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真是无药可救
我还处在呆滞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杨桃“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瞬时回神,至少我可不能这么丢人。
“可以可以!”桃儿在我旁边喊得无比亢奋,感觉就差把金钟仁给生吞了,倒是吓得他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两步。
并且可算是想起来把穿了跟没穿没差多少的衬衣理理好了。
我干咳了一声试图掩饰合杨桃一般激动的内心。
“可以是可以,那个,不然你先把衣服换回来吧,大冬天穿这么少,怪冷的。”我说。
金钟仁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不冷啊,有暖气的。”
我无言以对。
他的衣服是很快就确定了,但是轮到我这里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从上小学开始到现在,大多的时间我都是只需要穿校服就可以了。我又不爱打扮,自己的衣服都是相当普通的休闲服,哪有能够合适舞台的衣服。我在家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几件勉强看起来好一点的,杨桃一看到也是连连摇头。
金钟仁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拎起我换下来之后随手放在旁边的灰色卫衣,故作嫌弃的瞥了一眼:“我说小夏子,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女生的自觉啊?”
我想要开口反驳,可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又实在没什么底气。
杨桃皱着眉头在她自己的衣柜里翻来翻去,试图找一身我穿的了又合适上台的衣服出来。突然见她眼一亮:“夏夏!我可告诉你啊,这件衣服我新买来洗了还没穿呢,这就给你贡献出来了。”
我走过去一看,马上又退了回来。
“不要,我不穿裙子的。”
金钟仁在我身后毫无掩饰的一声笑。
“我跟你认识这么些年了,现在居然要开始怀疑你的性别了。”
我没理他,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杨桃费了些力气把塞在衣柜最里面的那条裙子整个拿了出来,举到我面前朝我身上比划着。
其实也就是一条很普通的连衣裙。浅蓝色的底,上面分布着细碎的蒲公英图案,看起来很清新很学生气的设计。
这时金钟仁也从沙发上起身凑了过来,歪着脑袋左看右看半天,得出结论:“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就穿一次又没什么损失,去试试呗。”
我被他之前几次揶揄的有些恼,此时他突然好好说话了,我却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抱着那条裙子被他俩一起推着进了房间。
磨磨蹭蹭的换好了衣服出来,我有些不适应的站在那里接受他们两个的审阅。
这条裙子看起来好像是很小清新,但是设计上领口稍大,无袖,裙摆又只到大腿中间,让我这个连夏天都只穿短袖t恤和长牛仔裤的人相当不适应。
杨桃一看到我就使劲点头:“好!就这件了!”
我感觉浑身不自在,顺手把裙摆朝下扯了扯企图多盖住一点大腿。
金钟仁倒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盯着我看了半晌之后,直直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的想要躲,他却径直绕到了我身后。
头发好像被轻轻的拨弄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把头发放下来吧,”他在我身后说,“都留长了,不披下来不就浪费了。”
后背仿佛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我足足反应了两秒才手忙脚乱的把头发上绑的皮筋扯了下来。
从中考结束后我就没有剪过头发了,上高中之后头发留长了些,于是一直梳着马尾辫。此刻把头发放下来,倒也有了过肩的长度。
杨桃激动的啊啊叫着,三两步冲过来整理我的头发:“夏夏你这样真好看。”
我从未被人从外貌上夸奖过,这会儿不禁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金钟仁终于又从我背后绕过来,两眼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我。
似乎只是被他的视线触碰到的皮肤都在发烫。
他没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在打量了半天之后,视线终于和我对上,两秒之后,他绽开了一个笑容。
“好,我穿。”我说。
一边答应一边在内心唾弃自己,真是无药可救。
再下一周的练习,因为有了舞蹈队老师的允许,我们可以在舞蹈队不训练的时候去舞蹈教室排练了。
我感叹,果然曾经的台柱子待遇就是不一样。
他得意的笑出了一口白牙,在黑皮的衬托下更是显得整齐洁白闪闪发亮。
我唱这首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本身就是自己很喜欢的一首歌,在这次出节目之前就已经很熟悉了。这几天只跟着伴奏不听原唱练了很多次,早就已经是滚瓜烂熟。
而他的舞蹈,却是一直在练,一直在改。
我坐在舞蹈教室的地板上,看着他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的纠正和修改动作的每一个细节,心里突然升腾起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我觉得好像,在这一次节目的合作中,他在把另一个他展示给我看。
那个我一直都知道存在,但是从未接近也从未了解过的,让我感觉他对我来说有距离感的,他的另一面。
不仅仅是更直观的看到了他对跳舞的热忱,更多的是通过看他对舞蹈和音乐的理解和感受,我似乎能够感觉到他心里感受力强,细腻敏感的那一部分。
我想起那一次看他和泰民跳舞的时候,就那一次,我就总觉得比起泰民来,我更喜欢他跳舞的样子,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我似乎能感受得到他在艺术之中想要表达的东西。
镜子中挥汗如雨的那个人,跃动起来,指尖轻舞,发丝飞扬。
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精准而流畅,如行云流水般。运动的肌肉时而绷紧时而放松,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当真是,指尖发梢都是戏。
正看着,他却停了下来,晃了晃脑袋回身走到我面前,弯腰从我旁边的地上拎起半瓶水,站直身体抬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紧接着嘎巴嘎巴的几声,塑料水瓶子便被他随手捏扁。
金钟仁伸手把汗湿的刘海拨到一边,咧嘴笑着低头看我。
“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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