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对月黄泉有一定个人理解,可能会ooc,最后暧昧部分,请确保已经清楚柑南这个角色的特殊性,对这类角色的暧昧无法接受,那不建议读。
冷圈深坑本来就人少,就这段内容我真的不想被打击。
一头白发的年轻男子,穿着日本云游艺人的衣服,正把木桶里的水浇向樱树。柑南认出这个人就是月黄泉,是孟戈不想让他见到的人物。
(还是换个地方吧……)
柑南转过身,谁知月黄泉竟然叫住了他。
“你,是孟戈的丈夫吧?【橙】的柑南?”
“是的,”不得已转过身,柑南只能对月黄泉笑笑,“见到神明大人在这里,我就不想打扰了。”
“不过是失去了力量的神明而已,我现在也跟普通人差不多。”
(普通人可造不出便利的四肢以及跟活人一样的人偶啊……)柑南在心中吐槽。
“您还是说笑了。”
“先不说这个,孟戈又跟你说过那件事了吗?”月黄泉问。
“‘那件事’?”
见柑南困惑的模样,月黄泉立刻明白了什么。
“看来是没有呢,也对,毕竟她已经拒绝了。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守护白的女人,所以当知道她加入了【白】以后,我便去问她需不需要我做出你因为剥而失去的地方。结果被她拒绝了。”
“这是怎么回事?”
“如此神圣的器官我确实难以做好,但也不代表不会成功,但她还是拒绝了。”月黄泉上下打量着柑南,“你似乎并不在意呢,就好像这件事跟你无关一样。”
(从头到尾都在用缓慢而平静的语调说话的人还真好意思说啊……)
克制住内心对神明·月黄泉的吐槽,柑南露出平日里惯用的笑容:“毕竟孟戈已经拒绝了,我的意见好像并不会对结果有什么影响。”
“你可以自己选择装上这个器官啊,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吧。”
“那么,我能先听听孟戈拒绝的理由是什么吗?”
“唔……她拒绝的原因是,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非常大的损伤和负担。所以我就问,那作为女人的幸福呢?”
或许脸上没什么表示,但柑南已经在全神贯注地记住月黄泉说的每个字了。
“她说,幸福的定义是很多的。有的人能够生下孩子就是幸福,有的人能够与所爱之人结合就是幸福,而有的人只要能跟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那么,我的幸福就是要跟爱的人一直在一起,如果柑南因移植了那个器官而伤害到身体,我今生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减少了,这又怎么能算幸福呢?而且,在这座岛上的其它女人就真的比我幸福吗?很多人不是婚后完全没有被照顾感受吗,不是生下孩子后就再也没有得到爱抚吗,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比我幸福?
——那么,像白夜那样又一个又体贴又能够给与你结合之乐的人不好吗?
不好哦,你是神明的话应该已经见过无数人的人生吧?有多少人能够顺顺利利像奥林匹亚一样走到那一步呢?大部分人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珍惜那份不完美但已经满足的幸福而已。
况且我早就习惯不去依靠神明了。神明遇到问题就只会洒洒死水去毁灭,大不了灭了这个世界重新开局而已,而我作为人类早就已经在遇到问题时学会去分析它,去克服它,并且爱惜所得到的一切成果了。
月黄泉殿下,如果真的不靠神力在这个世间生存,我敢断言你是不如我的。就你现在和卑留呼大人的力量,让你们手握神力却无可奈何的方法要多少就有多少。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对我选择的人生进行指摘,我是人类,但不是你打发时间的玩物。
如果还有什么要反驳我请务必说出来,请一定说出来,请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月黄泉复述着自己上一次和孟戈见面时的对话,即便是神明,柑南也看得出来他似乎受到了颇为严重的心理创伤。
“……那个女人可是连续说了三次‘说出来’,完全不像是【白】的女人。”想到在天女岛时,白的女子都是像白亚那样温柔又善解人意,对自己也是非常尊敬,月黄泉就在怀念中多了一股落差感。
“很抱歉妻子这么失礼,您……生气了吧……”柑南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有道歉的诚意。毕竟孟戈的话里已经有“恐吓”、“威胁”神明的意味了。
“一开始我气得不行,但想到她是白夜的朋友,便还是放过了她。可之后……”
把孟戈说过的话拿出来细细回味,月黄泉越想越觉得新鲜,甚至觉得很有意思,他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火向会对孟戈赞赏有加。
完全清楚自己和神明立场不同,并能够公正对待这种不同的人类,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
“她说了和道摩相同的话,‘人类不是神明的玩具’,可不是玩具,那又是什么呢?明明是我们创造出的人类,却说人类不能任由我们处理……你是怎么想的?”
