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辛卯科场之弊

    江南辛卯主考左必蕃、赵晋。头场“四书”题“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次题“博厚所以载物也”三句,三题“孔子登东山而小鲁”一节。出榜后,于贡院前贴一对:“左丘明双眼无珠,赵子龙浑身是胆。”又题目诗:“能行五者是门生,贿赂功名在此行。但愿宦囊夸博厚,不须贡院诵高明。登山有竹书贪迹,观海无波洗恶名。一榜难为言皂白,圣门学者尽遭坑。”

    江南丁酉科场案

    清初科场,富室子弟每以关节幸中。及顺治丁酉,江南溃败独甚。时主考杭州钱开宗,严州方猷,同考二十员,皆知推妙选。首题则“贫而无谄”全章,取中举人一百二十名。揭晓后,关节颇多,物议沸腾,达于京师。皇上震怒,敕部严加复试,以春雨诗五十韵命题,黜落举人三十余名,主考房官二十二人刑于市。有无名氏作诗八句,惜后四句不全,有:“孔方主试合钱神,题目先论富与贫。金陵自古称金穴,白下于今中白丁。”赖此一番大创,天下读书士子,俱踊跃称快。

    台省拾遗

    故事,举行计典后,台省例有拾遗。顺治丙戌,部院大计群吏,止据抚按所揭以黜陟。台省欲循故事,内大臣不欲也。陈溧阳力主之(溧阳陈名夏,清初拜相。),台省拾遗奏上,多被反坐。己丑大计,鉴前事,虽有纠拾亦仅耳,其后遂停。杨少司马雍建为副宪时,复请举行拾遗。格于部议,不果,督抚之权渐重矣。

    御史巡方

    世祖时用部主事及中书舍人、行人评事博士等官,假监察御史衔,巡按各直省。差竣,都察院殿最之。最者得内陞京堂五品,余则仍回居本职,不真授御史也。后仍归御史,而巡方亦停不遣。康熙六七年间,复用各部郎中,以监察御史巡视盐课,未几复旧。

    朱之弼奏陈漕弊

    粮米之目有四,曰漕粮、白粮、军粮、恤孤粮。此就州县解放言之,而小民之纳粮则一也。明季乡绅豪横,创为拨兑之目,清初犹沿其弊。盖军粮、恤孤粮,既可迟缓其期,又无增耗之费。故有力之家,往往营求拨兑;而漕、白二项,专派于单弱之户,其苦不可胜言。顺治十二年,大兴朱尚书之弼,以科臣上言:“请敕漕臣粮道亲督州县,画一编征,尽数输纳;敢有拨兑者治罪。”上从之,民困以苏。

    世祖怜才

    顺治丁酉,世祖既诛方猷、李振邺、张我朴等,南榜举人不得会试。已而复试,江南举人第一叶芳霭,第二□□□。世祖意甚悔而惜之,每谓江南举人被累之困。己亥八月,会试榜发,世祖顾问礼部:“江南复试举人,中式几人?”礼部对:“已中十七人。”又问:“叶芳霭中式否?”奏:“已中式矣。又问□□□,奏:“□□□名在副榜。”问:“其人安在?”奏:“回原籍矣。”廷试遂拔芳霭一甲第三人。辛丑世祖晏驾,明年□□□始成进士。世祖雅意怜才,欲收拔之,意以回籍不遇。功名有定数,不可幸也。

    世祖论宜兴

    世祖常言明朝之亡,由周延儒。冯涿州少子,娶宜兴从女。初颇为解,上不以为然,又问:“延儒有子官翰林,今安在?”铨跪对曰:“庶吉士周奕封,非延儒子也。”时奕封请假在籍。乙未秋还朝,俄除知县,乃涿州希旨外之也。

