。
小羊被吓了一跳,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就发现同样血染了半边脑袋的家伙动了动,对小羊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好,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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