“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吗?”
“说说看吧,我读过你写的瓦版,你多少是个有见地的人。”
认真寻求人类意见的神可不多见,在柑南阅读过的书籍当中,世间就没几个正常的神明。尤其是在某个叫做雅典的地方,降临那里的神总是任性妄为,凭借着心情帮助人类,凭借着心情诅咒人类。但柑南总觉得那里的神非常有人情味,而且总有人类有办法与他们周旋,与他们的神迹对抗。
“如果没有办法直接定义的话,从创造人类的目的开始想或许就会有答案了。神明为什么会创造人类呢?”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应该是因为寂寞吧。”
月黄泉不置可否,而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月黄泉殿下,你可以再回想,为什么看到人类丑恶的一面时,只洒下了死水?为什么见过这么多可恨的人类,却还义无反顾地与人类交谈?又或者说,让你生活在一个没有人类的世界里,你愿意吗?如果你能从人类身上获得了‘打发时间’之外的收获,那你们的关系就不仅需要由你定义,也需要与你相处的人类来定义。”
柑南觉得自己的话奏效了,只要在这时,月黄泉任意想到一两个他中意的、重视的人类,那么,应该就不会再在意什么“人和神”的关系了。比如想到把他当做家人的白夜,又比如把他当做朋友的缘。
至于神和人到底应该是什么关系,柑南觉得无所谓。
“啊!月黄泉!”孟戈惊讶快步走过来,她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的都是热腾腾的料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该不会对柑南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在月黄泉和柑南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孟戈立刻明白过来,“啊——不是吧,已经说了吗!”
“【白】的同胞,我有一事想问你。”忽略了孟戈的惨叫,月黄泉说道,“你认为你和我的关系是什么?”
孟戈看了看柑南,见柑南轻松地微笑着,便说道:“如果不算上你有神力的话,那应该就是朋友的家长。”
“朋友的……家长啊……你应该是把白夜当做了你的朋友,然后把我当做了她的家长对吧?即是说,你并没有把我当做神明。”
“想让我把你当神也很简单,只要不把你当神明崇拜,你就给那个人惩罚就好了啊。但是如果是这种方式的话……唔!”
孟戈未说完的话全部都被柑南用手堵进了嘴里,对变得更加困惑的月黄泉笑道,“哎呀,基本就是这么一回事啦,月黄泉殿下,您应该多少能够体会了吧?”
“啊、啊……嗯……”
虽然不知道孟戈到底想要说什么,但月黄泉感受到了柑南在暗示他赶快离开。回想到自己之前跟孟戈的对话,月黄泉确实开始想念在死水边修理义肢的时光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白】同胞孟戈,以及【橙】的柑南,和你们对话很有意思。再见。”说完,月黄泉便提着水桶离开了庭院。
月黄泉很少有这种晕乎乎的感觉,可不管是和孟戈说完话,还是和柑南说完话,他的头都会有些晕。月黄泉知道,这类型的人类既擅长总结,又擅长文字游戏,有时候会将一件事情说得比预言还隐晦。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人类的魅力之一。
“你干嘛要堵我的嘴啦?”柑南才松开手,孟戈就抱怨起来。
“那个好歹也是原先的神明大人,你是想说,如果用恐吓让人把他当神明的话,那么这座岛上的【原色】和【独色】都能做到吧?我很欣赏你这点,”柑南见孟戈气呼呼的样子,立刻夸了一句又接着说道,“可也别让神明大人太寒心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体贴神明了……”
“大概是从他回想起和你的对话就变得有点可怜开始吧。”
孟戈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理由。
“我还不是因为他之前的提议太过分了?”