    开化案

    顺治间,山左张公立山宰开化。有木子雄者,以图财谋命,拟大辟,已定案待决矣。适张丁艰卸事,署任为钱塘县丞王某。交代时张缺库项百余金,未清。正在措置间,而王索之急,且欲封其行李。张鬻衣裘、售簪珥以足之,始得回籍。去数月,部文下,木子雄依拟正法。王时尚在署事,遂为监斩官。张后服阕赴补,得江西铅山令。到任未几,有河口镇民为窃贼拒捕伤脑死。张饬捕役严缉,遂获正凶。到案时,张视其貌若素识者,听其声绝类开化土音。问其姓名,为李雄,疑而盘诘之,即从前图财谋命之木子雄也。张大惊曰:“闻汝已正法矣,何为尚在?”子雄仰视,识其即从前之承审官,因不敢隐。具言昔处斩时,正在黑夜,刀适中颈骨,身虽仆而首不殊,颈痛几绝。比醒,则四周绝无一人,因力挣绑索断,逾城而遁。逃至江西,改姓为李,作偷儿以度朝夕。今又以拒捕破案,死复何言。张验其脑后,刀痕宛然。询知监斩者即署事之王丞,念及前怨,遂以子雄昔日刑后脱逃,及今拒捕杀人事,通详上宪。江西巡抚移咨浙江查之,浙抚大骇,行提昔日监斩及用刑之人,至省严鞫。时王丞已升令江南,离任至浙。讯得开化县中向未戮人,无善于行刑者。当夜子雄正法时,刀砍而仆,疑其已死,遂用芦席掩覆之。俟天晓然后收殓,讵次日尸已不见,不敢声扬,竟以业已处斩具报。不料其逃至江西,复因他案败露,及于前事也。抚台又咨提子雄至浙,令其亲族认识之,果是。复再三研讯,司刑之人,并无贿纵情弊。案遂以定,子雄仍解回江西结案,而王丞与用刑人,咸获重谴焉。

    俄罗斯修表纳贡

    俄罗斯国以顺治十七年遣使入贡,不知正朔,自称一千一百六十三年。初与俄罗斯立约往来,不强之修表纳贡,彼此关会不用诏旨,惟理藩院行文于其玛玉斯衙门,如有司咨牒状。盖早恐后日梗化,不至有伤国体也。

    西人修历

    明万历中,西洋人利玛窦,与其徒汤若望、罗雅谷等,奉天主教来游中国,极言受时历之误,当时未之信也。至顺治元年,若望进浑天星球、地平、日晷、窥远镜各一具,及舆地屏图,请依西洋新法推算。二年仲秋朔,日食,若望先期进时刻分秒起复方位,至期,令廷臣公同测验。诸法俱舛,而新法独合。于是令若望用新法修时宪历。时天下初定,海禁尚弛。西洋人来者愈多,散居中国。于济南、淮安、扬州、镇江、江宁、苏州、常熟、上海、杭州、金华、兰溪、福州、建宁、延平、汀州、南昌、建昌、赣州、广州、桂林、重庆、保宁、武昌、西安、太原、绛州、开封等处,共建天主堂三十余所;入其教者,厚与金帛。无籍之徒,群相依附,其焰遂炽。

    有歙民杨光先者,著《辟邪论》,又著《孽镜》、《中星说》、《选择议摘谬》十编,痛詈新法之非,总名其书为《不得已》。又以若望等邪党惑众,包藏祸心,具《请诛邪教疏》,康熙三年,赴部投递。下吏部会审,若望得罪革职。四年,以光先为监副;光先五上疏辞职不准,寻升监正。西法中废。后西洋人南怀仁,复具疏讼冤。又革光先职,用南怀仁,而西法得行。至雍正间,严海禁,毁各处天主堂,止留京师一处,俾西人修历者居之。有潜来内地妄称传教者,皆严绳以法。岁月既久,禁防稍疏。迨道光、咸丰以来,传教者益纷纭,疆吏不敢过问矣。

    官制

    国初内三院,满洲大学士,谓之榜式;乌金超哈官大学士,亦称榜式,如范文肃公、宁文毅公是也。六部初不置尚书,率以贝勒管部事,置侍郎以佐之,有满洲、汉军(即乌金超哈)、汉人各二员。后置尚书。久之又省去汉军侍郎,定为满、汉尚书各一员,侍郎各二员。汉军亦有为汉侍郎者。满洲郎中员外郎,初称理事官、副理事官,后改从汉官之称。惟协理兵部督捕太仆寺汉少卿二员,仍称理事官。科道初亦称理事,后改同汉人,俱称给事中御史云。

    顺、康朝大臣体制

    顺治四年,谕范文程、刚林、祁充格曰:“文职衙门,不可无领袖。今尔衙门,较前改大。尔三人可用珠顶玉带。”见本传,查浦辑闻。康熙初,三品以上乘舆呵殿,双藤彻扇。丙戌罢引藤,丁亥并撤拥扇,惟背灯笼题衔。壬辰冬,仍听乘舆藤扇如故。

    紫禁城骑马之制

    年老大臣,六十五岁以上,应骑马入紫禁城者,先列名具奏。准骑者,由东华门入,至箭亭下马;由西华门入,至内务府总管衙门前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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