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徐海海泽淡地探出手,握住筷子,他知道这根筷子力道很足,但没想到这完全跟长在桌子上一样,根本拔不下来啊。

    徐海泽只是暗自试了一下,便果断地收回手,今天的人已经丢得够多了,再丢,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可是,众官差看到徐海泽这么怂,眼睛都红了:

    “老大!”

    朱肉荣更是满脸悲愤地站起身,狠狠伸出手握在那根耻辱柱上,憋得满脸通红,把桌子都提起来了,筷子还是没有半分松动。

    然后,他失神地望着徐海泽,有那么一刻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徐海泽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是会这么丢人的。

    他终于明白徐海泽为什么这样了,然后,毫无脾气地坐下了。

    小二很不合时宜地满脸堆笑地拿上了三壶酒,嘿嘿讪笑,不知是嘲笑还是讥讽,但肯定不是服务性微笑,反正官爷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朱肉荣啪一拍桌子:

    “你笑什么笑?你再笑信不信老子抽你。”

    众江湖人传来阵阵鄙夷声。

    小二敛住笑容:

    “官爷,您的酒到了。“

    说罢,将三壶酒放在桌面上。

    一旁,邢小满瞪了一眼小二:

    “你就是这么服务的,会笑吗?”

    小二脸皮抽动了下,露出一个职业笑容:

    “官爷消消气。“

    说罢,他握住那根耻辱柱,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晃了晃耻辱柱,便在众官差惊诧的目光中轻松地将那根耻辱柱拔了出来。

    看得朱肉荣、邢小满当即就果断放弃了拿小二撒气的念头。

    他们却不知道,江湖动手打架钉个东西在桌子上那是常有的事。处理这类事务,那是这里小二的基本技能,毕竟这是根死物,又不会被各种气灌满。

    朱肉荣拿起酒壶咣咣一壶酒便被倒进腹中,邢小满也有样学样,拿起一壶酒...等徐海泽想要发声阻止时,三壶酒已经被喝光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徐海泽知道这群家伙心里不好受,一路上被军爷们欺负,来这里又被江湖人教育,就连刚刚那小二都骑在他们头上踹两脚...兄弟们心里苦啊,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眼见大家一人喝了一壶,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徐海泽刚结完帐,便听到对面驿站传来阵阵...打斗声,徐海泽登时打了个寒战,啥情况?内斗?还是驿卒和军卒发生冲突了?

    此时天已大黑,往来早没了行人,只有这颇为荒凉的驿站和酒栈,不管怎样,徐海泽脑海都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大喝一声:

    “走!”

    便疾步朝店外掠去,众官差也纷纷抓起刀跟着徐海泽脚步飘忽地朝上奔去。

    酒栈内,正在用餐的慕姑娘和桀骜男子微为错愕地透过店门朝对面看去,桀骜男子冷哼一声:

    “好大的胆子!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然不假。“

    他的声音不高,在这喧闹的酒栈并没多少人听见,否则怕是不少人都要惊掉下巴,这毕竟是都城地界,竟被他说成穷山恶水。

    慕姑娘透过青纱看了他一眼:

    “白护卫这是要出手?”

    白护卫耸了耸肩,满脸不以为然:

    “难道看着官家的东西被贼人劫掠?该出手时自然要出手。”

    正在两人谈话的当,门外嗖得飞出一面小红旗,一个豪横的声音响起:

    “红衣卫办事!闲人回避!”

    白护卫的脸色阴沉了几分,显然这是红衣卫的行事作风:

    “红衣卫行事果然霸道,手爪子都伸到建北军的头上了。”

    红衣卫负责监察百官,那真是坏事做尽,但官场中人深知其中厉害,俱是敢怒不敢严,否则谁知道哪天便坏到自己身上。

    慕姑娘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白护卫不敢招惹红衣卫。

    白护卫当然不知道慕姑娘的想法,他知道她正在观察驿站里面的情形,阴阳家最擅长花里唬哨华而不实的东西,连看热闹都这么有b格。

    酒栈中的狠人哗啦一下站起身,十几个彪形大汉跟着站了起来,哗啦一声涌出酒栈,显然他们也是红衣卫的人。

    徐海泽带着十几号醉眼微眯的官差冲入驿站,拔出长刀:

    “大胆!谁敢劫生辰纲?”

