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都是这样，向亦照常遇到有趣的事都发消息给吕思思看，但吕思思也就真的只是看看。
除了必要的一些，其他的她都不再深入询问。
一直到这周六，也就是校庆这天。
吕思思跟以前一样去向亦家给他做辅导。
下了公交，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向亦家的别墅门前。
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别墅大门敞开着，院子里还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吕思思有些诧异，迈腿进去的同时，那辆轿车正好从院子里驶出来。
后座车窗半开，在大门处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她的视线无意扫过。
发现坐在里面的人，是向东远。
这还是吕思思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除了向亦和王阿姨之外的人。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愣神了片刻，车子已经开出大门驶远了。
再回神，身后就传来了王阿姨的声音，“思思来啦，快进来呀！”
吕思思回头，王阿姨正站在门前解围裙，看样子是刚从厨房出来。
她笑着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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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驶离别墅区，后座一直闭目养神的向东远语气随意，问了句：“刚才那女孩有点眼熟，是唐之琳找的家教？”
前面开车秦助理：“是的向董，就是您朋友吕储的女儿，叫吕思思。”
“那晚向亦逃课带去吃海鲜的也是这个？”
“是。”
秦助理的话音落下，车内陷入了沉静。
片刻后忽地响起一声懒懒的笑，“唐之琳可以啊，为了给我找不痛快，这出想得实在妙。”
他说从来不屑参加同学聚会的人，怎么突然就愿意了，原来目的在这。
知道他今年有个项目要找吕储谈合作，又知道他打算在向亦的成人礼上给他定亲，所以弄来了吕思思。
毕竟都是少年少女的年纪，相处久了，意马心猿的心思自然不可避免。
到时候，他擅自给向亦定亲的消息一出，从上次在餐厅他不过提到一句，向亦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来看，只怕场面会失控。
再加上吕储又是个出了名的女儿奴，知道自家捧在手心的闺女在他这受了委屈，依他的了解，别说项目没着落，翻脸都算轻的。
好一个一石二鸟。
“不错不错。”向东远忍不住拍手笑了起来，像是真的在赞许唐之林这个做法。
驾驶位的秦助理往后视镜看了眼，他没错过向东远满是笑意的眼里越蓄越深的冷意，顿觉得后脊生寒。
向东远却嘴角轻扬，说道：“通知李家，定亲的事再说。”
他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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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二楼书房里，离今天的辅导结束还有几分钟，吕思思收拾好满桌的资料，拿出了今晚演出的入场门票。
递给向亦，“演出今晚六点开始，八点结束，你到时候提前一点来，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找个朋友带起入场，可以吗？”
向亦埋着头没吭声，吕思思垂眸看着他，心里一阵无奈。
还在闹别扭。
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向亦今天的话比平时少了，问一句答一句，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吕思思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她假装不知道，还是像之前那样，该怎样怎样。
见他还没说话，吕思思没再问，而是直接放在桌上，推到他跟前，“那我就先走了，你晚上来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又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下楼。
腿还没迈出去，就听向亦在身后幽幽开口：“不能现在就去吗？上次你室友说你们学校食堂很好吃，我想去看看。”
吕思思属实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几秒，“……可以。”
就这样，向亦跟她回了嘉大。
中午是一天中食堂人最多的时候，吕思思问向亦要吃什么，他说都行。
所以她就带他去了五食堂，就在女生公寓附近。
这个食堂的菜品口味偏淡，吕思思平时经常去，一些窗口的阿姨都认得她了，笑呵呵招呼道：“来啦。”
转眼又看到她身边的向亦，笑容更深了，“哟！交男朋友了，长得可真俊。”
听到这话，沉闷了一上午的向亦眼神亮了，刚要开口“嗯”一声。
却听吕思思笑着解释：“阿姨，这是我弟弟，还在上高中，今天带他来看看。”
“哦，弟弟啊。”阿姨的眼神在两人脸上徘徊，琢磨着长得也不想啊。
但也没再多问，“挺好的，提前参观参观，争取以后也考进来。来，快看看要吃什么？咱们学校的食堂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看看吧，想吃什么。”吕思思把饭卡递给他。