“是说给我新的器官吗?你在因为这个生气啊。”柑南有些意外地看着孟戈。
“你在这座‘颜色就是一切’的岛上,优先选择了我的性命,所以……”孟戈的声音越说越小,几近听不见。
“不对,这些不重要,说起来你找到一个赏樱的地点了吗?”
“哦,那个啊……”
柑南选择了水池边的位置,在樱树的身影下,池水有一半都是亮闪闪的粉色,美不胜收。
而在汤屋的走廊上,缘正和月黄泉一起看着樱树。
“月黄泉殿下应该不知道为什么孟戈这么生气吧?”
“确实不知。”
“因为对于孟戈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柑南重要啊。”缘说着对樱树下的两人投去了有些羡慕的目光,“这座‘颜色就是一切’的岛上,柑南优先选择了孟戈的性命,所以,在这座‘留下孩子最为重要’的岛上,孟戈也优先选择柑南的性命。人类非常脆弱,常常是活着就拼尽全力了,正因清楚这一点,他们才会那么珍惜来之不易的现在,既然他们觉得好,那我们也就没必要操心了不是吗?”
“你……难道是在教育我?”
“怎么会呢?”
缘摆了摆手,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哪天该让白夜来看看空巢老人月黄泉了。或者干脆自己先去多陪月黄泉聊聊天好了,就算是失去了力量的神明,缘也不忍心看月黄泉寂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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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天晚上,在缘准备的“爱意满满蜜月专用”套房里,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不要,我拒绝。”虽然柑南拒绝得平静,但孟戈听得出自己的丈夫非常坚决。
“就一次。”
“一次都不行。”
“你是在耍我吗?话说怎么会说的出要帮我舔患过剥而坏死的地方啊?那里细胞都坏死了,怎么可能有感觉?”
“这个……总之我们应该试一试。”孟戈决定就这么敷衍过去,“不然总是我一个人享受,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就当做是稍微满足一下可爱妻子的任性要求吧?诶嘿~”
妻子双手合十拼命拜托的样子,在柑南看来确实非常可爱,如果不是因为拜托这种事情的话,他确实可以答应一切任性的要求。
“不!行!”
但这并不是可以稍微纵容一下的任性,柑南果断拒绝。
孟戈理解柑南为什么会拒绝,但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立刻往嘴里塞了缘给的超苦小糖果,再把一个密闭的小香炉举起。
“柑南你可看好了,我一旦打开这个香炉,里面的会让人全身麻痹的香薰就会散出来,如果不像我一样事先吃过解药的话,你绝对动不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让你答应我来做啊?”
“我不是都说了不需要吗?”
明明是马上就要让丈夫动弹不得,然后上下其手的恐怖老婆,但孟戈那一脸平淡从容,仿佛这么做就是理所应当的表情让柑南彻底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用嘴说说就能够让她放弃,那自己大概现在就还是单身了。
再不答应,自己将会因为香薰而动弹不得,孟戈是绝对能说到就做到的人,柑南只能投降。
“好吧,我先去洗一洗,但你不要勉强自己,如果有了一点不乐意,就要马上终止。”
“那是当然。”
心中莫名有了一点点的挫败,但孟戈的话确实又让柑南放心不少。
这个人到底有多爱自己呢?柑南不知道,他未想过身上已经坏死的某处,还能够得到女性的抚慰,当些许的触感传来时,比起是不是有了感觉,他反而因为两个人过于羞耻的动作而想哭起来。
心中不断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却又一次又一次地被溢出的幸福冲淡,两种情感混乱地交织在一次,令温热再次涌上柑南的眼眶。
“嗯?”感觉到异样,孟戈正准备抬起头,却被柑南按住。
“不要看……我现在的样子……不想被你看到……”
再一会儿,再一会儿会儿就好,等眼泪干去,一定要让妻子体会到最幸福的愉悦才行,想到这里,柑南的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了下来。
没有昼夜的黄泉,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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