    但看清里面的形势,登时头皮发麻,高傲百夫长俊脸铁青地趴在桌子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看到徐海泽等人的身影,眼中闪过的希望之光渐渐逝去;而其他大多数人也都跟百夫长差不多,或者中毒,或者已经倒在血泊中;四五十号黑衣人提刀站在血泊中,袖上皆带着形状怪异的红巾,这是红衣卫的标志性装束,当然徐海泽一众官差是看不出来的。红衣卫打的都是老虎,楚镇的苍蝇蚊子犯不着他们出手。

    这什么情况?这群人效率有点高啊。建北军做事很有章法,他们用餐都是两班倒用餐,但这个驿站较大,看这形势...

    身后忽然传来阵阵扑通扑通声,徐海泽回头一看,众官差都满脸痛苦地倒在地上:弟兄们求生欲很高啊。

    朱肉荣还表情痛苦地呻吟道:

    “酒里有毒...”

    徐海泽一口酒都没沾,心头狂骂,忙现学现卖地学着他们的样子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呻吟道:

    “菜里有毒...”

    缓缓倒在地上。

    请颁给我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谢谢。

    这种情况下,内心戏丰富的徐海泽还是没有忘了贫。

    高傲百夫长显然已经看透了这群家伙的拙劣演技:你们是酒喝多了吧?

    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男子冷笑道:

    “四品以下还没人能承受住我的毒。”

    还真有毒啊?徐海泽内心震惊:那我怎么没感觉到啊?啊!是了,一定是大嘴,味觉尽失这是妥妥的隐藏buff啊。

    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徐海泽很想回头看看情况,但他忍住了,否则很可能和那群倒在血泊中的大头兵一样。

    红色斗篷的男子看了一眼来人:

    “他们都中毒了吗?”

    带头的正是那个狠人,他瞥了一眼朱肉荣,吓得朱肉荣脸色雪白,就差没喊大侠饶命了。

    狠人一脚踢在朱肉荣腹部,直踢得他飞出丈许,撞到墙上才痛苦地捂住腹部。

    接着,他又一脚踢在朱肉荣旁边的邢小满身上,邢小满相当委屈,我也没怎么你啊?这才点了点头。

    狠人显然也发现了问题,扫了一眼,看到刚才拔刀的官差,一脚把他踢出了门外,直把大门撞破摔到地上,连捂肚子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昏死过去。

    斗篷男向大厅中央的木箱子走去,边走边道:

    “都杀了!一个不留!”

    我特?徐海泽只觉得五雷轰顶,这是要提前领盒饭的节奏?徐海泽差点就要拔刀自卫了。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驿站门几道劲气响起,屋内红衣卫无不色变。

    几道劲箭直射向斗篷男,斗篷男回头色变,身形疾腿,嘴里嚷着:

    “快救我!快...”

    看得徐海泽瀑布汗,这货不会武功啊?亏自己还当他是绝顶高手呢。不过,援兵来了,自己是不是该继续装死呢?先看看情况再说。

    一道人影在关键时刻闪过,长剑轻松地划破几枝弩箭,这个人同样穿着红衣披着斗篷,只不过是个女人。

    看得徐海泽暗叫,古龙大师实不欺我,江湖行走果然最怕老人女人和小孩。

    四道身影跃入场中,女人的眼眸微掀:

    “六品武夫?“

    斗篷男躲过方才一劫,又神气起来,啪地一声展开折扇摇了摇:

    “为了一个犯人,你们还真是舍得本钱,竟然出动了四名六品武夫。”

    他回头看了眼那个百夫长,冷哼一声:

    “看来这小子身份不简单啊。”

    房顶突然碎裂,两名高手从天而降落入场中,其中一个道:

    “不!是六名!”

    其他五名高手瀑布汗,要不要连底裢都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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