向亦摇了摇头，对吃什么兴致并不高，“姐姐点吧，我不挑食。”
“那你先过去找个位置，我马上就过来。”
向亦一脸落寞，还是听话地过去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
吕思思最后要了两荤一素，然后回头去找向亦。还以为要找上一阵，结果一眼就锁定了。
吕思思有些哭笑不得，她一直都知道向亦长得好看，但她没想到的是，杀伤力这么大。
就打饭的功夫，已经有女生围上去了。
是上次在咖啡厅偷拍被发现的那个女生，她微红着脸，有些惊讶，“原来你也是咱们学校的啊，好巧。”
向亦对她并没有印象，但还是礼貌的点了下头，意在回复她那声好巧。
结果女生见此，更加惊喜了。
跟女生一起的朋友也好奇问：“那是你是哪个专业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长着这样一张脸，应该早就被人扒上校园论坛才是。
女生眼神微亮，也想知道，但看向亦皱了下眉。
又反应过来有些唐突，忙不迭地解释：“不好意思，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上次不小心拍了你，没来得及跟你道歉，所以……”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向亦朝她们身后望去，上一秒还面无表情，下一秒就肉眼可见地喜悦起来。
两人奇怪，顺势看了过去，愣了。
而她们愣神之际，向亦已经起身去接吕思思手上的餐盘了，这回两人更懵了。
她们跟吕思思不是一个系的，也并不熟。
但大学里总归有那么几个人，长得好，学习好，又总能在一些大型活动上看到他们的身影，让人想不认识都难。
吕思思就是其中一个。
从来只在别人口中听过，今天见到真人，两人有些微拘谨。
“学姐好。”
“小心烫。”吕思思把餐盘给了向亦，听到有人叫她，柔声回道：“你们好，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学姐你们慢慢吃，我们就先走了。”正主来了，她们说完就赶紧撤。
走了一会，又回头八卦地瞄了一眼，恰好撞见男生正往女生碗里夹菜的画面，这下心里的猜想彻底实锤了。
“果然，越帅的男生女朋友越漂亮。”
“没事，你也不差，下一个更乖。”
-
在食堂吃完饭出来，已经将近一点了。
吕思思带着向亦在学校逛了一圈。
嘉大的绿化在嘉洲市是标杆的存在，在夏天的时候是个天堂，但对冬天来说就是噩梦。
一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全是树杈子，可以说是毫无美感，还直灌风。
平日里在这个时间点出来讨吃食的流浪猫也不见影了。
“算了，以后有时间再来逛吧，今天有点冷。”吕思思被风吹得鼻子都红了。
向亦今天戴了帽子，他把帽子摘下来要给她，吕思思摆了摆手，“不用，就在附近找个咖啡店缓缓就行。”
向亦又才把帽子戴回去，低声回：“好。”
不远处就是生活广场，两人进店要了杯热饮，之后就在窗边坐下。
吕思思喝了一口热咖啡，终于活了过来，没忍住舒了口气，“好冷，来了一年多了，还是没适应这大冷天。”
这才刚入冬，还没到更冷的时候。但吕思思在冬天平均气温十几度的青市待习惯了，所以这对她来说已经很冷了。
向亦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不解地问：“姐姐这么怕冷，为什么会选择来北方？”
吕思思耸了下肩，“因为喜欢的老师在这里，又正好有保送机会，就来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你呢？”吕思思看向他，“有想好去什么学校？选什么专业吗？”
向亦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她，不答反问：“姐姐选择学英语是因为喜欢？”
吕思思：“是啊，学语言本身是件很枯燥的事，一旦对它兴趣又会觉得是件很好玩的事。所以你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专业可以多了解了解。”
向亦垂下眼帘，“嗯。”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他这十几年的生活都被无趣充斥着。
就连玩速降也是因为那段时间被向东远压得厉害，实在喘不过来气，所以为了找点发泄口，抽烟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要说喜欢，其实也没多喜欢。
从小到大，他看似没人管，实则之后的人生已经被安排好了。他就像个上了锁链的人，只需要跟着向东远收线的动作走就是了。
吕思思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看向了窗外。
她能察觉到他身上低落的情绪，也知道这情绪的来源多半跟今早在别墅看到的向东远有关。
出于本能，她是想要安慰的，但硬生生忍住了。
时间不早不晚，窗外寒风依旧凌厉，落叶飘飘洒洒，路边清扫的环卫工人兢兢业业做着日复一复的工作，偶尔遇上几个认识的路人，张嘴寒暄，呼出的都是一串串的白气。
两人在二楼咖啡厅坐了将近半个小时，吕思思接了个电话，让她去礼堂再过一遍今天的稿和相关流程。
向亦就坐在她对面，电话里的内容他也听到了，弯眸笑着说：“姐姐你去吧，我自己再坐会，到了时间就直接去礼堂。”
“好，”吕思思着急赶过去，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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